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游魂似地东摸摸西摸摸,不知不觉地居然也过了晚上十二点,可门锁却连响也没响过一声。
平常的她,这个时候可能会进房间抱着棉被等他等到睡着,但今天她却没办法这样做。
再也忍不住了,她拿起电话拨他的手机,但他却关机了。
他还在生气吗?她认为他应该不会生闷气的。
那么……还是等他明天回来再说吧。
带着失落的心情,鲁冰玉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了,只是她没料到,隔天醒来,甚至是接着的一整天,都还是没见严千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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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就这样过去了,星期一鲁冰玉一如往常地去上班,并利用午休时间买了盒严千书最喜欢吃的便当,交给了宝硕企业的柜台小姐,并要她转交给他。
谢过那位柜台小姐,她才回公司上班下班后,她又来到宝硕企业的门口。
这时,刚好碰上那位柜台小姐,她正准备回家,鲁冰玉跟她点头打招呼,可她却顺手拿了个东西给鲁冰玉。
是中午的便当?沉甸甸的,和带来的时候一样。
「对不起,请问严千书在办公室里吗?」鲁冰玉问。
「有,不过严经理正在忙。」
「喔,对不起,嗯……那我在这里等他好了,谢谢你。」
「不用客气,不过严经理说如果有人等他,就请她不必等了,他今天大概不出公司喔。」
不出公司?洗手间在外头,他起码会出来上厕所吧。这样的回答,让她不由得有点难过,虽然她不知道严千书这么交代是不是冲着她来的。
那么,再打电话给他看看好了!
她拿出手机,拨了严千书的号码,这次终于有人接电话了。
「喂?你在啊。」几近两天没听到他的声音,居然会……想念。
(什么事?)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没有,我只是……我中午帮你买的便当,你没吃。」
(我没空吃。)
「中午没吃饭,下午上班会没精神。」
(不会,我习惯了。)
习惯了?
不知怎地,听他这样说,她居然感到更失落;这一段时间,他几乎都是和她一起吃中饭的,现在他却说他习惯不吃中餐,这……
「那你今天晚上回不回来呢?」
(不会,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嗯,那....」
(妳....)
「嗯?」她很快地应了声,试着不让她听出自己因感冒而显得无精打采。
(我现在还在开会,不能跟你讲太久?)
「这样吗?那我晚一点再打给你;晚餐记得要吃。掰掰。正准备切断通话,但严千书却喊了她一声,所以她又连忙将手机贴到耳边。「什么事?要我帮你带晚餐吗?」
(不是我只是想跟你说....)他欲言又止?
「说什么?」
(妳...能不能让我静一段时间?我得好好想一些东西。)
静一段时间?他的意思是.....
听了,鲁冰玉忍不住屏住呼吸。
(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虽然是同居人的关系,但也没必要天天粘在一起,你过你的生活,我也想保有自己的空间,或许你也该静一静吧。我想。)严千书说完,听鲁冰玉迟迟接不上话,于是他问我的意思你懂吗?妳....没问题吧?)
「没、没问题,你的意思我懂,那么...我先回去了。」
(OK。)
合上手机,鲁冰玉在等电梯时始终低着头,所以一直到她进了电梯,都没发现远远的角落,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望着她。
一讲完电话,严千书便和与他开会的同事打声招呼,走出会议室。
他看着正在等电梯的鲁冰玉,等她进了电梯,他又在原地站了一分钟才回到会议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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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鲁冰玉已经到了一楼,她落寞地走出电梯,出了大楼。
外头,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在几分钟前停了,这时抬起头,可以看见亮橘色的天空、靛紫色的云彩……好美、好美!不知道楼上的严千书,能不能看到这一幕?
踩着湿滑的地砖,走出骑楼,她来到公车候车亭。
昏昏沉沉地等着公车,她的脚边突然传来一阵猫叫声。
低头一看,是只瘦弱的猫咪,它浑身湿答答的,一直在她脚边磨蹭,大概是被她手上的便当吸引过来的吧。
「饿了吗?」下意识地问了声,接着她拿出本来要给严千书当中餐的便当,将猫咪引到一旁的角落。
把便当放在地上让那只猫咪吃,却引来更多猫咪,当她看着那群猫吃光了整个便当并纷纷散去后,再抬头,天色已暗。
站在灯光纷纷亮起的高楼下,她顿时萌生一个念头。
静一静?
是呀,如果光是看着猫咪吃东西就可以暂时不去想那些一时之间不能解决的问题,那么她现在所想到的方法,效果应该更好吧?
又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最后她拿起手机,并一个字、一个字地拼出一则简讯,然后传给了严千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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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一-
忙得一天睡不到几小时的严千书,终于又踏进他的公寓。
累瘫了的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客厅里唯一一张长沙发躺去。
伸长了手,伸长了脚,他倒在软软的沙发上,哪怕只有一分钟,他也能沉沉睡去。
只是这时他却发现,好象有哪里怪怪的。
忙不迭地,昏沉沉的他又坐起身来,他发了一会儿楞,接着便望向过于安静的四周。
一会儿后,拋弃了睡意,他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并走到厨房查看。
厨房里一切正常,桌上、流理台都很干净,只有电冰箱兀自发出细微的运作声。
下意识地皱皱眉头,他转往浴室。
浴室也很正常,盥洗用具排得有条不紊,地板干爽,一点水滴都没有。
一抬头,他盯住漱口杯里的两支牙刷的其中一支,后来更伸出手捏了捏它的刷毛。
干的?
不由得,一股比刚刚更强烈的怪异感促使他往鲁冰玉的房间跑。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直接打开门,房里却没有人。
不在家……是出去了,还是还没回来?
该是去买菜了吧……
坐到棉被迭得很整齐的床上,他忍不住躺了下来,大概是房间里那股属于鲁冰玉的淡淡香味让人闻了太舒服,所以不经意地合上眼,他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等他再睁开眼,居然已过了三小时,大概是晚上的九点、十点。
一室昏暗,让他感到恍惚,原本以为自己不小心睡到了隔天清晨,但看了看手表才知道正确时间。
怀里搂着睡到一半被他抱住的棉被,他将脸埋进令他舒服极了的柔软暖被里,贪婪地吸嗅着棉被上的气味;忽然,他听到外头传来开门的声音。
倏地,他将前一刻还抱得死紧的棉被一放,就跑出了房门。
「回来了吗?好饿啊!我想吃牛……」他扯开嗓门说。
可是既安静又黑暗的客厅让他吓了一跳,客厅里压根儿就没有人,刚刚的开门声大概是从邻居那里传来的。
不是她回来了吗?
到玄关开了灯,他无精打采地踱到沙发前坐下。
不自觉地,他感到气闷,埋怨这个时候鲁冰玉不该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