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华裔美人;其实中、美两国的民族性的确很不同,内敛和热情都各有好处。」他微笑,「若能把这两种特质揉合,那就完美多了;就像你精致如水晶娃娃,可是实际上却勇敢坚强极了。」
她的臊红已经烧上耳垂了,「呀,别再说了,等一下你就可以看到我的头顶像烧滚的水壶盖一样沸腾起来了。」
「没有那么严重吧?」他忍俊不住。
「要不要试试在我头顶上打一颗蛋?煮得熟喔!」她提议。
他大笑,「谢谢,我现在还不饿。」
「那太可惜了。」她咕哝,「我还真想试试我有没有发烧呢!」
尤其在他双眸的凝视下,她浑身正渐渐地燥热不对劲起来,说不定真是着凉感冒了。
「你是家里的小女儿吗?」他突然问道。
「独生女,」她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看起来天真无邪,颇像家中最珍宠的女孩儿。」他浅笑,「而且还有一种娇憨的甜美气质。」
他再这样一直赞美下去,芳云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脚该往哪儿摆了。
不过天真无邪这个形容词摆在她身上,好像有点怪怪的,因为她虽然长得像白白嫩嫩的小红帽,但是其实她可是个强悍的女人喔!
「谢谢,不过我要声明,虽然我是家中唯一的女儿,但是我不是那种被宠坏,颐指气使的千金大小姐喔!」她连忙澄清,唯恐被误会,「其实我们家很穷,没什么钱,这趟美国之行也是我攒了好几年才攒出来的旅费……」
他被她逗得实在不知该笑还是该气,「等等,我没有暗示你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大小姐,我也没有要绑了你去勒索你家人,所以别这么紧张。」
「我没有紧张,我只是最怕人家误会我是那种不知民间疾苦的女孩子。」她扮了个鬼脸,掐掐自己嫩嫩的脸蛋,「就是这张脸,每次都让人家误以为我是娇生惯养,好命的不得了的千金小姐。」
他温柔地对着她笑,「你不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相信我,我分辨得出来。」
她不好意思地讪讪笑道:「我好像把这个话题搞得太严重了。」
他忍不住碰碰她如雪的睑蛋,低低赞叹道:「你的脸的确容易令人分心、误解……」而且还很容易令人想入非非。
他轻轻的碰触却让芳云的心怦怦狂跳,晕眩的感觉更加严重。
「我,我们好像该谈谈正事了?」她口干舌燥地道。
「是的,事不宜迟,我希望你配合。」他缩回了手,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失态了。
「我该怎么做?」她整理着思绪,清清喉咙问道。
「到餐厅走走晃晃,并且设法溜入厨房中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包裹或物品,一百磅的炸药要藏起来不是易事,所以你只要多留心即可,只要一见到可疑的东西,立刻告诉我。」
「我怎么告诉你?」用心电感应吗?
「打我的行动电话。」
「好吧,那我也给你我的手机号码,是国际漫游的哟!」她得意洋洋地从旅行袋中掏出大哥大,「上个月才申请的。」
他被她眼底眉间的献宝神色给逗笑了,心底一柔,「真厉害,那么我们要联络就没问题了。」
他们找出了笔,互相留了行动电话号码。
「对了,有件事我想要请问一下。」她突然有点尴尬地问。
「什么事?尽管开口。」他温柔地望着她。
「我可不可以顺道在餐厅吃个饭?我饿死了。」她讪讪然地摸摸肚皮。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在这么紧急的状态下,他还有办法被逗得开怀大笑。
她真是个神奇的小女人。
「你这样笑是什么意思?」她迟疑地看着他。
「老天,当然可以,你就好好的大吃一顿吧!」他不得不加一句,「只是动作可能要快一点。」
「没问题,我饿死了,所以绝对会上演一出狼吞虎咽的;对了,我顺道帮你买个三明治和熟咖啡吧?」她快乐地道,「好吗?」
「感激不尽。」他心一暖。
「OK,就这么办。」
杰斯微笑着打开了房门,让她先行走出去。
就在两人要分道扬镳之时,杰斯蓦然回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芳云回头,嫣然一笑,「我的英文名字叫芳妮,不过我喜欢人家叫我的中文名字芳云;就是美好云朵的意思。」
他低低咀嚼着这个陌生的文字声调,却发觉自己忍不住爱上了那份特别的腔音。
「芳云。」他低低重复了一遍。
不知怎的,他那分明不准的发音却让她心头一暖,好像有种奇妙的感觉漾开全身。
好像某一种魔法,把她变得怪怪了起来。
芳云甩甩头,硬生生将这种感觉抛开,她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待做。
天哪,假如做不好的话,她就有可能像电影中的倒楣旅客一样,香消玉殒在某个疯子的炸弹手中。
「柯先生……」
「叫我杰斯。」
她眼神透露着隐约的忧虑,「你,不会让我们死在这里吧?」
「我用我的性命保证。」他的眸子与她的眼光交锁。
芳云心头的惊惶渐渐在他的眼神下消散,她怯怯地绽开了一朵安心的微笑,「那……彼此加油吧!」
「无论有没有找到,一小时后我们再回到房间商量大计。」他紧盯着她。
「好。」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就在杰斯忙着在火车上头追查炸弹下落的时候,佛勒局长和其他人也没闲着。
派去化学工厂调查的探员回报了消息,说是有名警卫在今天早上就突然间失了踪,该当班的时候并没有来工厂报到,他们目前已经在追踪这个可疑的线索,希望找到与炸弹勒索者有关的消息。
萝丝正全力使用电脑,遍查可能嫌疑犯的名单和线索。
而在飞机与巴士方面,所有往波士顿的巴士检查都一无所获,不过大伙儿还是不放弃,依旧努力搜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越趋紧绷凝重。
在这期间,那名勒索者又打了一通电话与佛勒谈那笔五百万美元的勒索款项,言辞间依然带着戏谑与疯狂和精准,故布疑阵的意味犹自浓厚。
佛勒照例与他讨价还价的谈判,并且还旁敲侧击,试图套出他更多的线索,但是这名勒索者虽然疯狂却精明无比,滑溜的像条蛇一样。
在一番你来我往之后,佛勒还是毫无收获地挂上电话。
「该死,为什么总是查不出他的正确位置?」
「他的电话上头或许装了干扰或误导的电子仪器,而且他对于相关程序很了解,总是在我们逮着他之前挂掉电话。」
「找一找退休或是被辞退的特勤人员或者探员、警察……」佛勒眯起眼睛,「这家伙不是普通老百姓,我可以确定他必然受过某种特殊训练。」
「是。」手下的一大群人自然再度忙碌奔波起来。
他们是在时间与可能爆发的危机中赛跑,在最后结果未出现前,谁都不敢断定情况究竟会演变到何种地步?
情势,似乎越来越复杂;迷团,似乎越滚越庞大……
第四章
芳云在餐厅里头左探探右看看,就是没有看到什么碍眼的事物,最后她也只能寄望于厨房了。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期望能在厨房找到一大枚炸弹,还是期望千万别在厨房里找到那枚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