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吉和济朗愣愣地看着完颜祁毁去自己的刀鞘,济朗反应过来后,随即破口大骂。
完颜祁看了博吉一眼,示意他跟自己走,不再理会济朗的叫嚣。
「大哥!」出了帐子,博吉忍不住叫道:「这太便宜那小子了!」
完颜祁却低头审视着怀中青芜的容颜。上一次她醒了却装睡,这次他却希望她是在装了。
「博吉,是谁把她送到我哪里去的?找出这个人来,我有赏。」
「大哥--」大哥的脑子是坏了吗?
「你先回去。」完颜祁下是不知道博吉的意思,但此刻他只想亲手把青芜送回他的营帐。
毫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目光,他抱着青芜走向自己的营帐。
不多久,军中开始传言,完颜祁十分宠爱他的女奴,甚至为了她和济朗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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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兰,她受惊了。」将她放在毯子上,完颜祁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只得喊了西兰过来照顾她。
西兰一直责备自己那时为何不在,完颜祁却道:「你若是在,青芜会更担心。」
「真的吗?」西兰抹着眼泪。
完颜祁不觉一愣,其实他并不知道青芜在想些什么不是吗?但是,他就是认定青芜会这么做。他彷佛能看到这女人灵魂深处的一些东西。
在寂寥的夜里,他触碰到她的时候,不禁会想,若是她当初遇到了别人,此刻会是什么样子?
「陪着她。」他拿过青芜用来反抗济朗的刀,轻弹了下刀背,便收在身上作为自己新的佩刀。
走出营帐时,兄弟们都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完颜祁微微一笑,朗声说道:「我们喝酒去!」
「大哥!」博吉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这样表示不满。
完颜祁点头,「你们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济朗敢抢走她,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既要夺回这女人,又不能过分得罪他,送他一把没有刀鞘的佩刀,算不得什么!」
他这么一说,众人才稍微缓和了情绪。
但是,仍有人不放心地问道:「大哥,你不会是真看上了那个女人吧?」
「如果我一刀砍向你们,谁能面不改色?」
众人互相看看,深知完颜祁一刀下去的厉害,只有几个格外胆大的敢说自己一点也不怕。
完颜祁微微一笑,「她一个女人家,却能面不改色。」
众人讶然,不禁开始考虑要重新认识这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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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处仍旧隐隐作痛。青芜睁开眼睛,就对上了西兰的泪眼。
她有些茫然,伸出手握住西兰的手,急急地问道:「出什么事了?」莫非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而她不知道?
西兰摇摇头,一个劲地哭着。
青芜只觉得脑子里轰然一响,莫非她真的被那个禽兽污了身子?她睁着眼睛看着上方,眼神渐渐空洞。
她想活下去,却不知道在这样的侮辱下她还能活多久。
她宁可那个人是完颜祁,宁可相信完颜祁待她不错,至少,她活着的时候能轻松一些:而即便是死,死在完颜祁的怀里,也让她觉得好受一些。
她禁不住捂住自己的脸。
为何在这种时候想到的还是那个男人?
西兰絮絮叨叨的话一点点飘进她的耳里。
「如果大人没有及时把你救出来,这会儿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西兰似是吓坏了,一直叨念着这句话。
青芜好不容易抓到一个重点,「你是说,他救了我?」
西兰点点头,语气中带着感激说道:「大人用自己的佩刀把你换了回来。」
青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完颜祁,用自己心爱的佩刀救了她。
救了她呵!
她看着那单纯为她担惊害怕的西兰,忽然明白了什么。
何必去想那么多呢?单纯地过日子、跟着完颜祁不是很好吗?
她软软地捂着眼睛,轻声问着:「他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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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再次见到完颜祁,恍如隔世。
青芜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佩刀上,果然不再是她惯常看见的那把刀了。
她挪步过去,静静地为他脱下外衣。
他也不说什么,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任她为自己按摩肩膀。
他忽然睁开眼,炯炯目光凝在她身上,「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她轻笑,摇头。
「我教你刀法,如何?」
她的心如擂鼓般剧烈跳动着,艰难地从齿缝里进出几个字,「我肯定学不会。」
「怎么,有拿刀的勇气,却没有练刀的信心?」
青芜目光轻转,凝视着他深下可测的眸子,微微叹道:「行军之中,你教我这个,不会让人笑话吗?」
「我想做的事,从来不怕别人说什么。」
「即使是用佩刀去换一个女人?你不觉得这是在折杀自己的威风吗?」纵使心口有些疼,她还是问了。
完颜祁只打量着她,似笑非笑地反问:「你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青芜摇摇头,不自觉地偎向他,「什么也不想听。」
完颜祁轻抚过她的秀发,「你真的叫青芜吗?」
青芜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的手边,玩也似地比对着,似乎没听见他说什么。
他没有追问,捞起她的发放在鼻下闻了闻,「你身上总有一种香味。」
她不经意地回眸,「从小熏香的缘故吧!」
他眸光一闪,想了想,没有再问下去。
「我忽然觉得不想知道你的一切。」他从后面揽住她的肩膀。
青芜微微偏头,「我也不想知道。」在他的臂弯里轻轻旋身,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留下一阵香气。
他扶住她的腰,目光渐渐深邃。
青芜唇边绽放一朵笑花,手指攀上他的脸庞,「和你相比,我看起来好小。」
「哈……女人家若长成我这样,铁定会把男人吓坏。」
她眸子微垂,眼波在他身上流转,「那我这样呢?好看吗?」
「不错。」他手臂微松,将她放离自己的怀抱。他的呼吸开始沉重,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该就这样被她诱惑。
青芜藕臂一伸,勾住他的脖子。
「我是你的,你何必放开我?」她吐气如兰,声音比往日都轻,细微的气息吹在他的颈上,撩拨得人心猿意马。
「这是你们汉人说的以身相许吗?」他抛出一句话,想趁她分神时夺回主导权。
青芜的青葱玉指直接点上他刚毅的唇,缓缓摇头。
「我不是汉人。」指腹有意无意地轻轻摩挲着,她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我是契丹人。」
完颜祁心里一震,这才明了为何她的动作里少了汉人女子的那种矜持和羞涩。「上次你骗了我。」话中却没有丝毫的不快,彷佛能够理解她骗他的原因。或者,根本就是不在意。
「我从来没说我是汉人呢!」她故意狡辩。
「是汉人也好,契丹人也好,在我眼里都一样。」他抓住那根顽皮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一吻,顺带咬了一下。
青芜张大眼睛,抽回手看着上面淡淡的痕迹,「咬着很舒服吗?」
完颜祁忍住大笑的冲动,看着她执起他的手,一口一口地轻咬着他的手指。
他早已是情欲难耐,哪里禁得起青芜这般天真的刺激?低吼一声,打横抱起青芜向地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