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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她真的太忙了,谁教我们的社会一天比一天脱序,黑暗的角落越来越多,成天有跷家、辍学的青少年等着他们去追,酗酒打老婆的老公等着他们去收拾,失业闹自杀的男男女女等着他们去安抚,真是忙死他们了!

  魔女叹了一口气,焦点随即转回贺则云身上,彷佛在她眼中瞧见一张男人的脸。“不行!”魔女叫起来,激动急言。“根据我多年的经验,那男的,过俊,绝对是个用情不专的花心胚!当性伴侣都嫌脏!怎能跟他谈感情……”

  “放心,我绝对不会跟你这种女人谈感情。”突来的男性嗓音中断魔女的嚷嚷,引起店里一片抽气声。

  “女武神”在唱盘上悠转了一整天,现在正唱到高潮,扬声器的透声网阵阵颤动。魔女循声,缓缓转动身体。

  祭冠礼从她眼前经过,拉走贺则云,举手跟狐仙和妖精打一下招呼。“是不是该打烊了?”他进入吧台,关掉音响,对她说。

  “我的朋友还没走。”贺则云淡淡地说。

  “我要走了,”狐仙递个眼神给妖精。“得把睿睿送的礼物搬到楼上……”

  “我来帮你吧,”妖精歪着头微笑,纤指拨拨波浪状的长发,S线条的娇躯离开坐椅。“我也该回去了。”

  两个女人细心地将“女子的休憩”包好,放进箱子里。

  “走喽,”妖精的长指划过魔女呆愣的白皙脸庞。“你得送我们回家。”

  魔女回过神,看着两个好友搬着一只箱子。“做什么?没有绅士了吗?”语带讽刺。

  “你拿喽!”妖精将整个箱子交给魔女,弯腰捡起她的鞋子,拉着狐仙往门口走。

  “不送了。”祭冠礼平声平调对抱着箱子的女人下逐客令。

  “又不是你的店!鬼……”妖精捣住魔女的嘴。

  “拜拜,则云!拜拜,祭先生!”两女联合将赤足的“苦力女”架离开。

  他整理吧台的动作如昔,只是异常沉默,一言不发。

  “她习惯那样讲话,用辞夸张,没其他意思。”贺则云轻叹,停下手边擦杯子的工作,凝望着他的背影。

  祭冠礼转过身。“我没有生气。”他看她时,神态还是一样温柔深刻。

  她的心却跳得比平常快许多。“那……为什么不说话?”喉咙好干,她从来不知道他的眼光——是火,能灼烫人。

  “她占用太多打烊的时间。我希望赶快收一收,带你回家。”他走向她,伸手抚她的脸颊,动作和嗓音同调沉慢。“我们好几天没在一起了——”多久了?这一、两个礼拜来,他只送她回家、匆匆陪她吃晚餐,然后回饭店彻夜处理新增的公事,几乎没有私人时间,无法好好的抱她、吻她。

  她抓着他的掌,美眸晶亮。“今晚要过夜吗?”第一次对他提出邀请,她不知道自已是否也感染了他的疯狂。

  祭冠礼轻搂她的腰,吻她的唇,一感觉她主动探出舌尖,他随即离开她诱人的小嘴。“不行,则云——”他对她摇头。

  她小脸通红,难为情地转身,就要逃开。

  祭冠礼从背后抱住她。“你想逼我在这里要了你吗?”他的嗓音低哑浓浊,听得出竭力压抑的情欲和愿望。

  她握住他交叠在她腹部的双手,不敢转头凝视他。

  “回家好吗?”他在她耳畔低语:“要入秋了,白天短多了,夜很长嗯——”

  她点点头,娇躯轻颤。

  他吻一下她嫩白的耳廓,旋身取了她的包包,拦腰抱起她,走出门口。

  他们坐上车离去时,神的便利屋外——行道树掉下了今年的第一片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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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真的来了!吃过晚饭后,天色已相当昏暗,凉风从开启的落地门吹进客厅,她偎在他身旁看着电视播报新闻,眼皮沉沉往下掉。

  祭冠礼垂首看她。“想睡了?”

  她带着微笑轻轻摇头,神情慵懒甜美。“吃太饱了——”

  祭冠礼挑眉,眸光闪了闪。“那就做点运动好了。”长指按了桌上的遥控器,电视声光倏地消失,他将她从沙发抱起,往卧房走。

  她被放在自己的小床上,伸出手臂,拉下他的颈,亲吻他,舌尖探进他嘴里,完成在店里未完的,怯怯的动作带着羞涩,有某种神圣的感觉,彷佛在进行什么仪式般。

  “知道那一句名言吗——”祭冠礼吮着她的唇、缠着她的舌,边道:“‘接吻是灵魂在舌头交会’——”

  她听过这句话,是某个大文豪说的,现在化成一股强劲热流窜进她体内。

  “感觉得到我吗?则云——”他的心叠着她的。

  [删除N行]

  第六章

  时节更迭得很快,或者秋天太短,冬季更长。今年有好几波寒流,她手脚冰冷的毛病又犯了,祭冠礼换掉她原本的鹅绒被,给她买了张内垫纯蚕丝的水貂被,加上他的体温,今年的冬天,她其实并不难捱。只是——

  “起床”成了她每天清晨最痛苦的事。她离开不了温暖的被窝,便利屋开店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

  今天,她张眸的时间,是入冬以来最早的一次。床边灯案上的闹钟长针指八,短针靠六,她身旁的男人已经不在,显然又工作去了。最近,他总是晚睡早起,一天睡不到四小时。

  她坐起,拿过床尾凳上的长袍,穿上身,下床走出房门。隔壁的和室,在购屋之初被挪用为书房——她的个人书房——现在多了他的一些书籍资料。他喜欢坐在那张雕花的日式矮桌前,盯着他的笔记型电脑,敲敲打打。她打开拉门时,他侧对门口而坐,耳朵上挂着一个什么东西,眼睛专注萤幕,正在讲话,身上的睡袍有穿跟没穿一样,长腿裸露,横过桌子底下的榻榻米。他左手边的露台落地门,敞了一道不算小的缝,寒气袭人。

  贺则云不禁蹙眉,静静地走入,经过他面前,去把露台的门掩实,并且拉上门帘。祭冠礼立即结束通话,盖下电脑萤幕,欲站起身;她已伏到他身旁,小手拉拢他的睡袍。

  “这么早就起来?”他抓着她的小手,包里在温暖的大掌中。

  “你衣服不穿好,还吹冷风,会生病的!”她柔美的嗓音一点也不像在骂人,想抽离他掌握的手劲根本称不上力量。

  祭冠礼将她拉入怀中,低声笑着。“我从小到大没生过病。”

  她抬头看他,美眸对他的话提出质疑。人体是很脆弱的,再健壮的男人都一样,怎么可能没生过病?!

  “当然打架受伤例外。”成长过程里,偶尔有些皮肉伤,除此之外,他的确是没生过病。

  “连感冒也不曾有过?”她还是怀疑。

  “没有。”他斩钉截铁的肯定语气,跟俊颜上的神情一样,充满自信。

  “为什么?”她偎着他似火炉般温热的身体。他怎么能像神一样百病不侵?

  “祭家有个‘神医’养生者。”他回答,长指玩着她的发。“你想听吗?”

  她随即摇头,仍然不愿知道他背后的一切。

  他无声地笑,吻吻她额鬓。“你担心我的身体,我很高兴,不过你自己可别感冒了。”他欲起身,抱她回房——

  她轻压着他,对他摇摇头。“我喝杯水就回房,你做事吧——”站起身,她退出和室外,关好拉门。

  祭冠礼看着映在门上的纤影,唇边保持着大男人“夫复何求”的笑。直到她下了木阶,纤影无力地软倒,地板发出闷响;他猛地起身,几乎撞翻矮桌,冲出门外,神情凝重地抱起昏倒于地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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