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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页

 

  克服了以上种种的疼痛问题之后,在行动上所受的限制已然是降到了最低,这对务实主义的牧之芹来说,她还真想不出任何理由,为什么要占着病床数,继续浪费时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当废人?

  既然没理由,那当然是打包回家,就算拿不动行李,包一包先寄放护理站,晚点再叫开始上工的姊姊过来拿也就是了。

  所以她就这么一个人,以太空漫步一般的慢动作,缓缓步行出了病房,打算去办出院手续……

  「小芹?」

  才刚走出病房而已,就听见叫唤,那张超级适合玫瑰花背景的男人远远的走了过来,温雅的俊颜有着担心,也有着不赞同。「妳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好。」

  要是换做其它人说出这种话,牧之芹一定会回嘴,「走开,别碍事!」

  但因为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一个对他说话大声一点,都会让人自发性的感到内疚,自惭起是不是自己太没水准的狠角色,所以,她什么恶语也没出,只是摸摸鼻子的说:「不用了。」

  「什么不用了?」颜瀚雅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不想再躺在这里,我要回家。」她索性道。

  「回家?」王子一般的男人显得十分吃惊,「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看着这日日报到,拿她当瓷娃娃一般小心伺候的男人,牧之芹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当然不行,妳到昨天前都还因为伤口的关系在发烧,怎么能出院?」拎着刚出炉不久的补品,颜瀚雅牵起她的手要向病房里走去,「听话,回去躺好。」

  牧之芹定着不动,眼睛盯着两人交握的地方。

  「小芹?」

  「颜先……颜大哥。」想起他的坚持,她改口,却觉得该声明一下,「虽然昨天我还在发烧,但那已经是昨天的事了。」

  「所以?」

  牧之芹很想要装出跟他同等级的高雅,但她做不到,只能白话以对,「所以没必要大惊小怪,毕竟,我身上的伤大多只是皮肉伤,本来不需要住院,更何况烧也退了,没有发炎的情况,回家休养就好了,不要去浪费人家的病床啦!」

  「但是……」

  「没有但是,事情就是这样,我要回家休养。」好坚持,因为已经发现到王子的存在感太大,即使只是医院的走廊,他们还是成为很多人注视的目标。

  「这样吗?」沉吟了一下,颜瀚雅很快做出决定,「好吧!那回家。」

  点点头,牧之芹很高兴两人达成共识。

  颜瀚雅微笑着,大掌覆上她的头,揉揉那细软的发丝,最后轻拍两下。

  她皱眉,对这种像在安哄抚娃儿一般的动作有些小不爽,但最终还是没多说什么,看着他拿出行动电话,通知前往停车的蔡秘书绕回来接人。

  然后事实证明,这个「共识」,有着一个很大、很大的分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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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蔡秘书流畅的把车子转向某道路时,有人发现问题了。

  「要去哪里?」发问,因为那并不是回她家的路。

  「回家。」回答得多自然。

  「回谁家?」

  「我家。」

  「……」牧之芹无言。

  她很不想这样想,把眼前俊雅贵气犹如西方王子的男子,跟自家那个实属天兵级的姊姊画上等号,但这种明显状况外的应答对话方式,过去真的只会出现在她跟她那个天兵姊姊之间。

  这让她很难接受,因为她无法想象,除了她那个姊姊,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功力同样高深的人,明明很像在合理对话,但话意被扭曲误解的程度,是会让人气到吐血的那种。

  因为不愿相信,她只好进行确认……

  「我记得我们说好,我要回家休养。」她想确认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是啊!」颜瀚雅微微笑,响应她的确认,「回我家,让妳好好的休养。」

  「请问……」是牧之芹好有礼貌的声音,「为什么回家,指的会是回你家?」

  「妳们正在躲债,不是吗?」

  一语命中她们姊妹的问题。

  虽然她机灵,一得知爸妈跑路的事,趁着事件刚发生就连夜收拾细软,带着姊姊逃回求学时住处,但终究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被欠债的总是会有管道,那些被他们爸妈倒债的人,迟早会挖出他们两姊妹的底,知道这间公寓的存在,然后循线追来。

  就算这间三房两厅的小公寓是登记在她们姊妹的名下,但被倒债的人有哪个人会有那种心情去管屋子的产权人是谁?

  在台湾,被欠钱的人只会讲父债子还,到时难保她们姊妹不会受到一些骚扰,就像新闻上那些丢鸡蛋、洒冥纸的。

  要真闹成那样子……

  光是想,牧之芹的表情就忍不住变得凝重,而提起话题的人只是温和的拍拍她的手背,要她放宽心。

  「为防万一,在妳爸妈出面前,妳先跟我们住吧!」颜瀚雅是真的想过了,用她的处境为她设想,他微笑道:「我们家有些大,爸爸、妈妈嚷着退休后就常年不在,除了煮饭的王伯跟打扫的张妈,平常屋里就我跟瀚君两兄弟住。」

  他尽量不想要她有心理负担,极其体贴的说道:「我那个弟弟是个工作狂,平常忙着工作,整天早出晚归的,害得我们家实在有些冷清,妳们姊妹搬过来住,正好热闹一些。」

  场面话,这全是为了不让她有心理负担的场面话,她知道,她都知道的。

  要是她的个性能够坦率一些,有她姊姊的百分之一的直率与热情,对于他这时体贴的提议,她应该要直接表达出她内心中的无限感谢之意。

  但她之所以会是她,除了较之同龄小孩的早熟与务实,加上一点点凡事要先行计划的性格,也因为她小老头般的别扭个性。

  「你这样信任人,不太好吧?」板着一张还带着青黑红紫色彩的小脸,她一脸严肃,「如果我是心怀不轨的坏女人,你这样不就引狼入室了?」

  她指正他,觉得他这样的决定实在是太随便,太不应该了。

  颜瀚雅该要觉得受到冒犯、该要觉得不舒服,至少要表现出一丁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那种被反咬一口的气愤。

  但他没有,看着她义正辞严的模样,他笑了。

  「笑什么?我是说认真的。」瞪他,口气益加的凶巴巴,「要是我骗光了你的家产,你怎么办?」

  轻笑出声,颜瀚雅只问她,「妳会吗?」

  「这……这不是我会不会的问题。」被问住,牧之芹有点气急败坏,指出问题的重点,「是你应该要多一点警戒心才对。」

  摸摸她的头,再次当她是小娃儿一般,揉揉那细细的发丝,他只是问:「喜欢吃什么菜?我让王伯准备,家里好不容易热闹了些,他总算有大展身手的机会,一定会很开心的。」

  看着他温柔的笑,挫败感让牧之芹皱着小小的眉头,努力要厘清心中那阵复杂的感觉。

  他好像不把她的话当作一回事,又像在哄小孩一样的揉着她的头了,现在是怎样?

  她是被看轻了?

  所以说的话才不被当一回事……

  还是他太搞不清楚状况?

  就跟她家那个天兵姊姊一样,不晓得世上是有坏人的存在,只当遍地好人,就该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大家手牵手、心连心,一起创造一个世界大同的美好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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