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不是别的男人。”蓝星冷淡地回了一句。
克娜咬着下唇,脚一跺,头一扭,气冲冲地离开。
一个不懂甜言蜜语的男人,就算他长得再帅也没用。
蓝星的嘴角微微一扬,对克娜放弃纠缠他感到轻松。
他实在厌烦女人对他的爱恋和着迷。在他的心襄,除了小眠,任何女人的倾心都只是一种麻烦。
蓝星从小就对自己的个性相当了解,他知道自己在爱情层面上,有着极高的洁癖。他的心很小,小得只能容纳一个女人,除了他爱的女人,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与别的女人打交道,这也是他对女人一概以礼相待的原因,为的是那一份属于他的感情。
回想起四年前,他和小眠也是在这个国度相遇,当时的他根本没想到那名清秀的少年会成为他今生的最爱。
一个拥有七彩的璀璨眼眸的女子,从此进驻他的生活,也同时占据他清净的心房。
一阵脚步声打断蓝星的沉思。
他回头一瞥,注视着来人。
一个满脸胡子,带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走到他身边。
“我刚才看见克娜气冲冲地跑回营地,发生什么事了?你骂她了吗?”大胡子林奇是“灿烂”的团主,同时也是首席舞娘克娜的父亲。
“没有。我只是说实话。”蓝星平静地说。
林奇捻着胡子道:“你的实话一定很具杀伤力。”
蓝星淡然一笑,“实话一向具有杀伤力。”
林奇定定地望着他道:“我知道克娜很任性骄纵,但是不能否认的她真的很漂亮,难道你一点都不心动?”
“美丽的女人很多,我不会因为她漂亮就动心。”
“喔?!你不动心是因为你有意中人了吧?”
蓝星清澈的双眸注入一丝笑意,“对。”
林奇仔细地看着他,对他眼中的温柔感到好奇。他自谢走过世界各地,江湖经验丰富,看人的奉领更是一流,却无法看清这个年轻人。
“能获得你青睐的女人,必定不凡。”
“她却宁愿自己生得平凡。”
“她在哪里?为什么你们没有在一起?”
蓝星望向飞鹰城,悠悠地说:“我们会在一起。很快的她会重回我身边。”
“年轻人,那个令你执着的女人在城堡里吗?”
林奇突来的问题,令蓝星一震。
他转头望向林奇,半晌才问:“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林奇咧咧嘴,“我不是瞎子,而且不笨,我会看也会想。你加入‘灿烂’的原因是想藉此进入飞鹰城,去看你的爱人是吗?”
蓝星对他的观察力和推测能力置之一笑,没有答腔。
他的沉默证明了林奇的猜测是对的。
“明天我们就要进城堡内献艺,你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去找她。”
“你为什么要帮我?”
林奇淡淡地笑,“我喜欢看有情人终成眷属。记得,明天。”
“谢谢你。”
林奇只是笑着拍拍他的肩。
“听说明天新王和久病痊愈的神巫都会出现,能够在他们面前表演,势必将‘灿烂’推向另一个高峰。”林奇信心十足地道。
“新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新王?”林奇蹙蹙眉,想了一下道:“据说他是个温和的明君,喜爱和平,不过国内仍有不少人期望前王‘魔狮’能够回来,前王的力量和战绩,令好战者兴奋,相较之下,新王的温和并不迎合他们的口味。”
他说着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又道:“其实我还是比较欣赏新王,毕竟和平对一般百姓来说才是最好的生活方式。”
这么说来,新王倒是个好男人。蓝星心想。
“一旦新王和神巫成亲,我想鬼族内的骚动就会平息下来。”
“骚动?什么骚动?”
“四年前,前王无故失踪,造成格雷特王国的不安,幸好有神巫坐镇,尔后新王继位,稳定局面。但是近来民间出现不少声音,传言有反对王族的秘密组织,在国内制造不少事件,造成政府和百姓的不安。”
反政府组织。
看来小眠会在此时被捉回鬼族,继而宣布与新王的婚事,一定是为了压抑这些团体,因为“神巫”对鬼族人民而言,不但是一种信仰,更是生活上的明灯。
蓝星冷静地想着他所得到的讯息。
不晓得小眠知道鬼族目前的情势后,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一想到小眠可能有的反应,蓝星不由得紧锁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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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眠气闷地看着自己的“新居”,胸中对格佛列的怨恨更加深一层。哼!现在她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巳她恢复能力,一定会好好地“回报”格佛列,感谢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事情。
当她听到格佛列说出永恒之塔时,差一点脑充血,他竟然主张将自己关到这个乌不拉屎的鬼地方,这笔帐她记下了。
永恒之塔位于王宫最内部的地区,高耸人云的尖塔巍峨地孤立崖边。
除了最上方的一扇拱形窗外,整座塔是用最坚硬的巨石堆砌而成,加上石上布满青苔,湿滑难以攀爬,所以除非由底端人口进入,根本没有人能由外部侵入。
尖塔的特别不只是难进难出,更重要的是,整座塔经由历代神巫施以咒语,并以魔力守护此塔,任何法力皆无法由外侵入,或是由内破塔而出,这也是塔名的由来。一旦进入此塔,除非经由上位者释放,否则没有一个人能够再见天日。
“我就说嘛,要这座尖塔做什么!现在好了,自食恶果。”小眠生气自己当初也为永恒之塔施了法,没想到现在却是自个住了进来。
她走近窗边,这唯一的一扇窗,说不大却也不算小,一个人爬进爬出是绰绰有余,而且窗上并未架设铁柱,不过窗户距离地面至少有十层楼高,她又不是壁虎,也没有长翅膀,想从窗户逃脱,简直是痴人说梦啊!
她叹口气,贪恋地望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又踱回床沿坐下。
轰轰的巨响传来,石门打开成一道缺门。
小眠诧异地看着门外的人,霍地跳下床。
门外的人和缓从容地走进来,身后站着一整排的侍卫,他一举手,侍卫立刻关上石门,整个房间只剩下他和小眠。
小眠望着他笑,“四年不见了,你依旧没变。”
鬼族的新王雷文温和地笑道:“你却有显著的不同,看来这些年你应该过得很好吧!”
小眠直率地点点头,“对,快乐──而且自由。”
雷文的眼眸突然变得感伤,喃喃地道:“自由……真好。”
“只可惜我们似乎注定与自由无缘,终究还是回到这座豪华的牢笼中。”小眠无奈地耸耸肩。
雷文凝视她道:“当我得知你回来的消息,真的吃了一惊,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你。”
“我也是这么想,可惜事与愿违。”
“我没想到你会被捉回来。”
“是我太大意了。”小眠吐了吐舌头。
“老实说,你回来对我来说一则以喜,一则以忧。”雷文温和地说。
“我猜你忧的事情和我一样,是有关被逼婚的事对不对?”
雷文笑着点头。
“那喜的是什么?总不会是高兴见到我吧!”
“我是高兴见到你,不过不是这个原因。”
小眠看着面前优雅、充满诗人气质的王,叹口气道:“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知道你喜的是什么。”
雷文微微一笑,眼神却明显地黯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