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蹙起浓黑的眉,这小鬼居然在中午同时打了两通电话要他别去接她?这小丫头在搞什么鬼?恩,其中必定有诈。
“大少爷,咱们还去学校吗?”老杨从后照镜中看着他。
“你往前开!”他吩咐,随即抓起行动电话拨了关家的电话,果不其然——电话无人接听。
“如何?”老杨问。
“她还没回家!”就算她在家,她也不可能接电话。他拧着眉想。这丫头简直比咏捷还难缠。刚开始关爸和关妈还有满婆出国的前几天,她还颇安分地每天准时上,下课,乖乖地由阿彪或老杨送她回家,如有时间,他也会“专程”去“迎接”她下课——即使她一上了车就象完全没看到他似的视若无睹,或者冲着他扮个鬼脸叫声老狐狸之后就没了下文。对于她对他的称呼和“不敬”的态度,他反正也习惯了充耳不闻,或者来个短片训词——只不过“训”了依次他就明白了什么叫“对牛弹琴”!关圣缇小姐根本不管你是啥天皇大老爷!反正你说话本小姐不爱听,那我睡个觉“眯”以下,让你自言自语行了吧?
几次以后,他学聪明了——狄明威绝对不做浪费时间的事!除了这是他受人之托,不得不尽到责任之外,碰到他分不开身的时候,尔翔也会自告奋勇的表明要“代替”他。对尔翔居然那么热心,会对去接送关圣缇上下课这般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了此不疲,他虽觉得奇怪,却也只能归咎于他们年龄比较相近,所以比较有话题聊吧。
每回看尔翔在早餐的餐桌上提到圣缇那眉飞色舞的摸样,他就回怀疑自己是不是年老色衰了,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了,要不然为什么她可以和尔翔嘻嘻哈哈地打成一片,却在车上一见是他之后就开始睡觉?
“那关小姐回去哪儿呢?会不会和同学出去。”老杨笑眯眯的接口,“没关系嘛,大少爷!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去玩玩,约会是正常的嘛!不用太担心啦!时间一到她自然就会回家的啦!”
希望如此!他的眉头仍然蹙拢着。
“还是转到学校去看看吧!”他淡淡地说。
老杨再从后照镜中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说。没多久,车子已来到了F大校门口。
“要不要进去看一看?”老杨摇下车窗往校门口望。一面嘟囔着,“大少爷,我看关小姐大概走了吧?她不是说她下午不上课吗?你。。。。。。。。。。“
老杨话还没说完,狄明威已经下了车。
“你到路口去等我,我马上来。“他简单地说。随即大步往校门口走。
老杨先是一愣,但仍遵从地将车驶离了人来人往的校门口。再怎么说,异步价值几百万的豪华轿车停在人家门口,说什么都太招摇了一点。
进了校门,狄明威往熟悉的教室走去。他知道关圣缇下午有课——如果她没如她所说的要“翘课“去钓鱼的话,他还来得及拦上她。当然,他只是碰运气而已。关圣缇是属于那种混功一流,能翘课绝不放过的学生。如果他这趟是白跑的,他一点也不意外。
反正习惯就好。
远远的,他就瞧见在一群蜂拥而出教室的学生中显得格外出色和吸引人的关圣缇——她大小姐有一百七十二公分高那!
果真被我料到了。他不动声色的往一棵大树后一闪,看着她和两个女同学唧唧喳喳不知在讨论些什么,三个小女生说的又叫又跳,口沫横飞的——
“阿国的生日Party七点开始,可别忘了咯!“她朝两个女同学挥挥手。
“才不会!你别又爽约就好!“
“不会拉!我今天准备的很周全。“她笑嘻嘻地说两位女同学走远了。
哗!她吐出了一口长气,将帆布袋往肩后一甩,抬眼张望了一下四周。太好了,今天老狐狸没当跟脾虫了!她得意洋洋地偷笑了起来,开始悠哉悠哉地往校门口走。
嘿,没想到两通电话居然就能唬过老狐狸那笨的可以的脑袋。她光用膝盖想都能想到老狐狸最可能用的招数——去她家当看门狗等到她回家为止。这一回她用了个挺冒险的方法——打电话去骚扰他的判断力。他要新了那最好,代表她的计划成功;即使他没上当,那可就怪自己太低估老狐狸的智商。不过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她应该已是胜券在握——
头脑发达的老狐狸,她在心里窃笑,她还以为他有多聪明呢!事实证明他空有哥伦比亚大学的建筑硕士学位,还加上贵为一家规模壮大的建设公司的总经理,原来是个脑袋空无一物,满脑子除了钱还是钱的钱鬼。
出了校门口,她看了一下表——咦,表不见了,她瞪视着空无一物的右手发了一会呆。
奇怪!丢到哪儿去了?她伸手去掏口袋。没有。她不死心地把背在肩上的帆布袋抓下来翻。不可能啊,她刚刚明明还看着表数下课时间的,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
会不会掉在教室里?她一面将一堆刚翻出来的东西乱七八糟地塞回帆布袋里去,一面 转过身要往教室跑,才一转身,她差点没撞上那个杵在她身后的“东西“——
“哇!“她被吓的退后了两步,等她看清楚了站在她身后害她差点撞上”的东西”——是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高大身影时,她瞬的睁大了眼——
“老狐狸?”她瞪视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倒霉到这个地步。
“你不是翘课去钓鱼了吗?鱼呢?”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嗬!”她总算从自己计谋失败的打击中恢复了过来。她清了清喉咙,挤出一个虚假的笑,“嘿,老。。。。。呃,狄大哥,这。。。。。。你可真是神机妙算,英明睿智啊!我。。。。。。。没错,我本来是想和同学翘课的啦,可是后来临时想到我如果翘了课,会害你背上‘没尽到督促我的责任’的罪名,所以我就。。。。。。”
她一面说,一面斜眼偷瞄着他的反应,只见他朝她伸出左手,那宽厚的手背上躺着她那只早已身经百战的古董表。
“哈,原来被你捡到啊?“看到表,她立刻忘了自己先前还想说什么,一把抢过那只表。
幸好没丢!她将表放进帆布袋里,本来想重新带回手上的,后来想想又算了,免得戴不到三分钟又得四处找。
“我想,也许你应该换个新表,“他淡淡地开口,却在心里直皱眉。老天,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家会在身上戴一个原先可能非常精巧,如今却因为种种不可抗拒的因素而边的惨不忍睹的手表。那表面早已磨损,有点看不清时针和分针在哪里;连咖啡色的表带都已退色,一头还勉强接的住表身,另一头的表带却已断了一半,松松垮垮地吊着,根本不可能戴在一个人手上而不掉下来。而这样历尽沧桑的表却还能“准时”地计算时间,也亏关圣缇会“保养”!
“啊?”她耸耸肩,“不用了,它只是旧了点,又不是不能用!再说他准时得很,勉强凑合一下无所谓。“
什么只是“旧了点”,简直是旧到了极点!他睨了她一眼。
“走吧!”他简单抛下一句,随即转身朝校门口走。
她先是一愣,然后大步跟了上去。
“呃。。。。。。咳,狄大哥!”她轻咳两声,脑子飞快地转着该用什么样的理由让自己得以脱身,“我。。。。。。。嘿,我今天晚上有点事,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