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淑兰和啬锦平同是中部乡下眷村里长大的孩子,可谓青梅竹马,啬锦平长得相当英俊潇洒,迷死一大片少女心。而他对叶淑兰情有独钟,于是二人偷吃禁果,令叶淑兰暗结珠胎。
二人的情事,被叶家父母知道后,坚决反对女儿嫁给啬锦平。
啬家是眷村里最穷的人家,叶家情愿要女儿把胎儿打掉,也不许女儿嫁给那个只有一张桃花脸的啬锦平。
叶淑兰很爱啬锦平,她躲过家人的监控,与情郎偷偷私会。
“兰,你还好吗?”啬锦平拥着叶淑兰问。
“不好。”叶淑兰把头埋在啬锦平怀里,“带我离开这儿,我想离开这儿。”
于是二人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逃出眷村私奔。
从中部乡下逃进台北的二人,开始了新的生活。
十月后,叶淑兰生下如花般美丽的女儿啬蔷。
但台北这个花花大世界,令啬锦平眼花缭乱,原来世界如此美丽,台北的女人比起乡下的女人更热情更有味道更可爱。
啬锦平开始变了,他变得晚归甚至不归,夜夜留连在声色场所,叶淑兰用她的眼泪来劝说丈夫,起初啬锦平还会反省自己,但久而久之,他厌倦了这种贫寒的生活。
啬锦平时常在酒吧借酒买醉,在那儿认识了一个留连夜店的富家女辜秀梅。
二人一拍即合,啬锦平和辜秀梅过着夜夜笙歌好不逍遥的生活。辜秀梅爱上了英俊潇洒的啬锦平,她要啬锦平和老婆离婚,只要他离婚,她就嫁给他。
辜秀梅的热情豪放,令啬锦平神魂颠倒。他离婚就能和辜秀梅结婚,让他少奋斗三十年,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虽然他对叶淑兰仍有一点点的不舍,但她的美丽也早被生活磨损殆尽。
啬锦平回家逼叶淑兰离婚,叶淑兰不愿意,她怎么会想到自己心爱的男人会有抛弃自己的一天?
叶淑兰不愿离婚,辜秀梅上门叫嚣,她比她这个当老婆的还要嚣张。
辜秀梅丢下一张支票,要叶淑兰马上和啬锦平离婚,否则她就找人来强奸她。辜秀梅本来就是个浪女,什么手段她使不出?
“如果你愿意离婚,这张支票就属于你,如果你不愿意离婚,我就把你的女儿卖给人肉贩子。”辜秀梅恐吓。
“你离不离婚?”啬锦平一拳挥过去,当着辜秀梅的面,毒打她母女俩。
叶淑兰心力交瘁,终于同意离婚。
叶淑兰带着女儿离开台北,她天天被悔恨的泪水淹没了自己。她无脸回去见自己的父母,终于在一个寒冷的冬夜,上吊自杀。
目睹着母亲惨死的小啬蔷吓坏了,有好长一段时间,她都在恶梦之中醒过来。十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但却成了她一生之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十岁的小啬蔷在社工的帮助下,在一个月后,找到新婚刚渡完蜜月回来的父亲,啬锦平没想到叶淑兰会自杀,但他更怕辜秀梅会不高兴,所以他思考再三后,打算把女儿送给别人抚养。
“小蔷,爸爸没时间照顾你,现在我把你交给爸爸的朋友,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啬锦平哄她道。
小啬蔷看着平时只会打她和妈妈的爸爸,突然这么亲切,她虽然有点怕,但他毕竟是她的爸爸。
“我……我可以不去吗?”小啬蔷小声地问。
“不行啊。”啬锦平买了一堆玩具给女儿,目的是要女儿乖乖的听他的话,别为他招来麻烦。
啬蔷看着那些洋娃娃,她满喜欢的,她班上的小玲就有好多漂亮的洋娃娃,她一直想要,但她知道妈妈没钱,所以她不敢奢望。
“喜欢吗?喜欢这洋娃娃吗?”啬锦平看着女儿渴望的目光,他拿起一个芭比娃娃问。
“喜欢。”小啬蔷点头。
“拿去玩,是爸爸买给你的。”啬锦平把洋娃娃递给女儿。
啬蔷接过来,开心得不得了,她终于也有这么漂亮的洋娃娃,她把洋娃娃紧紧地搂在怀里。
“那你要听话喔,爸爸因为工作忙,所以无法照顾你,所以爸爸把你交给别人照顾。”啬锦平继续哄女儿。
“我……我想要妈妈。”小啬蔷想起妈妈,“哇”地哭起来。
“妈妈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啬锦平看见女儿哭,显得有点烦躁,他没想到好声好气,仍不能劝动女儿。
“妈妈……”啬蔷想起妈妈吊起来那副狰狞的样子,心里瑟缩了下,她哭得更厉害了。
“别哭了,妈妈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啬锦平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对叶淑兰的死,他心里多少有点愧疚,但他目前不是愧疚的时候,他必须安顿好女儿,否则辜秀梅会很不高兴。
啬锦平终于没理会女儿有什么感觉,把她送给了别人。
但辜秀梅却不满意,她为杜绝将来小蔷会回来认她这个有钱的父亲,她把她卖给人肉贩子。而那个人贩集团,却是专门贩卖人体器官的集团,也就是说他们买回来的小孩,只对他们身上的器官感兴趣。
小啬蔷就目睹过人肉贩子解剖小孩的器官,她当时几乎吓傻,而她也几乎被人肉贩子推上手术台。
最后,警察破获了人肉贩子集团,把啬蔷和其他小孩救了出来,警察把她送进孤儿院。
她在孤儿院呆了差不多四年,叶淑敏经过四、五年的查找,终于在孤儿院找到啬蔷……
第八章
她无情,因为她身上流着的是啬锦平无情的血液。
她不相信爱情,因为她看透男人,他们都是一群只有兽性,没有心的动物。
她不愿触摸爱情,她怕自己也会像自己的母亲一样,相信爱情,最终走上自尽的路。
她恨男人,她恨天下所有的人,如果不是她的阿姨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她可能会变得更极端。
可幸的是,她没有。叶淑敏找了好多心理医生,希望能治愈她心灵上的创伤。但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在医生的帮助和药物的治疗下,她仍然未能完全敞开心胸,她就像一个迷路的小孩,无法去释放自己的感情。
她曾经讨厌自己,憎恶自己,有过厌世的情绪,想放弃自己的生命,但都在她阿姨的关怀和呵护下,让她放弃那个念头。
她记得阿姨当时是这么跟她说的:
“小蔷,上天要你来到这个世上,自有它的道理。生命是很伟大的,每一个生命都有它生存的原因和理由,你看那些得了绝症的病人,他们挣扎在生死边缘,尚且希望能够活下去,更何况你是一个如此漂亮美丽的女孩?”
叶淑敏还带她去医院看望病人,让她日睹那些挣扎在生死边缘的病人,努力不懈地与病魔抗争。虽然她表面没什么表情,但她的内心其实已经是满激动的。
那就是为了生存,所以她要好好地活下去……
“蔷,过去的都过去了。”师弘伟虽然已经知道她曾经的遭遇,但现在听她说起,他的心再次为她绞痛。
啬蔷把头埋在师弘伟的怀里,今晚,她完全地放开自己,愿意把自己的过去摊开来,让人看到她晦暗的心灵最隐蔽的一角。
“谢谢你!”啬蔷双手搂上他的脖子,仰头看着他温暖的眼睛。
“蔷,你不用跟我客气。”师弘伟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背。
“但无论怎么说,我都应该感谢你的,是你让我相信爱情,是你让我感受到爱。”啬蔷真诚地说。
“那你现在懂得什么是爱了?”师弘伟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