以前都是相公藉故遁逃,今日她比相公快一步离去,留下一脸茫然的相公待在原地,她也要让相公尝尝那个中滋味。不知为何,她竟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这样算不算有失妇德,可是她又没有对不起相公,是相公有错在先。
啸天虎最怕的就是女人凶了,尤其是被柳君衩这样对待,他当场傻楞,一脸呆滞的没法反应。
习惯性的搔搔头,看看兔子,他喃喃自语:“娘子在生什么气呢?”
“还不就是你吗?呆头鹅。”冷青梦终于搞清楚,大哥是反应迟钝,大嫂则是含蓄,所以两人始终碰不出火花。
“谁!好大的胆子,竟敢骂我!”啸天虎寻找声音的来源,原来是三弟。
在扬龙寨里也没人敢乱骂他,一见到是三弟,他的气焰骤降。“三弟,你干嘛骂我?”
“骂你这个不解风情、不识情趣、不懂女人心的呆头鹅。”
嗄?三弟说什么,他得认真的请教。“三弟,我听不懂你说些什么。”
天啊!冷青梦无奈的翻白眼,他才不想多费唇舌解释,要大哥听懂,除非太阳打从西边出来!
“反正就是骂你害大嫂生气。”
“娘子,她真的生气了!”啸天虎终于觉得紧张,不安的问:“怎么办,该怎么办?三弟。”
“去道歉啊!女人只要哄一哄就没事了。”
啸天虎面有难色。“我不敢去。”
“有什么不敢,大嫂很好哄的,你只要讲几句好听话,大嫂就会原谅你了。”
“三弟,你帮我去,你比较会应付女人。”
冷青梦信心开始动摇,看来大哥是无可救药了。“若是我去的话,大嫂会更讨厌你,你到底懂不懂?你才是她的相公,不是我!”
“可是三弟,提亲、娶亲都是你,你才应该是。”
啸天虎说着事实,他从头到尾只是名义上的丈夫,其实他什么也没做;虽然他喜欢柳君衩,但三弟比他更适合,所以也只好忍痛割爱。
想推给他?大哥是什么样心态,竟大方到把妻子让人?
看他明明一副痛苦得要死的表情,连眉头都皱成一团了。他过度怕女人,害怕跟女人相处。但……不会啊!最起码花娘就让他应付自如,难道……冷青梦用惊疑的目光扫向大哥,莫非大哥喜欢的是那种货色?
看到大哥一副痛苦样,他连忙说:“反正你若是不去道歉,大嫂会讨厌你一辈子的。”
冷青梦转身离去,留下犹豫不决的啸天虎,摆明了非他去不可。
第六章
君衩娘子会讨厌他一辈子!
被冷青梦这么一威吓,啸天虎拖着沉重的脚步,偷偷的来到已拆掉囍字的新房前。
他举起半天高的手,始终拿不定主意,是否要进去。
若不跟君衩娘子道歉的话,他会被讨厌一辈子,想起来心里就很难受;但见了君衩娘子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门咿呀地打开,香秦要去膳房端茶水,却见姑爷傻楞的站在门口,先是一楞,继而明白姑爷终于肯来找小姐,她高兴的将他拉进去。
“小姐,姑爷来了!”
香秦看看两人,笑着乘机溜了出去,留下小姐和姑爷独处。
“你还来做什么?”柳君衩没好气的问,怒火还未消。
一回生二回熟,她愈来愈知道生气对相公还满有用的。
啸天虎偷偷的瞄一眼柳君衩,娘子娇嗔的模样好看极了!他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不行、不行!他是来道歉的。
“娘子,我……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但……三弟叫我来跟你道歉,对不起!”
什么!相公根本没搞清楚她在生什么气,就听别人的话来道歉。天啊!他怎么会这么笨又不解风情?
见柳君衩没回应,啸天虎又问:“娘子不原谅我吗?”
“要原谅相公可以。”
一听见她肯原谅他,啸天虎欣喜的道:“谢谢娘子。”
“不过……”柳君衩红着脸说:“相公要回房睡。”
仿佛遭到雷击般,啸天虎脑中轰然作响,不知该如何是好。这种情况让他想溜走。“娘子,我……还有事,先走了! ”
太过分了,相公又想藉故逃避。柳君衩突然想起冷青梦教的,她轻声说:“站住!”由于第一次喊,她的音量有如蚊子般,小到令人听不见;眼看啸天虎就要开门了,她一急,大喊道:“站住!”
此刻,啸天虎壮硕的身躯僵硬的转身,战栗道:“娘……子!”
这招果然有效,柳君衩暗自窃喜,神情哀怨的问:“相公,你是不是讨厌我?”不然为何每次都想躲着她。
见她伤心的神色,啸天虎急忙解释:“没有,娘子我并没有讨厌你!”
“那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哪有夫妻像我们这样,同住一个屋檐下却不同房?”
面对娘子的指控,啸天虎无所适从。原本他是怕抗旨才答应娶娘子的,可是没想到娘子竟如此美丽,他自觉配不上娘子,所以才选择逃避。
他还是觉得娘子适合匹配更好的人选。他违背良心的说:“我不讨厌娘子,但也不喜欢娘子。”
说完后,他不敢直视她,开了门拔腿就跑。
原来相公真的不喜欢她。柳君衩伤心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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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天虎整天提不起劲、懒洋洋的瘫软在床上,双眼直盯着床顶看。
太不寻常了!
他纳闷着,看似温柔的娘子,竟一夕间变得呛辣!他也很想和娘子在一起,可是他怕害了娘子。
回想起自成年后,大家都说他比二弟丑;在接掌大当家之位后,为了看起来更有威严,所以他便留了一把落腮胡。
没事走在街上他会被误认为盗匪、强盗;地痞流氓,更有一次他还被认为是重大要犯!他要是走在荒郊野外,遇上落单的女人,不是引来惊声尖叫,就是把她们吓得花容失色,害怕得直发抖。
这些他从来没在意过,因为他一向乐天根本不放在心上。
该死的!怎么遇到娘子后就变得不一样?他脑中想的全是他的君衩娘子,更在乎自己配不上她。
可是娘子的脾气愈来愈不好,对他也愈来愈凶,听说受丈夫冷落的女人,性情都会变坏,难道是真的?即使是脾气再好的女人,可能也会因受不了而发狂。他现在真有点相信了。
好像也曾有人说过,恋爱中的女人最美,像娘子这样一直没有相公疼因而坏了性子,那他不就成为罪魁祸首。
不行!他不能害了君衩娘子,还是趁早和娘子分开的好。
不是他不疼娘子,而是怕娘子被人耻笑,嫁了个丑相公,所以他只好忍痛替君衩娘子找个相配的人。
他决定付诸行动,为避免自己反悔,他立刻拿出尘封已久的纸笔砚墨,很慎重的把毛笔沾了墨汁,手却僵在白纸上。不是他舍不得写,而是他想不出要写什么?他从没写过信,头一次写就要写休书,他根本挤不出什么词儿来。
抓抓头、瞪着屋梁,脑袋不停的转动着,许久之后他终于下笔。
写了又写,改了又改!
浪费了百来张纸,终于有一张他自认为满意,待字迹干了之后,他将信放入信封内,接着便往柳君衩的房间走去。
来到房门前,啸天虎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他不疾不徐的敲了几下。
不料,柳君衩迎门走来,香秦和红蝉娟都不在,而她正在替相公做新衣裳。她没想到相公会来看她,心里虽然高兴,但她可没忘记先前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