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错愕,也忘了要继续执行什么见鬼的反惊吓计划了,她推开他,一脸忿忿的表情,即使没开口,也很清楚的表达「笑什么?」的讯息。
「芹,妳在『吃』我的嘴。」他忍俊不住,指出显而易见的事实。
娇颜涨红,虽然是由她主动,但听他说起,仍是难堪到不行。
这不是她要的反应啊!
他应该要慌乱的问她现在是在做什么才对?应该是一脸的吃惊或是害怕那一类的情绪,而不是好整以暇的跟她讨论起她吃他豆干的事。
她觉得难堪,没想到他却在这时又补上了一句,「亲吻跟吃是不一样的两回事。」
她一愣,一时之间弄不清他的重点在哪里。
「像这样……」他倾身,学她方才那样,胡乱的在她软嫩嫩的小嘴上乱啃咬一通。
他用的力道不重,但唇瓣上被咬来咬去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像块万年肉干,而他,则是一个努力在啃咬肉干的人。
这感觉……感觉……实在是太糟了!
她得此结论,而他,也在这时停下了吃肉干的啃咬,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这个是吃,并不是亲吻。」他说。
「噢!」她应了一声,一脸愣愣不解的模样。
这意思是说他没有吓到,是因为她的吻技太糟,让他误以为她在开玩笑,是闹着他玩的,所以才没当一回事的吗?
她努力思索,想抓出出错的环结,等到反应过来时,已让他捧着脸,呈现眼对着眼、鼻对着鼻,口也要对着口的状态。
还来?
看着他愈来愈近的面容,她严重怀疑他吃肉干吃上了瘾,正想推开他,却让他蝶儿般轻软软的细吻给吻个正着。
并不同于刚刚的肉干啃咬法,这一次,他的每一次轻触都是柔如棉絮,软软的、轻轻的,不知不觉中慢慢的加重、加重……
她已弄不清是何时闭上了眼,一个脑子迷迷蒙蒙,失去了思考能力,整个人热昏昏,像是一只热气球般,似乎要飘了起来。
「芹。」他吻她、他唤她,温雅的嗓音带着些许的低哑,穿透她迷蒙的意识而来,「这个才是亲吻。」
「噢~~」应了一声,依然是愣愣的,直勾勾看着他的杏眸湛着蒙眬的水光。
她就像是失了魂,怔怔的、愣愣的看着他,那温雅俊颜笑望着她,为她绽着似水柔情般的浅笑,闪着波光的乌瞳映着她,只看着她一人。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不由自主的欺身上去,不但是把刚刚体验过的事,如法炮制的全招呼到他身上,她还压倒了他……
恶羊扑狼的戏码,真的,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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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
被委以「各部门预算流向大追查」工作的小可怜,回家的第一个工作就是找人哭诉。
要不是先前被一再的告诫,不可动不动打电话回来哭,说那是示弱的表现,要是让颜瀚君那个魔鬼看见的话,只会让他更加的自大与得意……是因为惦着这个,不想让颜瀚君太得意,牧之柔才努力憋到这时才要发泄。
不然,打从命令下达后,她就有满肚子的牢骚跟抱怨想一吐为快。
拜托!各部门的预算关她屁事啊?
钱也不是她答应给的,更何况钱既然都给了,还问流向干嘛啊?
就算、就算流向真有什么问题,那么要开刀的对象应该是当初的审核单位吧?
没有理由追预算这种的工作会落到她头上,要她这个不知来龙去脉的人去追流向问题。
这根本就是在整她的吧?
一肚子的抱怨话语从公司憋回到家里,已经到达了极限,牧之柔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冲向妹妹的房间……
「芹!」火山一样喷发的愤声呼喊,很后继无力的终结于眼前的画面。
一秒钟。
两秒钟。
三秒钟。
断电三秒的脑力系统重新开机,开始确认眼前所见的画面到底是不是幻觉。
同样的蕾丝、蕾丝、蕾丝,同样满满的粉红色、粉红色、粉红色,大体上与她借住的那间房间如出一辙,唯一的差别只在于她住的那间点缀的是无数的红色爱心,而眼前这问则是充斥无数无数的白色泡泡。
嗯嗯,确认完毕,没错,这是妹妹借住的那间房,她每个晚上因为压力太大,最少会来哭诉一回的地方。
然后……床上正面向她,还裸着臂膀的那个男人……哔哔,再次确认完毕,是温柔亲切的颜大哥没错,这也确认完毕。
最后是那个背向着她,趴在颜大哥身上的人。
虽然是看不见长相,又虽然盖着被子,让人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记号象征,但从被下的身形,以及披泄在外的发型、颜色来判断……嗯!那应该是她那个天下无敌王的妹妹没错啊!
但,这怎么会……
确认过后的现实让牧之柔感到错乱,她抓着门把,整个人僵在房门口,不知该做何反应才是正常。
这个……她到底……该不该叫两声来表示她的震惊?
毕竟那个躲在被子底下的人是她的妹妹耶!现在呈现眼前的画面,很明显的宣告了刚才房里发生的事,她做人家姊姊的,是否应该表示点什么吧?
可是看这种情况,好像是她家芹芹吃掉了颜大哥耶!她要是叫出声来,会不会让人家觉得他们牧家人是恶人先告状?
苦恼,牧之柔感到万分的苦恼,然后不经意的苦恼的目光对上了颜瀚雅温柔带笑的眸。
没出声,他护拥着身上熟睡中的人儿,俊颜上满是温柔的笑意,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比向门外,要她出去,为他们带上门。
牧之柔傻愣愣的跟着比着噤声的手势,然后听话的退出房间,为他们带上了门。
等她省悟过来……
她已经站在门外,很无助的在想:怎么会这样?
她弄不懂,她怎么会这么好摆布,竟然一下就让人打发在门外了?
不过话说回来,看看房里平和静谧的气氛,芹能睡得那么香甜,颜大哥能露出那么满足愉悦的笑,那应该是……嗯……情投意合下的那个……嗯……互动吧?
人的想象力是一件非常奇异又微妙的能力。
背着门板,粉红色的浪漫想象让牧之柔一个人愈想愈害羞,正要路过的颜瀚君接近时,就看她像个小花痴一样,一个人红着脸,不知在吃吃傻笑着什么。
那是很不正常的现象,对他来说。
方才下车时,她明明是又气又怒又委屈的白痴模样,按理说,她现在应该跟平常一样,躲进妹妹的房间,在里面痛咒他十八遍才对,实在没理由杵在门板上,一个人吃吃笑得那么白痴。
「妳干嘛?」颜瀚君问,看她的表情明显带着嫌恶。
「要你管。」她回击,瞪他的表情充满了防卫。
经由这些日子的磨练,这些不似她会有的情绪,不像她会说出口的话语,牧之柔已经能运用得很自然,全、多、亏、了、他!
「好狗不挡路。」他哼她。
「你、你、你……」口吃了半天,牧之柔总算想到下联,「你祸害遗千年!」
他嗤一声笑了出来,「祝福我长命百岁吗?还真谢谢妳啊!」
一口气梗在胸口,牧之柔想叫他别那么臭美,但又想不到什么有力的句子,好用来砸到他脸上。
忽地念头一转,她笑了。
忍不住联想到这男人可是有着严重的恋兄情结,这会儿她家的芹芹吃掉了他最重要的兄长……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