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眠根本没注意他是浮在半空中,而自己则是歪斜着身子坐在树干上。
她的眼中只剩下这张她朝思暮想的脸孔,她伸出手碰触他温热的面颊,傻愣愣地说:“我不是产生幻觉了吧?你真的在这里?真的在我面前?”
蓝星抱着她回到阳台,当他双脚踏着硬的石子地时,揪紧的心才稍稍纡解。
“不准你再爬树,否则我发誓我一定会砍了这棵该死的树,你差点吓死我了。”蓝星咬着牙,搂紧她吼道。
小眠一呆,眨眨眼说:“你在诅咒?我从来不知道你会诅咒耶!”
“我也不知道我会,直至我看到你躺在离地几十尺的树上为止。”蓝星蹙着眉道。
小眠盯着他看,突然伸手用力地抱住他叫:“你来了,你真的来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了。”
“你真的吓死我了,答应我不再无缘无故消失,如果不是饶风看到事情经过,只怕没有人知道你回来了。”蓝星一想到他以为有人绑架小眠,恐惧就像潮水般淹没他。
“我有抵抗,可是他们用迷药迷昏我,这笔帐我会讨回来的。”小眠闷闷地道。
蓝里闻言笑了起来,轻吻她的鼻头。“你放心,我会帮你讨回公道。”
小眠突然推开他,摇头说:“不行,你不能留在这里,现在的鬼族已经不安全了。”
“我知道格佛列的事。”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小眠圆瞪着眼。
“你想呢?如果我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蓝星撇撇嘴。
“你既然知道,就更不能留下来,我不要你置身险境。”小眠着急地叫。
“要我走也可以,只要你和我一起走。”
小眠咬着下唇,“我不能,这是我的责任,我不能就这样跟你走。”
“没有你,我不会走。”蓝星凝视她道。
“蓝星──”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蓝星坚定地说。
“你留下来会害死自己的,我现在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你,我连自己都顾不了了。”小眠跺着脚,生气地吼。
蓝星轻轻地笑道:“我会保护你,相信我。”
“我不要你保护我,为什么你不听我的话?快走啊!”小眠推着他,急得哭起来。
蓝星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地吻着她的额头,和缓地安慰她道:“不要哭,你哭得让我心碎。”
“你不要我哭,就不要让我为你担心。”小眠泪眼婆娑地瞅着他。
“你会为我担心,难道不知我也会为你害怕吗?”
“蓝星!”小眠望入他深情而阴郁的眼眸,心一阵阵的痛了起来。“我爱你啊!我无法忍受你发生任何事。”
蓝星轻轻捧住她的脸,叹道:“你不能这么自私的为我做决定。我这么爱你,难道你忍心让我活在痛苦恐惧中,要我为了你分分秒秒的担惊受怕?”
“就算你留下来,一样会为我担心,但是对我而言,你离开却可以让我安心啊!”小眠凌乱的紫灰眼眸,泛起一片雾气。
蓝星撇着嘴角道:“就当我自私吧!我不能忍受离开你,所以不要再劝我了,不论你说什么都无法改变我的决定。”
“蓝──”
她的话被蓝星的嘴封住,他不需要再听她说任何一句要他离开的话。
原奉他只打算阻断她的抗议,但是一接触到她柔软的双唇,立刻引爆他体内的热情。
他恣意地品尝她的唇,舌尖轻巧地滑入她的嘴中,放肆地与她的舌缠绵,他用力抱紧她,两个人的身子如同拼图般紧密相贴。
小眠逸出一声叹息,沉醉在蓝星的吻中。
蓝星仿佛是一团烈焰,而她是那与火同舞的飞蛾。
蓝星结束这一吻,将头抵着小眠的额头,粗重的喘息吹抚着她红艳的脸颊,他努力地冷却自己体内滚烫的热血,平息心中的震惊。
他一向冰冷淡漠,但是面对小眠,他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
一个男人对自己的爱人,自然有股渴求的欲望,他也不例外。他的心里一直渴望着将小眠拥入怀中,将她变成他的女人。
这股欲望从未停歇过,却不曾像这次,欲望来得如此急切、如此强烈,若不是他把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不想在这多事之秋加添小眠的烦恼,只怕他早已占有她了。
蓝星自嘲地笑,他终究也只是个凡夫俗子。
一个为情痴狂的男人。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我真的劝不走你吗?”小眠苦恼地盯着他问。
蓝星摇头,“我不会走,除非你和我一起走。”
“唉!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何苦这么傻呢?”
蓝星轻吻她的唇,高兴地笑道:“因为恋爱中的人全是傻子啊!”
小眠哑然失笑,下意识地抱紧他。“希望我们能一辈子傻下去,-辈子──”
第九章
一道娇小的人影,轻轻地越过长廊,在一扇门前停住,人影侧耳倾听门内的动静。半晌,才悄悄地推开门,迅速闪人屋内。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听见咱的一声,人影手中多出一盏灯火。
火光照着略显苍白及惊惶的圆脸,一双瞳眸不安地四处张望。
当她看见四周瓶瓶罐罐中存放的各种动物尸体,不觉轻喊一声,嗯心的感觉久久不散。
红蕾只觉得四肢冰冷,手指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她是自告奋勇接下列格佛列的寝室中查寻解咒之法的任务。
这桩任务关系着鬼族的前途,她顾不得害怕反胃的嗯心感,开始动手找寻解咒之法。
翻到最后,红蕾越来越沮丧,她几乎翻遍了所有的魔法书,却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解除公主身上咒语的方法。
“不可能,怎么可能没有?”她不死心地继续翻找。
突然,一连串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直教红蕾寒毛直竖,冷汗直流。
她慌忙地弄熄灯火,躲到书架后面。
她刚藏好身,门蓦地被打开,室内立刻大放光明。
红蕾透过缝隙看见格佛列和另外几名大臣走进来。
内务大臣、外交使官和军务大臣的出现,让红蕾的心直往下沉。
她没有想到这些矢口效忠王族的大臣,竟然暗地里和格佛列结为一气,意图叛变。
军务大臣达克皱紧两道浓眉道:“王似乎已经有所防备,我们必须赶紧行动。”
外交使官刘易斯推推银质镜框,冷冷地说:“不行,目前时机尚未成熟,太早行动,会引起过剧的反叛。”
“什么时机尚未成熟?我们策画了四年,准备已经妥当,此时不行动,难道要等王准备好再行动吗?”内务大臣尤拉克瞪大眼叫。
“没错,要攻其不备才容易得手,一旦让王和拥王派有了防备,我们的行动势必受阻。”达克附和尤拉克的话。
“可是现在外族无不虎视眈眈地觊觎我们,一旦鬼族内乱,他们一定会乘机攻击。”刘易斯拉高了声音。
“你就是这么婆婆妈妈,只要我们一举夺取政权,还怕别人来攻打吗?”达克嗤声道。
“你这只是逞匹夫之勇,如果事情不顺利,我们不能立刻夺取政权,反而造成内部分裂,到时内战不断,还顾得了外患吗?”刘易斯怒道。
“只要我们攻其不备,我相信不用三天,甚至一天就能掌握政权。”尤拉克大声地插嘴。
“没错,只要捉到王,控制碧凝宫的女巫,还怕王的侍卫队反抗吗?而且军队握在我的手中,只要我一声令下,立刻包围飞鹰城。”达克信心满满地说。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