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夜涯冷沉道:“你们是鬣狗的人,或是红派?”竟然不畏法律制裁,明目张胆的持重械而来!
戴着白色口罩的壮汉含糊地怪笑,“到九泉底下问判官,就知道是谁买凶杀人了。”
“是吗?”丹风眼一闪,段夜涯迅速的将他领带上的方形针扣取下,往前一丢,并在同一瞬间抱紧柴沧依滚向一旁。“砰、砰!”
接连两声爆炸声以后是一大片的红热火光,然后是难闻的烟硝味。
柴沧依震呆了,她用力的把指甲刺人段夜涯的臂肉内。
“为、为什么会爆炸?他们全死了吗?好可怕……”一个大汉四处乱窜,因为他的身上都是火蛇缠绕。“我的领带夹其实是枚小型火药弹,体积轻小,火力却是倍增。”
“你把炸药随时带在身上?那不是很危险吗?只要有人不小心碰撞到你,你不是……”噢,她不敢往下想象!段夜涯轻轻抚拍着她的胸口,温柔地笑着,“再笨的人也不会把自己炸死。我的改装炸弹必须两个重要的动作才可能引爆,至于所谓的动作可就是我心血结晶的秘密了。”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往他们的方向传来,柴沧依惊恐至极地哭泣出声。
“糟了!餐厅的人一定是听见爆炸声跑出来探看,他们会以为你是杀手,把你移送法办的!”
“我不会有事的。”他吻去她的珍珠泪。
蓦地,心中警铃猛地大响……
他轻眄左右,微扬羽睫,一支黑长枪正在暗处瞄准。来不及了!连忙将她的脑袋瓜往下一压,然后他的身体企图闪避……
“啊——”
“杀、杀死人了!”
四周响起尖叫嘶喊,柴沧依不解,她试图拉开他的双手,却惊见他的身体软躺下去。
“段夜涯……”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拍打他的手和肩身,然而他丝毫的反应也没有。
下一瞬,她的瞳眸里映照出他的太阳穴附近有一个弹孔和一摊鲜血正滑流下颈脖!他,死了噢不,不!她不要他死!不要不要哇!
“不可以死!段夜涯你不能丢下我!你说话不算话!你不是说你要把我拴在身边一辈子!你怎么可以言而无……”
声嘶力竭的声声呼唤,她感到脑中一阵轰然巨响后,便昏晕过去。
“快!快把他们两人送到医院!”餐厅的经理和服务生忙乱成一团。
暗处的持枪人微微地勾扬起笑弧。
任务完成!只等着收取酬金了!
第九章
手术室的灯号已经亮了八个小时,顶尖的脑科权威全部聚集,为着这千分之一的生命机会努力不懈。
手术室外的何月弯几度瘫晕在丈夫的臂膀中,她的泪水像是流不完似的奔泄了整整八个小时。
柴沧依仍然注射着点滴,由常藤贵负责搀扶住她随时可能晕厥的身体。
灯号骤地熄灭,所有的人都提吊着心等待医师的宣判。
段又续勉强冷静地对着走出的人开口,”王医师,手术的成败如何?”
将口罩和头巾取下,一头银灰色乱发的王士看起来疲倦至极,他浅笑了下,环视着众人。“段少爷还没有娶妻生子,所以他活了下来。”
“谢、谢……”段又续不禁眼眶一红。
“但是,”王士咽了咽口水,对着相交多年的好友拍拍肩膀,“你们必须要有心理准备……”“涯儿他……”何月弯双眼一花,无力地倚靠着丈夫。
众人屏息噤声,等待真正的残酷宜判。
“那一颗子弹伤到了他下视丘的神经,短期内他恐怕看不见。”
“我家少爷的眼睛瞎了”常藤贵的老脸已是纵横交错的泪水。
王士忙不迭地解释,“只是暂时的视力受损,过一阵子就可以恢复,差了那么半寸。”“谢天谢地。”常藤贵双手合掌。
“不过不能大意,必须细心调养,否则他未来可能会有严重的偏头痛和视力消退。”
“好的、好的!”常藤贵迭声答道。
何月弯哭倒在丈夫怀中,她不停地重复说着,“幸好涯儿平安,否则我会伤心死……”柴沧依擦擦眼睛,努力的想逼退泪滴。感激上帝,把他还给她!她好爱、好爱他……
段夜涯待在加护病房好些天以后,才转送到一般病房。
说是一般啦,事实上是豪华总统级的宽敞病房,索价不菲。
“小沧儿,过来抱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他不满的“命令”道。
正削着苹果的柴沧依像个乖顺媳妇似的,立即“送上”她的软玉温香给他抱一抱。“吃苹果。”她递过去一片,可他不但不伸手接过去就算了,还摇头甩掉。“苹果掉下去了。”她咕哝。
“我想吃的是你!”去他的苹果。
“可是那是我辛苦削好的……”
他忽然轻哎一声,吓得她骇慌不已,忙问:“是不是眼睛发疼了?我去请王医师……”“亲一个。”
慌乱中的她听话地吻印了下他的嘴唇,这瞬间,她才意识到自己被他耍了。
“你欺负我,你的眼睛根本没有发疼!”哼,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神,可是他那一抹得意的笑容分明就是有诈!双眼绑上绷带的段夜涯理直气也壮地笑得更深,“吻你是我的权利。”
“乱、乱说……”幸好他瞧不见她的脸红。
这几天她二十四小时的随侍在他身侧,简而言之就是她从来没有踏出房门口一步,虽然是他的“要胁”啦,可是她也愿意当个女佣般照护他。可是她根本没有机会睡到病榻旁的小床。
因为他不允许!他好霸道的非要她和他挤一张病榻不可。
房门口响起两声敲门声,她轻捶他一下,挣脱狼臂后赶忙跑去开门。
“小依。”
“伯母。”她笑开,接过何月弯手中的保温盒。
何月弯慈爱地笑着,“今天的菜色是白酒蛤蜊面,可是大厨子新研究的口味,外头吃不到的喔。”
“天气太热,你让常管家拿过来就好了。”她十分地不好意思。
段夜涯冷冷地讥刺一笑,“母亲大人是想要乘机来看看我这宝贝儿子。”
何月弯讪讪的说:“人家又不会要当电灯泡……”心虚得很呢。
“餐盒拿过来了,你可以请回了吧。”他正意欲用实际行动来表示他对小沧儿的爱,被打断了他很不爽。
“段夜涯,你怎么可以这样赶你妈咪!”
“噢!小依!”何月弯感动得几乎快要泪如泉涌。“你真是水晶似的女孩,难怪我这么疼爱你。”
段夜涯的左眉一挑,看来她们这一对准婆媳十分的投缘。
然后他的耳朵开始忍受两个女人仿佛是十八相送似地哭哭啼啼……
“伯母回去了。”柴沧依送走何月弯后,走回他的病床旁边。
终于!他闷吭一气,伸手拥揽近在咫尺的娇躯玉香。
他腻在她的颈间,“你的味道真好闻。”
忍不住地轻笑,她的双手环抱上他的背。
“你好像是撒娇的小孩子喔!”
“爱死我了,对不对?”
“自大狂。”
“小沧……”
“砰”地一声,病房门口让人一腿踢开,柴沧依惊跳起来,再一次离开他的温存怀抱。
“白蚁先生,你好。”真羞!让人瞧见她和段夜涯的亲热模样。
“段太子,兄弟我特别来探望你这个差一些就完蛋的……”
段夜涯狠狠的怒吼,“以为我的病房是你的狂兽窟?来去自如!”欠揍!
白蚁放下一篮哈密瓜,粗气粗声的乱笑着,“是不是必须预约啊!”
“哼!”即使看不见白蚁的表情,但是他用膝盖想也知道白蚁的死样子多么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