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传入裴清的耳朵。
裴清一抬头,才发现对方的阵营里有一个出乎意料的身影。
「小静,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裴清不由得一怔,还有妹妹的丈夫拓拔雷也来了!
「大小姐,你果然在这里!」不一会儿,光叔、小四他们几个也争先恐后的从队伍里走出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裴清只觉得脑中一团混乱。
等大伙儿坐下来交谈之后,她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原来,田知县和李扈这对狼狈为奸的岳婿,为了达到霸占裴家牧场的目的,竟然将光叔等人囚禁了。幸好小四身手灵活,趁隙逃出地牢,跑到金乌城去通风报信。
拓拔雷和裴静得知消息后,立即带人赶回沙城,救出光叔等人,而后从李扈嘴里逼问出裴清的下落,又修书向汉王朱高煦借兵,亲自挂帅来到柔然王庭讨人。
至此,一场原本可能伤亡惨重的战争随之平息。
等阿那淡带着他那队柔然士兵气喘吁吁的赶到时,战场上早已嗅不到剑拔弩张的气氛,只见柔然士兵们烹羊宰牛的招待那些汉人们,还有人在赞扬裴清拯救了大家的功绩呢!
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一场大战消弭于无形,大嫂的魅力也未免太大了吧!
才听了几句,阿那淡就吃惊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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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年,对柔然人来说绝对是艰苦的一年。
可随着草肥马壮的季节来临,柔然部族也像草原的牧草一样,益发兴旺发达。
奚长老虽然煽动了一群人,带着他们离开部落自立为王,可随着他们在战事上的失利,以及阿那炅将部落整治得愈发兴旺繁荣之后,他们早已人心溃散了。当初誓死追随奚长老的人,大多遗弃他重新回到部落里。
奚长老的失败,早在预料之中,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三个月前,裴清刚为阿那炅添了一个小壮丁。
自从孩子出生后,阿那炅深深觉得受到爱妻的冷落。因为在裴清心中,马儿是第一位,孩子是第二位,至于他这个「渺小」的柔然国主,再怎么挤破头争取也只能排到老三的位置。
是可忍,孰不可忍!
终于,被爱妻冷落许久的阿那炅忍不住爆发了。
这一天,他找借口将裴清拐到野马河谷。
野马河谷,顾名思义,就是野马生活的天堂。放眼望去都是神骏的野马,让裴清有种目不暇给的感觉。
小东西一回到野马河谷,就一头栽进昔日的同伴堆里,将主人丢到脑后,就连阿那炅的新坐骑--一匹由裴家牧场培育的枣红色大马,也被它拐得不见踪影。
「好多好神骏的马呀!」裴清忍不住赞叹。
「不许你看它们,只许你看我一个!」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阿那炅索性赖皮的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
「你……」看出他的故意捣蛋,裴清作势要打他。
「好个凶悍的小娘子呀!小生怕怕喔!」阿那炅大笑着抱起她,将她高高举起,「打不到,打不到,呵呵……」
他的头发乱乱的、眼神闪亮亮的、嘴巴咧得开开的……笑得连胸肌都在震动着。
「你……」裴清难得看见他如此放松、如此淘气、如此的……迷人!
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摸摸心爱的男人,他那头桀骛不逊的黑发,在触手时还有一种刺刺的感觉呢!
这唤起了她对往昔的记忆。
「好象哦!」她有些惊讶。
「像?你说我和谁好象?」阿那炅心里像打翻了十七、八醰醋罐子,一张脸不由得拉了下来。
「哇~~就连生气的样子都好象呢!」他这是在为她吃醋呢!裴清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快说!」他的脸色由晴转多云、再由多云转阴,眼看就要变成暴风雨了。
「像斗士啦!」裴清据实道。
「斗士?!」这叫斗士的家伙算哪棵葱呀!居然敢和他争夺他的女人?阿那炅大为不悦。
「是啊!」裴清爱上了逗弄他的感觉。
「说!他有我这么爱你吗?」这下连方圆十里内的醋罐子都打翻了,野马河谷里醋味四溢。
「斗士对我很忠诚的。」她刻意误导他,洋洋得意的说。
「他有我对你那么忠诚吗?」他嗤之以鼻。
「你对我--很忠诚吗?」裴清装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当然啦!我的身体是很纯洁的喔~~」阿那炅扳下她的小脸,恬不知耻的宣告道。
「呃?!」他在说什么鬼东东呀?!裴清的小耳朵涨成好看的珊瑚色。
「我不许你想着那个斗士,听见没有?!」阿那炅将她的小脑袋压在怀里,「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就连家里的小鬼也别想跟他抢人!
「嗯。」她的脸颊贴着他温暖的胸膛,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
如此有力的心跳,如此结实的肌肉,如此健康的色泽……这一切和斗士一模一样耶!
裴清的眼神愈来愈清亮。
「说,你是我的!」他们之间紧密得没有丝毫空隙,可阿那炅仍觉得不够紧密。
虽然裴清已经为他产下一子,虽然她们姊妹已经收了小四做义妹,将裴家牧场托付给她照顾,可他仍害怕会失去她!
呵!她还以为这个铁铮铮的汉子不知恐惧为何物呢!原来……
听着阿那炅愈来愈紊乱的心跳,裴清不禁笑了。
「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你比不上我的斗士呢!」她的邪恶因子在此刻全都展现出来了。
「原来……」原来无论他怎样努力,仍无法和她心系的男人相比!阿那炅的心情低落到极点。
「对呀!你长得没有斗士壮、跑得没有斗士快、吃得没有斗士多……你还能拿什么跟斗士比呢?」裴清扳着手指头,一件件的数落他。
「呃,等等,我怎么……」愈听愈觉得不对劲?阿那炅心中疑云渐生。
「在我心里呀!没有一匹马能和斗士相比,就连你的小东西都不行。」她强行压抑住想笑的冲动。
「呃?」怎么说着说着就谈到小东西身上呢?阿那炅心头的疑惑愈来愈大。
「哦!难道我说了半天,你还不知道斗士其实是一匹马吗?」裴清故作惊讶的道。
睁得大大的眼睛、天真的笑靥,更显得她的无辜,可她最后还是忍不住大笑出声。
「妳居然敢耍我!」他怒目而视,大声咆哮。
「就连发怒的样子也好象喔!哈哈哈……」裴清回以大笑,一点也没有被他吓到的样子。
「你--」想不到居然连恐吓都会失败,阿那炅再次败下阵来。
「你真的比斗士逊很多耶!它发怒时是会咬人的呢!」裴清被他孩子气的一面所迷惑,竟忘了一只狮子就算睡着,也不会变成猫的事实。
「是吗?」他阴森森的道。
「当然是真的。」裴清完全没意识到他的情绪已在爆发边缘。
「哦~~我忘了告诉你,我是属狮子的。」阿那炅一本正经的道。
「属狮子,真的吗?」她眼睛眨了眨。
十二生肖里明明没有狮子这个生肖呀!莫非这又是柔然的习俗?
「当然是真的。」阿那炅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狮子牙,作为自己的左证。
「哦~~是这样呀!」裴清还是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你忘了属狮子的也很喜欢咬人吗?」阿那炅龇牙咧嘴的,说话间,一口森森白牙已经咬上她细嫩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