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了门,彭玲琴放松的躺回床上闭目养神。
而门外还在喊痛的章小栗,痛得不客气的用力踹辛战一脚。
“很痛耶!”
“废话,你的身体机能好像老阿妈一样,你该运动了,昨天还逞什么能,喝那么多鸡尾酒。”
瞧他碎碎念的样于,分明他才是老阿公,竟敢叫她老阿妈?
只是,看着他专心替自己按摩的样子,她突然发现,他其实是个不错的人,至少他满配合的帮她圆谎。
“喂,刚才的事……总之,谢了。”
“干么,怕我抖出来吗?”
“我才不怕你咧,我只是怕我舅妈伤心。”
在这世上,舅妈是最疼爱她的人了,甚至比妈妈还要疼,她早已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
“既然怕她伤心,就快点找个男人嫁呀!”辛战抬眼看着她,以她的条件,应该有很多男人喜欢她。
她直爽、开朗……
而且也满会赚钱的。
“你是笨蛋吗?哪有人说嫁就嫁,你以为是嫁给石头,还是嫁给一棵树那么简单。”
不是她不爱跟他好好说话,是他老爱跟她抬杠,完全没当她是淑女对待。
“对,我是笨蛋,但你却是傻瓜,哪有人会随便找个男人充数,说他是你的男朋友,而且还说已经同居了,害得我得等着跟你结婚。”
“什么,跟我结婚不好吗?再说,我舅妈突然跑来,她还在房里四处搜拿着你的衣服质问我,我能说什么?孤男寡女同居一室,她又是观念保守的人,我能怎么办?而且她逼我回南部相亲……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干么?喂,很痛耶,轻点啦!”
章小栗趁机又踹了他一脚。
“不过,既然你拉我当你的挡箭牌,到时若真找不到其他男人,不如嫁我好了,笨蛋加傻瓜,挺配的。”
“我又不是白痴!”
她又重重的踹了他一脚,不过,他刚说的话才是气恼了她。
他放弃对她温柔,一手拉住她的脚,用力的推拿几下。
“救命呀!”
在她放声大叫后,他干脆不按了,因为她的连环踢迫使他不得不撤退。
在逃回房间时,他想起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不如你嫁我好了。
他的心突然怦怦跳着。
如果她真成了他的女人,那么,爷爷那一关,不晓得过不过得了?
第七章
“因为他老是听不懂我说价钱没法再降了,所以……”
章小粟向经理报告与客户洽谈的结果,不过,从经理一脸不悦的表情看来,她今天想提早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对不起,客户已经来了。”白安娜在门口小声的提醒。
章小栗的心中充满不安与无奈。
为了和那位老伯伯洽谈他公司的广告,她已经跟他鲁了将近三个月。
老实说,他若不想刊登广告也就算了,偏偏他非要登,又只肯跟她洽谈,害得她这三个月以来,头痛得不得了。
她又不是业务专员,只不过在张正丰的办公室跟他见过一次面,谁知就种下被缠身不放的命运。
“经理,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
章小粟还没说完,经理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这案子不可能换人,麦老先生说过,他只跟她一个人接洽。
“可是,经理,他既不肯妥协公司所提出的价码,又说一定要签五年长约……”
“今天不管用什么办法,你都得把这个案子给谈妥,否则老总问下来,我也没办法再包庇你了,用心点,老人家嘛,有那么难搞吗?”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出马?章小栗真想直接把话顶回。
要谈妥这案子,简直跟登天一样困难。
虽然杂志的收入有大部份来自广告,但这又不是她的专业,干么要她一兼二职,而又还只领一份薪?
不过,她想反悔也来不及了,那位麦老伯已经进门了。
“呃,麦先生,请进。”
白安娜手上端了杯茶,领着客户进门,趁经理和客户说话时,小声的在章小栗耳畔说:“下班唱KTV去得成吗?”
“很难,我舅妈来了。”章小栗觉得自己工作、家庭都不如意。
“真的吗?!”白安娜一听她舅妈来了,瞪大了双眼。
“不盖你,所以你自己去唱吧,我逃得过这一关,我舅妈那一关肯定过不了,而且她跟辛战在一起,我实在很不放心。”
没错,她一定走不开脚,看见麦老伯那精明锐利的眼光直盯着她,她知道待会肯定很难挨。
“干么,不欢迎我来吗?”
奇怪,麦伯伯他表现出来的态度明明不怎么喜欢她,可为什么还指定要她跟他洽谈呢?
“当然不是,嗯,上次提的价钱……”
“你就不能陪我先聊聊吗?”
聊聊?她这里又不是聊天室,有什么好聊的?
“呃,您想聊什么呢?”
“你今年几岁呀!”
我的天呀!这是她的私事,一定要拿出来讨论吗?
章小栗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好他问一句,她回答一句。
“二十五。”
“有没有男朋友呢?”
“没有。”她一说完,脑子里立刻浮现辛战那家伙的脸。
不,他怎么能算得上是她的男朋友,了不起是她养在家里的男人。
但,她为什么会想到他呢?
“我也有一个女儿,如果她当年没有得到肺炎……”麦老伯的脸色整个变沉重。
“她死了吗?”章小粟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她一问完,麦老伯便伤心得哭了起来。
一时间,她又是递纸巾又是垃圾桶的,完全不晓得该从何安慰起这位伤心的老先生。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会客室外发生了个小插曲。
白安娜正准备下班离开,却被经理给叫住,并又交代了一大堆文件要她加班弄完,害得她迟了半个多小时才能离开。
正准备搭电梯下楼,却被电梯里走出来的人给吓了一大跳。
“辛战!你来干么?”
他带彭玲琴到附近的美容院烫头发和修指甲,想最快也得三、四个小时才能好,正逢晚餐时间,他想都没想就走到这了。
“小栗在吗?”
“嗯,在会客室里受苦呢!”
白安娜觉得章小栗比她更惨。
“受苦?受什么苦?公司只剩她一个人吗?”
他知道她忙,却没想到她是这么的忙。
“对,没错,我是倒数第二个离开的。”
“那我自己去找她,拜。”
“好,她在进门后右转的第一间。”
说完后,白安娜走进电梯大开的门。
辛战走进杂志社,便见章小栗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差些撞上他。
“干么?”
边问边东张西望,期待有某位同事仍留在公司。
“你在找什么?”
“找人呀!”
“找什么人?”
“除了你以外的人。”
不知是跟她在一起太久了还是被她传染,闻言,他瞪了她一眼。
“到底是什么事?”
在确认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之后,她扁着嘴,唯唯诺诺的说:“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哎呀!我不会讲,你跟我来。”
她拉着他的手走进会客室。
眼前的景象让他张大了口——
一位老先生把眼睛哭得跟核桃一样肿,而又似乎没有停止的趋势,哭着哭着,他忽然昏了过去。
“哇,他怎么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
几乎是同时的,章小栗和辛战看着对方开口。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报警?还是叫救护车?”
章小栗慌慌张张的走来走去,一双手都快握出汗了,却见他还是冷静的站在那理。
“死人呀,不会想点什么办法吗?”
“人是你杀的,关我什么事?”他无所谓的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