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这种事,我也帮不上忙。可是,无论你决定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的。」
「小傅……」颜晓蕾感动地低喃。「谢谢你。」
「无聊!」傅亭嬅嗤了声。
颜晓蕾朝她吐舌头,扮鬼脸,两人相视而笑。
抬头看着蔚蓝天空,颜晓蕾脑中不禁又悄然浮现一张冷漠的脸……
她甩开不该有的绮思,在心底宣示——
等着接招吧,关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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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颜晓蕾才在傅亭嬅的护送下返家。
一踏进客厅,意外地见到一室光亮,她愣了愣。
通常这个时间,只有蒋嫂会为她留一盏小灯,从来不曾有人为她等过门。
今天……是怎么了?
疑惑的视线环绕室内一周,颜晓蕾这才看见父亲和北川雅子坐在沙发上,两人似乎在为她等门。
颜晓蕾扯开粉红唇瓣,荡漾出冷冷笑意,连声招呼也不打,对他们视而不见,笔直往连接二楼的楼梯口走去。
一见女儿回家,颜镇业悬挂得老高的心总算回归原位,取而代之的是满腔愤怒的情绪。
「颜晓蕾,你站住!」
颜晓蕾准备上楼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仅以叛逆语调,漫不经心地道:「有事?」
颜镇业迅速的走至女儿身后,气急败坏地间:「你今天为什么没有去上课?打电话到傅家,傅管家也说你没去过那儿。没到学校,你究竟上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爸爸有多担心?」
她扬唇嗤笑。「哼!你会担心我?我有没有听错?我以为现在你的世界里只有另一对母子呢!我颜晓蕾算什么?怎能劳烦你担忧呢?」
「你这孩子!唉!」
颜镇业捏紧拳头,告诉自己要克制脾气,刚刚他才答应过雅子,绝对不再以凶恶的态度对待蕾蕾,那只会让蕾蕾对雅子更反感而已。
「我跷课又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了,你哪时候关心过我的上课情形?怎么?现在有眼线了是不是?有人会向你打我的小报告了?」颜晓蕾脸上挂着傲慢又虚假的笑意,刻意把话说得刻薄。
「没错,是零告诉我的。」颜镇业气到极点,反倒显得无力。
今天关野零放学时,他问起关野零上学的情况,竟然意外得知蕾蕾并没有到校,这让他担忧了一整天。
「哼!我就知道。」颜晓蕾抿着唇,满心不悦,没想到关野零看起来不爱说话,却如此多事。颜晓蕾在心中暗暗记上一笔。
「你既然都敢跷课了,为什么还怕人家说?」
颜晓蕾别开头,傲慢地道:「还有事吗?我累了,想休息了。」
正当地要跨出步伐,颜镇业又开口了。
「蕾蕾,爸爸是真的担心你。我知道,在你母亲过世后,我太忽略你了,我向你说声对不起,好吗?」
父亲疲累的声音让她产生罪恶感,她多想回过头拥抱父亲,说没关系、她都懂。可是……可是一想到去世的母亲,她根本办不到!
「你说这些,目的不就是要我接受她吗?算了吧!」颜晓蕾低声说完,黯然地上楼去了。
望着女儿纤细的背影,颜镇业难过不已。
这时,一双柔润的手自他身后围绕着他。
「镇业,对不起……」北川雅子在他看不见的身后,眼角隐约泛着泪。
颜镇业紧握着雅子的手,无奈地闭着眼,只能深深盼望着,有一天,蕾蕾会谅解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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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间,沐浴过后,颜晓蕾坐在床铺上,手里拿着装有母亲相片的相框发呆——
她对着相片喃喃道:「妈,我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我只是无法接受在你过世没多久,爸爸就带着日本女人登堂入室地进驻我们的家,他究竟把你放在哪里?我讨厌这样的爸爸!可是,那个日本女人又对我很好,每次我对她凶,她还是对着我笑,让我不知道如何是好!该接受她吗?我又觉得对不起你:可是不接受她,却又觉得有点心虚和内疚,因为她明明对我很好啊……妈,如果你听见我说的话,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指示呢?我好茫然、又好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办……」
低声祝祷一番,也没有得到母亲任何的回应,颜晓蕾露出苦涩的笑,将母亲的照片回归原位。
又发呆了一会儿,颜晓蕾觉得有点口渴,便起身朝她专属的视听室走去。
视听室里有个吧台,什么饮料都有,全都是蒋嫂依照她的爱好准备的。
母亲还在世时,她像个受尽呵疼的小公主,每每有求必应。她从小爱看电视电影,这间设备充足完善的视听室,就是妈妈一手为她打造的。
要到达视听室之前,必须先经过同在二楼的另一个房间,在她正要经过该房间的门口时,门板却突然打开,里面有人走了出来。
颜晓蕾抬头一望,瞬间有些失神——
是关野零!
他顶着一头湿发,宽肩上披挂着一条白色大浴巾,身上穿着一件短袖运动衫和一件及膝短裤,看来也是刚洗好澡的模样,竟然意外地有点迷人。
当她抬头时,正巧对住他那双暗黑、沉静的眼瞳,在这一刻,她的心脏仿佛要停止跳动了……
与她对望了几秒,关野零微撇嘴角,不知用意为何,只见他淡然别开眼,轻巧地迈开步伐走开。
颜晓蕾因他的动作而回过神来,一想到刚刚自己莫名的失神,心里便感到一阵羞愧。
她该讨厌他、恨死他了才对啊!怎么还会为他的外表所迷惑呢?太荒谬!太不应该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扬声唤道:「等等!」
关野零闻声轻缓地停住脚步,微微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等待她说出叫住自己的理由。
心中恶念一起,颜晓蕾逐步朝他靠近,直至他身前才停步。
她双手抱胸,抬起骄傲的下颚,带着寻衅的笑意道:「看你不爱搭理人的样子,还以为你是很酷的人,没想到事实却大大的相反——你还挺多嘴的嘛!」她是指他向颜镇业说出自己今天没到学校的事。
关野零没有开口,仅是冷淡地睨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开,一句话都不想跟她多说。
她在挑衅,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愈是想找碴,他便愈是不搭理她,一个巴掌拍不响,她终究会放弃的。
他冷漠的反应,让颜晓蕾的面子险些挂不住。
咬着下唇,她的视线只能追着他跑。正在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时,没想到他竟然堂而皇之地走进她的私人领域——视听室。
一股愤怒毫无预警的袭来,她急促地奔进视听室,对着已走进吧台里、打开冰箱的他怒声质问:「谁准你进来的?」
关野零低垂着眼帘,不愠不火地答:「我只是倒杯水。」意思是他马上就走,一秒也不会多待。
他对这位大小姐的印象好不到哪去,但他秉持着井水不犯河水,也以平时他待人的适当生疏距离来和她应对。
这是颜晓蕾第一次听见他开口。
一口字正腔圆的中文,嗓音清清冷冷,好听得教她隐隐颤抖。
她撇开这股不该有的情绪,以充满不善的声音质问:「我是问你,谁准你进来这里的?」
「颜叔说我可以任意使用。」她尖锐的嗓音令他皱起俊眉,同时也使得他的口气中居然带着从未有过的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