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到里面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会管你,气氛不错吧?」同行的人回答。
「嗯,很不一样,你们都来过吗?」
她们是不是来过,没有人回答,但从她们熟门熟路的模样就可以略知一二;当打量着入口处一尊石雕的鲁冰玉回过头时,其他三人已经不见踪影。
「喂……」
因为地方陌生,所以她有点不自在,也不敢喊得太大声;然而等她的目光梭巡到屋子角落,那些正在和其他人打招呼的伙伴之后,她才稍微安了心,并开始观察四周环境。
这个被称为Lounge Bar的地方其实不大,内部的装潢相当另类,才进门就可以看到大厅中央摆了一张有着垂地纱幔的大床。
那张床应该是纯白色的,但在室内的灯光下,却呈现淡淡的粉红色。
餐厅里面摆床?呵!当真很「艺术」呢,该不会真的有人躺上去睡吧?她不由得笑了起来。
「哇!有一段时间没来躺了呢,真舒服。」
才想着呢,与她同行的其中一人就已经躺到床上去了,那张床柔软得像棉花一般包覆着她的身体,光是在一边看,就觉得好舒服、好舒服。
「喂,床是不是换过了?好象不太一样。」
「对呀,没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对不对?我跟你说,那……」
角落一群人的对话声,突然像空气一般散去,只能听到偶尔传来的笑声。
为什么会这样?
鲁冰玉发现原来是音乐的关系,刚刚进来时还很安静,不过现在可以听到慵懒的沙发音乐从某个角落传来。
这里真的是灯光好、气氛佳,很欧风。
入境随俗,她开始在室内闲逛;离开大厅,后头还接着一条地中海味道极浓的走道,走道不知通往哪里,不过两边的墙上皆挂满了大小不一的画框。
她慢慢从画框前走过,并欣赏着上头的油画、水彩画、胶彩画以及摄影作品。
虽然她不清楚这些作品孰优、孰劣,却也心情愉悦地欣赏着,不至于感到无聊。
「妳好!」
本来她还颇着迷于这种奇特的氛围,这时却让一声突如其来的问候给吓了一跳。
「你……你好。」
站在她身后的是个矮小的男人,他身穿麻纱罩衫,一副「居士」的模样。
「你喜欢它吗?」男人问,随着他开口闭口,一股酒味缓缓地从他嘴里逸了出来。
「呃……」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等鲁冰玉转过身一看,才晓得自己正站在一幅风景画的前面。「你是说这幅水彩画吗?」
「呵呵呵,这幅画是淡彩。」男人笑,他手上端着两只酒杯,里头的酒因为他的笑而摇晃,差点洒了出来。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他递出左手的那一杯酒。「来吧,这是给你的。」
「对……对不起,我不喝酒。」
「来这里不喝点酒怎么行呀,来!」他坚持。
这情形虽然有点尴尬,但她才第一次来,不好意思引人注意,甚至给同行的朋友添麻烦,所以鲁冰玉勉为其难地接过酒,却只是端着,没去喝,并且问了句:「你说……淡彩?」
「铅笔加水彩。」
「画中的风景是哪里呢?看起来很像是东海岸……」
「小姐你贵姓?我之前好象没见过你,和朋友一起来的呀?」
男人突然截断她的话,但他始终笑眯眯地,所以她也不好意思不答。
「对,我和朋友一起来,刚来,她们在里面。」她的目光飘向大厅。
「妳的酒。」
「嗯?」
「滴到衣服上了。」笑着说,他指指她的胸前。
一听,低头看着自己的白色上衣,上头果真有两三滴紫红色的酒渍;哇!一定是她刚刚没注意时弄到的。
「对……对不起。」她连声道歉。
「不必对不起,脏的可是你的衣服呢!不过你的白上衣可能会很难弄干净喔,里面有化妆室,你要不要进去整理一下?」
「喔,谢谢你。」不好意思地点头道谢,她往长廊的尽头走去;来到一丛高大的蕨类植物前,她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不用怀疑,这里就是化妆室,绕过这丛蕨类植物可以看见,男一边、女一边。」方才那名男人尾随而至,他善意地说明。
「喔,谢谢你。」再次道谢,鲁冰玉按照他的话,绕过蕨类植物,来到化妆室前。
男一边、女一边?
看着古怪的门牌,她不由得又楞住了。因为门牌一边画着一根骨头,另一边则画着一排肋骨。
肋骨?女人是上帝拿男人的一根肋骨做成的,所以女厕……应该是一根骨头的这一边吧?她猜。
往里头看了一下,她发现自己猜对了。
走进女厕,鲁冰玉掬水清洗酒渍,她拉出上衣下襬,并轻轻搓揉,直到一道不应该出现的声音再度响起。
「还好吧?需要我帮忙吗?」
刚刚的那个男人居然推开女厕的门,走了进来,令鲁冰玉十分讶异。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不知怎地,她突然感到一股压力。
「真的吗?我看上面还红红的耶,就像女人的MC,可能要用漂白水才洗得掉啰,呵呵。」男人把酒杯摆在洗手台上,并挡在出口处。
「嗯,差不多了,我朋友好象在叫我。」镇静地洗完手,她抽了几张拭手纸擦着,准备出去。
然而当她打算从男人身边走过时,男人却伸手挡住她的去路。
「嘿,别紧张。」男人笑。
「我为什么要紧张啊?呵,麻烦你让一让。」
鲁冰玉又想从他身边过,这次男人却一把抱住了她,让她惊慌大叫,并开始挣扎。
只是男人似乎早有预谋,不但立即以手捂住她的嘴,同一时间还把自己的臭嘴凑了上去,他不但碰到了她的嘴,更撞痛了她的唇。
「呜!放手--」本来还很冷静,这下子她不由得慌了。
「嘘!你来这里不就是要钓男人的?你看你那群朋友多起劲啊,让我亲一个。」
「放手!放……」鲁冰玉努力挣扎,但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眼看着她就要被拖到女厕的最里边……
刷!
这时女厕的门被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而且那个人脚步极快地来到了他们身旁。
「啊!做什么?妈的,你是讨打……呜!」
忽然,矮胖男人哀号了声,因为他的手臂不但被那个人用力擒住,下巴更吃了对方一拳。
啪!
吃了力道不轻的一拳,那男人立即倒地。
而后不知道是他原本就已经喝醉了,还是出手的人下手太重,矮胖男人一倒地就没再爬起来,只是呼噜呼噜地打着鼾。
「拷!又不是种猪!喝了酒就起色心。」
揍人的,是个高大的男人,他刚从男厕出来就听见女厕里有怪声,所以他没多想就开门进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又发生这种性骚扰的事情。
他才来这里没几次,却遇到两次了!如果不是他动作快,也许现在就不是……
「你没事吧?」盯着缩在一旁的鲁冰玉,男人问。
「嗯,没……」下巴抵着膝盖,她摇摇头。
「真的没事吗?」她是不是在哭啊?虽然遇到这种事会哭也是应该的,但他对哭泣中的女人绝对没辙。
他不会安慰女人!
「嗯。」努力平抚情绪,她慢慢地站了起来,并整理自己的衣服,最后才抬起脸,对着她的救命恩人说:「谢谢你,我……」
「是妳?」那个在电梯里遇到变态的女人!男人先认出了鲁冰玉。
「是……是你?」是那个皮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