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台北,西门町,某间咖啡店内。
柔和的轻音乐中,带着轻松又符合假日早晨的旋律,的确能让人轻易地卸下烦恼。
在音乐的包围下,一名俊雅无俦的男人端坐在店内靠窗边的位子,窗外透射进来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脸庞衬得更是迷人,也使得原本空荡的咖啡店顿时高朋满座,看得服务生也啧啧称奇。
虽说今天是假日,生意本来就不错,但才早上十点多而已,客人不是尚未抵达,便是结伴去看电影,假日的早晨能有这样的好成绩,实在是得感谢那位男客人啊!
瞧!又进来两个女客人了,赶快招呼招呼。
即使低着头打计算机,男人仍有注意到身旁的情况,但那也非他所愿。
他一直都清楚自己的外貌十分惹人喜爱,尤其是女子,所以已经尽量不随便东张西望,免得让有些人误以为自己有机会,进而找他搭讪。
他来台北市是洽商,是来实习,可不是来做外交。今天是他离开的前一天,准备出国前,朋友就频频跟他提起西门町的好玩之处,非要托他来采买一些时下最流行的小玩意不可,而莫可奈何的他推辞不了,只好担下重责大任,打算花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来采买清单上的物品。
唉!也不想想他也同样生在新加坡、住在新加坡、长在新加坡,又怎会知道西门町最流行的店在哪里?可他宁愿一个人乱问,也不愿让下榻同饭店的女客人作陪。
台北的女生是怎么回事?都这么大胆豪放吗?
不过认识他短短两小时,就自以为熟地挽着他的手还说愿意无条件陪他,当他严肃地婉拒时,那女子竟还嫌他不知趣?这实在是……让他大开眼界了。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只是也要看看对方接不接受啊?
如他,就不太喜欢被搭讪的感觉,那会令他觉得自己很廉价。
收回心绪,把实习心得完成好,他打开网路,例行性地回信给他的母亲。
妈:
我今天已经结束行程,会搭明早的班机回新加坡。
来台北的事情我已经办好,回去再跟你详谈。
敲下最后一个字,于薄海合上计算机起身,拿着帐单结帐离开。
说时迟、那时快,店内全部的女客人同时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也陆续准备离开,既然这里没有赏心悦目的男人可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看电影去啰!
见客人纷纷离开,看得服务生瞪大眼,差点哇哇大叫。
摇钱树啊!你怎么能走呢?
一下子,店内人去楼空,凄凉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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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薄海走出咖啡店,刺眼的光线让他反射性地抬手遮挡了一下,阳光普照的好天气令他想起新加坡的炎热与干爽,还有整洁的街道,他实在想不透明明走几步就有一个垃圾桶,为何偏偏有人喜欢随便往地上扔垃圾?真的是国情不同?罢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真好,他明天便要回去了,待在台北,天气湿热,让他有些不习惯,不过还是得先解决单子上的“人情压力”吧!
不过,也真是糟糕,该由何处着手……正当于薄海认真思索时,忽然间,听见前方有吵闹声,秉持着好奇之心,他上前观望。
第一眼,他便看见一个亮眼的女孩子站在最中间,双手交抱在胸前,大而灵动的眼眸配上她的清秀瓜子脸,模样娇柔,相当惹人喜欢。不过,显而易见的,她的表情似乎不怎么高兴。
“这次是怎么回事?”
听见身边的女学生朝人发问,于薄海侧耳细听。
“幄!抢人家男朋友嘛!”
女学生听了,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真的?那我可要好好欣赏了!”
嗯?于薄海听了差点傻眼。
有没有听错?这女孩听见认识的人抢人家男朋友,没有制止,反而还抱兴观赏,这便是现在台北新新人类的想法?
他有些不敢苟同。
“小舫,你别太过分了。阿康是我男朋友,你怎么能瞒着我偷偷跟他约会?”女孩声泪俱下地指控好友的背叛。
小舫铁青着一张脸响应,“雅雅,是他自己找上我的,你应该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吧?”
名为雅雅的女孩哭得更激动了,转向她的男朋友追讨真相,“阿康,小舫说的是不是真的?”
阿康一脸无辜,流里流气地说:“雅雅,你看我像是这种人吗?小舫,是你自己勾引我的,你就承认了吧!”
小舫望着她的好友,神情严肃,“雅雅,我跟你是好朋友,我会不会骗人,你比我更清楚才对,你交的什么男朋友,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别被人骗了也不知道。”
阿康赶忙在雅雅身边怂恿,“雅雅,我对你是怎么样,你最了解了。今天,你才要看清你交了十年的好朋友是什么样,她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见一个爱一个,这样的朋友能相信吗?”
雅雅收了泪,一副决定相信男朋友说辞的绝然表情,“小舫,今天就算我错信你,我们的友情到此结束。”
小舫神情一敛,仿佛受到极大的打击一般,上前握住雅雅的手腕,“你信他?”
“当然信我,放开,你这浪荡女!”
阿康见状,欲推开小舫之际,于薄海往前一跨,挡住他,“用说的,别动手动脚!”
小舫听见这个为她出面的过路人的声音,神色一顿。
雅雅满脸诧异,阿康则是乘机大声叫嚣:“雅雅,你看,她又不知道上哪找来男人帮她,这下你更应该看穿她的人品了。”阿康挑挑眉,表情夸张极了。
眼前这男人的人品大概也不怎么样,于薄海以男人的眼光来评断,他非常不欣赏这个阿康的作风。听见阿康骂人,他有些看不惯,再看见他要动手,他更不悦了,先不论谁是谁非,他认为男人就是不该打女人。
“先生,你自己也有错在先,不是吗?”他以理回道。
让人说透,阿康老羞成怒,“干……干你什么事!你是她什么人?”
于薄海看了身旁一脸发愣的妃舫一眼,“我只是过路的人,觉得你的行为有点过分。”
“喔,小舫,不是你又从哪里钓上的吗?”阿康一听,很暧昧地问。
“先生,说话客气点。”他不喜欢动粗,不过也不让人爬到他头顶就是了。
阿康扯着于薄海的西装外套,挑衅道:“客气什么?跟她本来就不用客气,你这凯子看起来钱好象也不少,跟她玩过几次呢?”
于薄海皱眉,将计算机往小舫胸前一塞,神情严肃地抓住阿康的手,他最不喜欢有人对他动手。
“你知道吗?我这人向来强调和平,但是一旦遇上你这样的人……我想“和平”这两字是派不上用场的。”跟着,他挥上阿康的下颚,将他打倒在地,然后拉着小舫冲出人群。
“有种你别跑!”阿康不甘示弱地喊。
这场面看得一旁的观众哈哈大笑,也毫不吝惜地给予热烈掌声,在几番赞好之后,人群也散去了。
这时,原本隐身在人群中,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了出来,“不错,不错,这次大家的即兴演出演得很好。”
他们是一个社团,每个月都会在热闹的西门町表演一段,有时候是默剧、有时候是闹剧,也有像今天这样的即兴演出,没有剧本,只有演员与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