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头一遭看见哭得跟个小孩似的柳依依,他一时找不到方法止住她的眼泪。她和以前静静落泪的模样完全不同,让他一时间委实很难适应,“别哭了好吗?我被你哭乱了。”从没将任何女人的喜怒哀乐放在眼底的他,要马上变成一个哄女人的能手实在太强人所难,勾宿怀仿佛陷入第一次当保姆又倒霉遇到爱哭小婴儿的窘境。
吻她啊!笨,管他三七二十一,亲下去就对了……耳边响起一阵似幻非真、又十分清楚的声音怂恿他。
“你好可恶你知不知道,我——唔……”咸湿的泪水和温热的软舌同时占据她的唇,当咸涩化成温存的甜美时,心酸的痛楚不知飞向何方,变成无止境缠绵的低声轻吟。
女人就是这么好打发……迷醉的脑子里一丝丝理智在抗议主人的太好商量。一个吻就让她将所有的心酸和委屈抛向九霄云外,柳依依,你太孬了!
是啊,她很孬,柳依依向自己坦承。她的确孬,但是将时间花在冷战、认错、道歉上又能如何,她要的本来就不是他的道歉;她要的,是他告诉她即便知道她的一切也能爱她、珍惜她——只要这样,不管先前他如何伤她,伤得再重、再痛,她都情愿承受,只要他爱她、待在她身边就好……’
密封的和室有四个方位的纸门,其中三扇紧密关着,只除了——
“喂,蛀书虫,换我了。”刻意压低的是尖细的女人声音。
“等一下,大姐,现在只亲嘴而已。”杜书绝也压低声音,拍开伸来干扰的手。
“少来,我听见呻吟声。”吕大姐拿起标榜小而轻巧的现代高科技产品。“快快快,是时候了,本大姐我要动工了。”
“你真的要这么做?”杜书绝透过门缝看向那火热的画面,再看向自家上司色迷迷的贼样。
“为什么不?”这回答理所当然得让人诧异,“不帮就算,不要碍我的眼。”
“抽成我就帮。”每次都要她义务帮忙不给钱,这回她学聪明了。
“三成。”小巧的镜头准确地对向室内,呵呵,想不到勾宿怀这小子还会趁胜追击,把依依这头肥羊给拆了吃人腹。哈哈!幸亏她刚刚提示得好。
“五五。”
吕大姐一手拍开杜书绝的打扰,一面“工作”之余,她还能一面叫价:“四六。”
“好。”反正也升了一成,她也懒得吵了,“换手。”
“不行。”正刺激的时候换人,开玩笑!“你只要负责善后工作就好。”
“我也要看。”
“回去再给你看。”吵死人!
“现场比较有临场感。”
“小孩子需要什么临场感,去!到旁边去,不要吵我。”拍开杜书绝,吕大姐兀自沉溺在作恶的乐趣之中。
和室内——
“宿……宿怀……”柳依依低吟着,间或伴随着喘息,“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嗯……”
勾宿怀抬起同样情欲的黑眸,他眸中只容得下在他身下的女人,他惟一的女主角,“没有,是你多想。”
“这里是别人的店,我们……”
“无妨。”他吻着她柔若无骨的纤指,再吻上她,“今天这家店只属于我。”
“可是……”
“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怀疑再度化成春意盎然的呻吟,浓情蜜意只怕是浓得化不开了。
热情如斯,冬天——还会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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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勾家大宅,是柳依依的梦想。
一踏进门——不,是当勾宿怀的车停驻在铁门前、等待铁门大开让车驶进的时候,她已经心急地开门下车,跑进她怀念已久的家。
家,是的,属于她的家!
“爷爷、陈嫂、高兴。”她大跨步跑进家门,早等在门口的正是一家子的成员,“我回来了!”
勾超凡笑看着柳依依跑向他,扑进他怀里撒娇,“你 知不知道少了你,爷爷我多无聊。”他忍不住抱怨连连,“少个人泡茶聊天斗嘴,爷爷我脑子都快生锈了。”
“对不起,爷——原谅依依,是依依不好,才丢您老人家一个,对不起、对不起啦!”她撒娇地偎近老人家,怀念极长辈对她的宠爱,“下回如果有机会再逃家的话,依依带爷爷一起逃好了。”
勾超凡闻言哈哈大笑,“这还差不多。”
“你敢。”勾宿怀正巧停好车跟来,刚好听见她的话。
“怎么?依依就不能,带我这个老头逃家吗?”勾超凡摆开阵势,才没那么容易便宜这小子。
“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说什么!哼,我才懒得听你说。走,依依,跟爷爷逃家去,别理这小子。”说着,勾超凡当真将柳依依往大门带。
“爷,人家可是好不容易才回来的呢!”嘻,爷爷在整宿怀的心思她怎会不懂,“谢谢爷爷肯为我出气,但是依依喜欢这个家,好喜欢好喜欢。”
“你喜欢?”勾超凡苍老的眼眸露出得意的自喜,看她点头回应,心下更是乐极,“不会再走了?”
“这个……”她故意看向勾宿怀,表情立时化为受尽委屈的小媳妇,“这要看宿怀他是不是愿意让我……”一直待在这……”
“你看!她被你这小子吓怕了。”勾超凡横眉竖目地瞪着孙子。
勾宿怀终于知道什么叫哑巴吃黄连,尤其是在爷爷背后的柳依依正吐着舌嘲笑他的困窘情况下。
这时候她就知道要演戏给爷爷看了。唉!他好气又好笑地接受她的鬼脸,“爷爷,您说我会是赶走太太的丈夫吗?”
“什么?”他这个孙子刚才说了什么?太太?丈夫?
“少爷!”闷不吭声的陈嫂发出惊呼,“您终于要结婚了啊!”少爷要结婚当然值得高兴,但是依依怎么办?
“你要结婚!”爆炸性的消息轰然炸入柳依依耳里,“你要娶谁?”天!为什么不告诉她他要结婚了?如果告诉她,她就不会刚才在茶馆里和他——
他们是不懂他的意思吗?勾宿怀无奈地叹息,对重听错听得足以笑死人的一家子成员没辙。
“你……你要结婚了?”随便来一个闪电劈死她吧,她竟然做了人家的第三者?“为什么不说……我——”
“我是要结婚没错。”他跨步向前抱她入怀,“相信我,你一定也会在那里。
“你娶别的女人还要我到场?勾宿怀,你好狠!”骗了她的身和心,现在还要她观看他的婚礼!“我恨——唔!”
“不要让我听到那句话。”“恨”字太伤人,他这一辈子不打算再听见,“依依,我要娶的是你,新娘不到场,你要我娶谁?”真亏她能想,她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不觉得太离谱了吗?
柳依依抓下捂住她嘴巴的大掌,“你要娶我?”他要娶她?
“还会有谁?”勾宿怀气闷地反问,“爷爷,挑个好日子,而且愈快愈好。”他担心那个姓吕的会带来变数,“有关事项进屋再说。”说完,他便拉着柳依依进屋。
勾超凡在原地愣了老半天才回过神,他喜上眉梢,连连称好:“你要结婚——好、很好。”太好了!哈哈哈!
跟着勾宿怀进屋的陈嫂一会儿拿着无线电话出来,“老太爷,您的电话。”
(勾老头吗?是我,吕大姐。)电话那端传来吕大姐的声音。(怎样,您老委托的第二项工作我可替您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