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顾四周,在整齐干净、没几样家具的房间里,茶几边多了一叠纸就显得有些突兀。
“咦!这是什么?”杨寿秋好奇的捡起来,在打开一看后——不得了!一千两的银票共有五张,那么一共就是,“五千两!”
是五千两耶!怎么平白无故会有这些五千两?思忖片刻,随即她窝心的笑了笑,一定是这样的!
昨日她同布袱说要去逛大街,没想到小气吝啬的布袱会大方的留下五千两给她。
自己真的好幸福喔!布袱对她真是太体贴了!
不过,布袱也真是的!他一定是给得心不甘情不愿,所以银票才会丢在显而易见的地上。
因此,她不再细想,小心翼翼地将五千两银票收进怀里,就当是牛布袱要给她的花用。
杨寿秋满心欢喜的准备出门,也想找牛布平一块出去逛逛。
“小布布,娘要出门逛逛,你要不要去?”
牛布平的脸上明明就漾著渴望又兴奋的神情,双脚却钉在原地,不知该不该往一刖走。
怎么办?他好想去喔!可是他很讨厌她,不承认她是他娘,如果现在跟她走,不就是认了她这个娘?
“不然这样,小布布,要不要跟我上街去?”杨寿秋去掉了“娘”这个字。
“要!”
牛布平毫不迟疑地回答,快步的跨过门槛,紧跟在杨寿秋后头。
第四章
就这样杨寿秋与牛布平一大一小,不知烦恼为何物、看似天真无邪的他们买东西买到痛快,杨寿秋更是付钱付到手软。
他们从街头逛到巷尾,当转进另一条热闹的大街时,买得高兴不已的两人依旧兴致不减。
短短三个时辰不到,他们的后头就跟著两男三女,都是杨寿秋刚买的仆役。他们不是卖身葬父就是无家可归,还有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小姑娘,她差点被继父卖进妓院,杨寿秋以五十两解救了她。
暂且不管这些人卖身为仆的理由为何,他们现在都做著同样的事——帮忙搬运杨寿秋所买的东西,若搬不动再请人送到牛府。
“小后娘,你好大方喔!一口气就买三串糖葫芦给我,而爹就是小气中的小气;上次我跟爹央求了好久,爹本来只愿意买一颗给我,要不是卖糖葫芦的小贩不止目卖,爹肯定只买一颗给我。”
牛布平两只小手各拿著一串糖葫芦,另一串还是请杨寿秋帮忙拿的,什么只要爹不要娘的宣言,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杨寿秋没想到小孩子这么容易被收买,几串糖葫芦就搞定了。他不但一直叫她小后娘,还叽哩呱啦的说了一大串。
虽然不是很满意他称她为小后娘,不过还算差强人意,总有一天,她一定要让小布布叫她一声娘。
他们母子俩快乐的继续买东西,殊不知有一场大风暴在等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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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布袱一早就约了人谈生意,一发现他的五千两不翼而飞,却又离不开身,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昨日才收的五千两,怎么会不见了呢?昨晚回家时还在的,要是掉在房里还不打紧,最怕是掉在外头,便宜了别人;若不是眼前这笔茶叶生意,每个月可坐收上万两的利润,他老早就冲回家去找五千两了。
“牛老板,你好像心不在焉?”对方发现了牛布袱的焦躁不安。
“对不起,我们继续。”
牛布袱只好先暂时忘了五千两的事,赶紧先谈妥这桩生意,他才能早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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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牛布袱十万火急的赶回牛家,已是黄昏时分。
他如同往常一样,走到家门口就准备进去,不过今日还未踏进大门,他内心里就起了个疑惑。
这是他家吗?
也许是他心急那五千两,所以走错地方,他如此安慰著自己。
等他看看左右两边的景致,而匾额上也写著牛府,他才确定这是他家没错。
问题是……他家何时有如此气派的门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该不会连里面也变了样吧?
牛布袱著急得跑进去,像踏进陌生环境般的东瞧西瞧、前后确认,随后他安下心,还好里面的景致没变。
先不管这事,快去寻他的五千两才是要紧事。
牛布袱认为五千两最有可能掉在房间里,所以他先直奔房里。
“布袱,你回来啦!”杨寿秋的心情很好,因为今天买了一整天的东西,她才刚回来,正想喝喝茶喘口气呢。
牛布袱四处梭巡,不放过任何角落。
“布袱,你在找什么?要不要我帮你找?”坐著歇脚的杨寿秋好心的问。
“五千两。”
“咦!五千两?”
“你有看到?”她有看到,真是太好了!
“嗯,我有看到。”可是没了……
“那五千两呢?”牛布袱伸出手,没拿到钱他实在不放心。
杨寿秋不解的看著他的掌心。他不是要给她的吗?怎么现下又跟她要?
“那五千两不是你要给我的吗?”
“不是!那是我不小心掉的。”牛布袱气急败坏的说。
糟糕了,不是给她的!完了!她已经花得所剩无几,要怎么向他交代呢?
“快说,五千两呢?”迟迟不见五千两,牛布袱快失去耐性了。
“没……了。”
“没了?你说没了?”牛布袱几乎失控地大叫出声。
“因为……因为我以为那是你要给我的,我昨晚跟你说要上街逛逛,所以,就以为是你要给我花用的嘛!”
“那也用不著一口气全部花光吧?”就算钱全部用完,也要有看到买的东西。
“啊!还剩十七两。”杨寿秋赶紧将怀中的十七两拿出。
“那剩下的四千九百八十三两呢?”
“这……”杨寿秋的目光飘忽不定,不敢直视牛布袱。
牛布袱看她支吾其词,这时他也发现房里似乎多了许多东西,方才他急著找五千两,没注意到房里多了这些东西,难道……
他气愤的指著那些东西,“这些……该不会就花了四千多两吧?”
“当然不可能。”杨寿秋睨了他一眼,现在的牛布袱看起来好像随时会发飙。
牛布袱仔细一想,从他进家门的那刻起就看见许多怪事,一定也都是她的杰作。
“门口的那两尊石狮子呢?”
提到门口的石狮子她就很得意,那可是她今日所买的东西里最有价值的。“不错吧?那对石狮子看起来不仅威风凛凛、雄壮威武,模样更是栩栩如生。那可是我从一个老师傅的手上买下的,而且你知道吗?其实老师傅很不愿意割爱,要不是他觉得自己年迈,离躺进棺材里的日子不远,他才不愿意呢!
本来他是卖五千两,可是卖了三年都卖不出去,有人看了虽然爱不释手,但就是价钱太贵买不起,今天老师傅终于忍痛减了两千两就被我遇上,外头的人都说咱们牛家的石狮子已经历经风霜、残破不堪,所以既然有这捡便宜的机会,我就毫不犹豫地买下来。”
杨寿秋说得喜上眉梢,完全无视于青筋暴凸的牛布袱。
“三、千、两!”牛布袱咬牙切齿的说,那一字一字都猛烈地僮著他的心。
她说了那么多,完全掩饰不了她乱花钱的事实,而且他怀疑她被坑了,那种东西顶多值一千两。
“是啊!很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