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威胁她是吗?
那也要看她牧之芹买不买帐!
这事她只是没主动提起,不然她早在考虑,是不是要帮柔柔换个工作了。
他这个当人家上司的人,平常也不知是怎么苦毒他们家的柔柔,柔柔跟着颜瀚君工作到现在,都还常常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这会儿还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弄什么鬼报表的,小媳妇的模样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她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真会放着完全不管。
颜瀚君想用这个来威胁她是吗?
别说是门都没有,她连个窗户也不会给一扇!
小姐自己想得火大,更没想要给他一点机会,素手摸上门把……
「忘了说一件事。」颜瀚君眼见一计不成,还有一计,「关于薪水……」
一个很奇异的数字让已经大开的门扉突然顿住不动。
「什么?」她顿住,以为听错了。
微笑,不似兄长那种敦厚温雅,像是团团玫瑰花盛开的笑容,而是带着点冷冷的、酷酷的,类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就是俗称奸商的笑容。
当着她的面,他如她所愿,吐出一个让她张大眼睛的数目字。
然后,她沉默,陷入了天人交战。
第七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俗话说的还真是好,至少这句话对牧之芹来说,她正深刻感受中。
她明明觉得不妥的,理智喧嚣着:不行!不行!不行!
可是没办法,颜瀚君那个恶魔抓蛇抓七寸,用高薪引她上勾,让她为了赚那几个钱,只得硬着头皮接下贴身管家似的工作。
然后,让她一个人深深、深深的懊悔着……
那种懊悔感是从蔡秘书离去前,承受他投来的愤恨一瞥就开始的。
她懂了,总算明白颜瀚君找上她的用意,只怕他是发现了原来他哥哥这株人型玫瑰花丛的放电范围并不局限于女性同胞。
蔡秘书是一例,眼前这些人更是……
「颜老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颜老师、颜老师,请问一下,上次您说的那种按摩手法……」
「我想问的是今天说的新配方,我刚才来不及抄,颜老师您能不能帮我看一下?」
面对蜂拥而来的诸多实例,当中有男有女,各个的眼中都可见到爱慕之意,眼看着这些人即将形成小小包围,牧之芹只能挺身而出。
「不好意思,今天的课程到此结束,颜老师需要休息了。」类似的话说了三天,她已说得很顺口。
收人钱财、与人消财,别看她小小个儿的一个女生就看轻她,以为她做不来赶走狂蜂浪蝶的工作。
要扮冷血、要装不通情理,长年被天兵姊姊的训练下,这些事可难不了她──
「有问题的人,麻烦利用下节课时,在课堂时间统一发问,好让其它同学一起切磋研究。」
她专断,努力营造出女暴君的形象,但很可惜,如同前两天那样,今天的学员同样没人甩她。
然后同样的问题,也再一次发生,「颜老师,她是谁?」
简直是跳针回放,接下来也完全没变的,所有人的目光最后的焦距是定焦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牧之芹心中诅咒连连。
自从得知她接下蔡秘书的工作后,她心理建设少说做上了一百遍,很努力的要节制她的少女情怀,不想要那些异样的感觉来干扰她的情绪。
但是!他、不、合、作!
不止是不合作,他是很不合作,打从得知她要接下工作后,每每见着了她,他好看的脸上总是噙着一种让人心慌意乱,只能称之为神秘的微笑,扰得她心烦意乱,完全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
他扰人的行为并不仅止于让人心慌意乱的笑,在相处的时候,不是揉揉她的头发、摸摸她的面颊,就是拉拉她的小手,像个迫不及待要表现友好的小朋友一样,不时的拉着她的手不放。
对此,她很困扰,也早叫他不要这样动手动脚,因为这些行为不但会扰乱她的心,也会增加她建立形象的难度。
可他就像是聋了一样,在这件事上,始终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只要是走在路上,就像怕她走失了一样,一定要拉着她。
就像现在,即使出门前她已叮咛再三,他还是牵着她走路。
来上课时如此,一下课见了她,又是如此,完全不考虑他这样做会造成她的困扰,让她很难建立她想要的那种形象。
偏生,那个处在状况外的男主角不但不觉得他造成的问题,看起来心情还好得很,开口说道:「小芹是我……」
「我是颜老师的新助理。」速速打断他极有可能造成危机的话语。
不知为何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他一定会说出造成混乱的话语,因而果断又利落的打断他,只好径自介入说明。
难为她竟然还能一脸的冷静,继续板着脸说道:「蔡秘书调职了,他的工作由我接手……不好意思,颜老师还有其它的事,我们先走一步。」
完全是专业级的冷漠与从容,拉着手里的人想快速的离去……离去……
呜呜,离不动。
身旁的人不动如山,她拖不动他呀!
「别这么急,先跟妳介绍一下。」颜瀚雅心情似乎很好,「这边几位不止是同业的身分,他们都是伊诗荷园的干部,像这位新竹的驻柜店长,那边那位是……」
原来今日的学生并不像前几日那样,是那种为了考取专业执照,或是为了研习芳疗课程的单纯学员,还多了一层身分,是自家公司的干部呢!
牧之芹听他如数家珍般的介绍,只能陪着笑,佯装耐心的听他一一点名,实则很怕他少根筋,为她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位是小芹。」介绍完干部们,反过头要把她介绍给大家认识,「她虽然接手蔡秘书的工作,却不仅仅是秘书或助理,她是我很喜欢的……」
「停!」牧之芹大喝一声,已然不管什么专业的形不形象的问题。
恼怒,她想打人,隐隐有种要抓狂的感觉。
果然!他还是在没神经的状态中扯了她的后腿,说出让人尴尬的话来,这并不是她神经质的多心,他真的就这样没神没经的乱说一通。
是怎样?这对兄弟到底是想怎样啊?
就算想用她当挡箭牌,也没人用到这么过分的吧!
她没有计较,并不表示她真的不计较,再怎么说,她的修养有限,容忍度也是有限的好吗?
单最基本的,他们两兄弟到底有没有人先问过她的意思,这让她很有意见。
虽然她是接下了所谓的「助理」的工作,可从头到尾,没人问过她一声,打个招呼,理所当然的就把挡箭牌跟造烟幕的工作丢给了她,往往兴致一来,想要要挡箭牌,或是需要制造烟幕弹时,就拿着她来说嘴,想用就用,用得还挺得心应手的。
以上这些,她忍,她都忍了下来。
就连,他神神秘秘的笑,不时的亲密小碰触,她也认了,一再的自我催眠,就当它是一种自我磨练。
没人问过她一声,她都配合到这种地步了,还想怎样?
现在竟然明目张胆到,连「喜欢」这么明白的句子都说出来了,真的是把她当死人看,当她没知没觉的吗?
不想不气,愈想愈火大,简直是要气死她了!
既然他们两兄弟不仁在前,那么……
就别说她没有职业道德,不义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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