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杜凝芙慌张地把衣服穿好,但衣服被撕裂的痕迹,却像极了她的冰清玉洁不再。
但她无法思考那么多,她现在亟需要一个可以依偎的肩膀,来安抚她方才的恐惧害怕。
她立即奔进易戬寒温暖的怀中,全身剧烈地打颤发抖,杏眼微睁,悸怕的低促吐纳,她想倾吐所有的委屈,却一句话也说不完全。
“寒,萧中诚他……他骗我,我、我以为……以为你在这里。
但我找不到你,他就…”她的小手紧紧地揪着他的前襟,蒲柳之姿如秋风中的落叶,仿佛随时会倒下。
易戬寒锐利的黑眸阴鸷地瞪着萧中诚,那无言的猛锐杀气,比任何狂暴的愤怒都教人胆寒。
萧中诚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不过审视目前的状况,似乎对他有利。
他得逞微笑地耸耸肩,说道:“戬寒,你看到了,我们什么也没做。”
“要是晚一点,你们岂不是全做了?”他的语气冷冽.仿佛这一切都不干他的事。
“寒!?”杜凝芙仰起含泪的俏脸,望进他那双冷漠绝情的眸子,就像第一次初见的易戬寒,对女人永远无情无爱……她震愕地哑口无言。
“亏大嫂还特地女扮男装来相会,早知道你会来萧府,我们就不该订在这一天。”萧中诚惋惜的一笑。
“萧中诚,你又在胡说了,我没有跟你约好,这全是你--”
“大嫂,事实摆在眼前,再多的解释也是枉然。”
“寒,你别听他的,这是一场骗局,我以为你被他抓来了,才会……对了,春儿可以为我作证,她也知道你被萧中诚设计抓走,你相信我。”杜凝芙慌张的想要澄清自己的清白,但下一刻,却被无情的推开。
“萧中诚和我的功夫悬殊,怎么有本事设计害我?下次你找个好藉口,不过,我想你可能没有了下次的机会了。”易戬寒冷情地说完,掉头要走。
“戬寒,皇上交代的事,你还没对我说呢!”萧中诚悠然自得的坐着喝茶,看着他的计谋得逞,真是快慰极了。
“你眼里若还有皇上,今天便不会告假风流。”易戬寒头也不回地跨出屋子,胸臆间的熊熊烈火,狠狠地将他打开的心扉全烧光,他又再度封闭自己的感情。
他自嘲地冷笑,得过一次教训n,为何还会再犯?他现在连把杜凝芙当成传宗接代的女子都感到恶心至极,她的身体已污秽肮脏,就算有了孩子,也难保孩子一定是他的。
女人是低贱的、是无法信任的,这一次,教他彻底的学会弃绝女人。
“寒,你等等我!”杜凝芙在他身后赶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打开他的心,赶走他的梦魇,现在他又封闭了自己,而且,比以前更冷血无情。
不可以!她不能眼睁睁地让他回到从前,无论何种方法,她都要挽回这段得来不易的感情。
+++
“寒!”
“不准进来!从此刻起,梅园就是我住的地方,拿回你污秽不堪的脚,则污染了梅园的清静。”易戬寒站在梅园之内,把杜凝芙挡于拱形门之外。
“不!你看到的不是事实,若是你愿意听我说几句话,对你对我都会有好处的。”
杜凝芙强忍着被侵犯的委屈,她的心中是多么的害怕呀!原以为可以找到一个避风港,但这个避风港竟不要她,这教她情何以堪?
“亲眼所见都不能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信的吗?”他冷嗤卜声,眼神完全没有温度,层层寒冰包裹住他的热情。
“春儿可以作证,证实我是被萧中诚设计的。”
易戬寒冷冷地看着她,她委屈的模样,教他冷漠的心一紧,为什么他还要为她心疼?为什么他还想给她一次机会?
“叫春儿来。”他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感到痛恨,他恨自己无法彻底遗忘她的好。
杜凝芙为这一丝希望而感到欣喜若狂,“别走,我叫春儿过来”
易戬寒目送她的倩影离去,春儿真能为她证明清白吗?如果事实是杜凝芙所说的这样,他该相信吗?
在他陷入一片愁烦之时,杜凝芙已经将春儿带过来。
“春儿,你快告诉寒,萧中诚如何派人来传话,而我又为何要上萧府。你尽管说,不用怕。”杜凝芙满怀着希望,脸上挂着苍白的笑容。
春儿看了她一眼,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少夫人,你要春儿说什么?"
杜凝芙一怔,僵硬地笑说:“你不用怕,把萧中诚如何派人请我过府,还交给我寒的贴身王佩,所有所有的一切全说出来。”
“萧将军有派人来吗?还有什么玉佩,我全都不知道。少夫人,你要女扮男装出门,我就觉得很纳闷,没想到回来后你却要我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啊?”
春儿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只见杜凝芙俏脸毫无血色,半晌都吐不出一句话来。
“你还有什么话说?”该死!易戬寒狠狠地打之拳在拱门上。怒不可遏地对她咆哮。
他真是该死,竟然还对她抱着希望,还怕若是一场误会,他该怎么抚慰她的惊怕,现下他什么都明白了,她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春儿,这只王佩是你交给我,萧中诚派小厮过来也是你说的,为什么你现在不承认?你的一句话关系到我一生的清白,你明不明白?”
杜凝芙激动地拿出王佩,要春儿把事实澄清。
易戬寒将王佩取走,冷道:“你是什么时候偷走我的玉佩的?”
“我没有偷,是萧府的小厮拿来证明你被抓走的物证,所以我才会信以为真。”
“这只玉佩跟了我十年,但因为你的欺骗,我可以毫不怜惜的毁了它。”他将王佩狠狠的掷在地上,玉佩碎成数片。
杜凝芙和春儿都吓了一大跳。
“除非这只王佩恢复无瑕,否则你我夫妻,从此恩义断绝。”
易戬寒撂下狠绝的话,转身隐没在梅园深处。
杜凝芙震惊的凝视他消失的背影,那高大的背影透着绝情绝义,教她心寒心痛到了极点。
她久久不能自己的呆着,直到双脚颤抖的软跌在地。
那原本翠绿无瑕的王佩,怵目惊心的碎了一地,仿佛在呼应她和寒一去不返的感情。
毫无生气的拾起破碎的王佩,颤抖的纤手想要将它拼凑成原貌,却怎么拼都不圆,她沮丧着急得想哭。
“如何才能复原?寒,告诉我,怎么样习能复原?”她呆若木鸡地喃喃自语,泪水盈在眸里。
春儿虽然心有不忍,但比起自己的处境、杜凝芙还算好的呢!少将军并没有休了她,她还是易家的少夫人,穿好的吃好的,那样的生活跟以前也差不到哪里去。
更何况少将军本来就是冷情薄爱之人,他只是“恢复”原状而已,如此一想,春儿心里总算好过一些了。
“春儿,你为什么不说清楚?”杜凝芙无神的眸子看着春儿,脸上净是绝望。
“我有苦衷。少夫人,其实少爷没有休了你算很幸运了。你要知道,我若不这么做,会出两条人命的,你要原谅我。”
春儿轻描淡写地说完,就转身跑开。
“两条人命?”她恍惚一笑,她的委屈换来两条人命,这样一想,心里是否会好过一些?
不,她不想管别人的死活,这次就容她自私一次、她只要寒的信任,再也忍不住,她在梅园之外痛哭失声。
杜凝芙拿着未完成的锦袍失神发呆,原本就纤弱的身子,经过数日的身心折磨,整个人全瘦了一圈,粉颊。憔悴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