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看她抢先动了手,也大喊着攻了过来。
常相思没多加考虑的抢上前去,只见她身形一晃,刷的一声拔起护卫腰间的长剑,接过了绿衣一招,“带王爷先走!”
对方人多,个个身手不弱,再加上个绿衣阻碍,她只能尽力先绊着他们。
“想得美!”蒙面人们奸笑着围了上来,攻向侍卫的招招都欲毙其命!
上官殿看她打得凶险,不由的急得冷汗涔涔,恨自己花了那么多的时间读书,没想过要练拳脚功夫!
“常小姐,你几时成为南王的手下,开始为他卖命了?”绿衣长剑一晃,陡然料削她的右肩。
“南王的人头是我的,谁都不许动!”常相思嘴上说着,脚下伸右离左一招帘卷西风,侧身转过半圈避开剑锋,伸出玉指一弹将剑锋弹了开去。
绿衣眼见一招受阻,立即变招使出白玉跳珠,剑尖连颤挽出七朵剑花,直取常相思左胸。
常相思回剑自救,当的一声两剑突击,激出了点点的火花,震得两人虎口都是一麻!
“你要他的人头,我也要他的人头。”绿衣面无表情的说:“你在这绊住我,平白让那群免患子抢了功去了。”
“一起解决了那群人再跟你较量!”两名护卫都已挂彩,看样子也支持不了多久了。“好,一二三罢手!”绿衣点头同意,毕竟她也不能冒让南王身处险境的危险。
“一、二、三!”常相思一喊完,两人同时收招向后跃出。
那边一个护卫被砍了一刀,一个踉跄捧在地上,眼看敌人的利刃及头,只能闭目待死,上宫殿失去援护险状百出,一名蒙面人抢上前去猛力一拳击出!
常相思将长剑往空中一抛,身子陡然跃起,双手一扬,两条白绸带倏地飞出,一条卷住了即将刺落的长剑,喝道:“撤手!”一条飞扑向蒙面人阻止了他的去路,他硬生生的止住了去势,往后急仰翻了个筋斗,避开了绸带。
她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落在上官殿身前,手一伸便接着了落下来的长剑。
绿衣赞道:“好功夫!”但她却在一旁观战,丝毫没有援手的意思。
常相思右手一放启绸带飞扬,一只袖箭无声无息的窜出,噗的一声钉上了一名蒙面人的肩头。
他问哼一声,剑交左手,破口大骂,“先杀了这贼妖女!”说完一招黑云翻墨,迅速绝伦的罩住了常相思上中下三路。
她身形一飘,往后急退三步,但他的剑尖仍是紧跟着她。
在这样打下去她迟早会力竭,一定要想办法脱身。
突然她身后风声微动,有人从她身后偷袭,危及之中一招懒驴打滚虽然躲得狼狈,但总算无损。
她回头一看,挺剑而来的正是绿衣。
常相思怒交加,喝道:“你……”
“我只是完成我的任务,不是跟他们联手,你要是聪明的话就办自己的事!”常相思分神跟她说话,一不留神左臂给蒙面人划了长长的一条口子,鲜血直流。
得想办法突围才行!
她手一抖,震断了长剑,双脚连将三截断剑当作暗器直射了出去,趁敌人忙着闪避之时拉着上官殿突围狂奔。
“相思……我……”他想要她不要管他,自己逃命,没有机会把话说完。
“闭嘴!快走!”
后面追兵紧追着不放,他们奔进了一座树林,跟前横着一条小溪,常相思手一扬绸带卷上了对面的大树,她运气一提拉着上宫殿便飞上半空,轻飘飘的晃了过去。
“下来!”绿衣轻功高明追得最近,腰间的软鞭一抽,手一抖长鞭圈出一个圈花,卷住了上官殿的左足,将他拉了下来。
常相思左臂受伤使不上力,居然让绿衣将人给抢走了。
绿衣立刻伸手点了上宫殿三大要穴,抓着就展开轻功急奔。
常相思已经借方跃到了对面的树干上,连忙飞掠而下,追了上去,“站住!”
她急得心神大乱,知道上官殿落到康王手里绝对没有活路,因此拼了命的追赶!
绿衣奔到一口井,似乎也累了,不待站定便将上官殿往下丢,“都别玩了,让他淹死比较快!”
“让开!”常相思无暇细想,也跟着跳了进去,只希望来得及救他。
这么一耽搁,那群蒙面人也已经追上来,恶狠狠的问:“人呢?”
绿衣冷哼道:“我不想说。”
“姑娘,我们人多势众,劝你最好识相一点!”他们威胁着。
“是吗?”一吹口哨,从林子里奔出一大群人,手执着火把将他们团团围住,另外有七、八名壮汉抬着重达千斤的巨石,动作俐落的封住了井口。
“现在是谁人多势众?”绿衣露出了她少有的笑容,问了这一句。
第七章
在很多、很多年以后,常相思依然清楚的记得她遇到上官殿的那一天。
那天是个秋高气爽的晴朗日子,空气中还飘散着一股桂花的香气。
那一年她刚满十一岁,牵着弟弟的手从城郊的一间小瓦房,搬到了刚建好的南王府。
她爹常扬是南七王的贴身护卫长,一向不离王爷左右,所以他和两姊弟是聚少离多。
皇上给了刚丧母的王爷一座气派的豪宅,也要贴身侍卫们带着家眷一起搬了进去,让府热闹热闹。
那天是娘的忌日,她带了一些自己种的花和水果,想趁着老是哭闹的弟弟睡着时去给娘亲上香。
可是才走到后门发现门锁了起来,前门又不是她能出入的地方,眼见着天色要黑了,她忍不住沮丧的哭了起来。
虽然没办法去上坟,但娘亲的忌日不能不拜呀,于是她躲在假山后面,设了香烛烧一些纸钱,偷偷的祭拜娘亲。
“你在干么?放火吗?”
烟雾将路过的人引了过来,她惊惶失措的回过头去,害怕的盯着那个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嘴里仓皇的解释着,“不、不是的!”
“一定是的。”那男孩衣饰华丽,有一张好看的睑,他手里一上一下的抛着小石子,“你想放火烧了这里吗?”
“没有!”她原本就是跪在地上,因此只得仰头看他,双手紧张的在裙子上抓了又放、放了又抓,“我没有要烧王府!我不敢!”
说着着,她害怕的涌出了几滴泪水。
要是大家真的以为她是会放火的坏孩子,爹爹一定会很生气的。
“嘿!我逗你玩的,你别哭呀!”他蹲在她身边,看到插在地上的香烛和花果,好奇的问:“谁死了吗?”
“是我娘。”她擦擦眼泪,“今天是她的忌日,我想去上坟可是出不去,所以只好在这边拜,我真的不是要烧王府。”
他冲着她笑,就像那天的阳光一样的灿烂,“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她犹豫的看着他,“出不去的,后门锁起来了。没有总管的吩咐,守门人也不会放我从前门出去的。”
“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出去。”他站起来,对她伸出了手,“来不来?”
常相思还是犹豫。
“想想看,你娘已经一年没见到你喽,她应该很想你吧?”
她把手放到他手里,那种带着阳光般舒适的温暖立刻传进她手心。
“拜托你了。”
他拉着她一起跑在弯弯曲曲的花园小径上,笑得好大声,害常相思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
他从一棵长到墙外的古松爬到墙头上,催促她,“快上来呀,我抓着你。”
为了爬那棵树,她扯破了她唯一的一件罗裙,头发也叫小树枝给勾得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