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拿出铲子和袋子,但气氛还是尴尬得要命。
“少夫人,请你发发慈悲,别告诉老爷和夫人,求求你。”春儿含泪下跪,陈刚见状,也陪着下跪。
“少夫人,我知道错了,是我诱骗春儿到这里来,她是很冰清玉洁的,请少夫人别告发春儿,也饶了奴才一命,求求少夫人。”
“我……你们是两情相悦吗?”
陈刚和着儿互看一眼,点头说:“我们是两情相悦。”
杜凝芙放心地笑了笑,说道:“那么你们怕什么?既然是两情相悦,何苦偷偷摸摸,我可以替你们作主,请爹娘让你们结为连理,事情不就解决了?”
“不能说啊!少夫人,当初我和春儿进府时,老爷、夫人就说得很清楚,不能与府内的下人发生暧昧关系,在府里,就是要一心一意为老爷、夫人做事,什么儿女私情都得暂抛一旁。今天和春儿的情不自禁若是让老爷、夫人知道,我们除了被罚外,绝对会被驱逐出府,所以小能说。”
陈刚感到既无奈又没辙,认为能瞒一时是一时。
“陈刚说得没错,我们两人是明知故犯,我是孤女,若是被逐出府,一定会沦落到比乞丐还不如。”春儿声泪俱下。
“感情的事很难说,我能明了你们的明知故犯。”杜凝芙十分同情他们,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是多么令人心酸的事。
“少夫人,你真是深明大义,那么你是不是能为我和春儿隐瞒?”
“可以是可以,但这个方法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春儿抽噎地说:“谁教我们不是出生在富贵人家,这就是我们的命。不如这样,我来探探娘的口风,若她能接受,我就求她成全你们,好吗?”
杜凝芙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万万不可,我们不想冒这个险,而且夫人若生疑,恐怕我们明天就要流浪街头了。”春儿可没有勇气冒险。
“你们……”杜凝芙这下子真的没辙了。
“要是少夫人真的想帮忙,就别对任何人提起。”陈刚哀求的说。
“少夫人,春儿是个举目无亲的孤儿,进了宣宸府才尝到有家的滋味,不再孤零零的,恳请少夫人高抬贵手,为我们隐瞒,春儿不想再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别哭了,我答应你们就是了。”杜凝芙无奈地答应,她不喜欢府内的这条不近人情的规定。
“谢谢少夫人,谢谢少夫人。”陈刚和春儿猛叩头。
“快起来,我根本没帮你们什么。”
陈刚和春儿这时候才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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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点。”春儿帮忙把一袋沉甸甸的米放到陈刚肩上,走出京城最大的米铺。
陈刚小心翼翼地扛到马车上置好,和煦的暖阳照得他汗流浃背。
“还剩两袋米。”春儿叮咛道。
陈刚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平时咱们能单独出来采买是你最快乐的时候,今天为什么快快不乐?”
春儿白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一点也不担心。
“你忘得可真快。你可知道自从少夫人知道我们的事之后,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诚惶诚恐的服侍少夫人,丝毫不敢有任何差池,就怕她跑去老爷、天人那里去告我们一状,我就连做梦都会惊醒、”春儿深蹙蛾眉,眼里净是忧虑。
“你多心了,少夫人答应过我们的,不是吗?”陈刚此话一出又惹来她的一个大白眼。
“我真的会被你气死。你仔细想想,当初我们是怎么待少夫人的?把她当妖女,不尊不敬、态度恶劣,她有什么理由帮我们守口如瓶?”
“这……好象真是这样。”陈刚一颗心也提到喉头,神色已不若方才的自在。
“更何况少爷那么宠爱她,连她破了相也不在乎,她要是说一句我们的不是,少爷会轻饶我们吗?”
“少夫人的确没道理帮两个得罪过她的下人,我们现在的处境真是岌岌可危。那怎么办?”陈刚这时才发觉事情不简单。
“你问我?我才想问你该怎么办!你动动你的脑袋,想想法子嘛!”
“只要我们不出错,少夫人应该不会那么坏心眼,对不对?”
“不对,谁能保证你绝对不出错?”春儿又赏了一个白眼给他,陷入坐困愁城之地。
“我有办法。”一个含笑的声音唐突的介人。
春儿和陈刚同时抬起头来,呆了一下才说:“萧将军。”
萧中诚维持着他的笑容,眼中隐藏着诡谲与狡猾。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不小心听见了。”
“你听见什么了?”春儿惶惶不安地问,对他很不信任。
“听见你们担心的事。”他看到春儿和陈刚不约而同的陷入忧愁,他又说:“你们少爷近来举止是不是很异常?”
陈刚想了一想,点头道:“是啊!少爷以前很少笑的,而且,他不会对下人宽容,现在却…”
“他是被杜凝芙的妖法所迷。”萧中诚说。
“妖法?”春儿和陈刚异口同声的惊喊。
“为了你们少爷好,不该让杜凝芙太受宠。对了,你们可以把你们害怕什么告诉我,或许我有办法帮你们。”
“这……唉!事情是这样的……”春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事情的始未-一告知,对于自己的处境真是一筹莫展。
“她肯为你们守密,却又不求任何回报,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萧中诚言语间净是挑拨离间。他和易戬寒之间的角力,永远不会结束,尤其是花朝节过后,皇上老是念着要易戬寒把杜凝芙带进宫,对易戬寒的宠信俨然节节高升,他若不施点小动作他心中是不会觉得舒坦的。
“就是啊!所以我们才会那担心。萧将军,你是不是真的有办法帮助我们?”春儿诚恳地问。
萧中诚故作伤脑筋,沉吟了好半晌才道:“办法是有,但要你们帮忙。”
“没问题。”
“办法很简单,只要杜凝芙失宠,得不到信任,届时,就算她说再多你们的不是,也没有人会听。”
萧中诚奸狡地笑开来,易戬寒错就错在他的弱点太明显,也太容易设计了。
心死
不知魄己断,
空有梦相随。
除却天边月,
没人知。
---女冠子 韦庄
“拿到了。”陈刚雀跃地拿只光华璀璨的玉佩拿给春儿,开心的说道:“萧将军已经请皇上召少爷入宫商议国事,少爷即刻赶去,还没有向少夫人提!?br>
“嗯!这只玉佩的确是少爷的贴身之物,真有你的。”
“春儿、咱们能不能生存下去,全看这一招了,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我懂。”春儿深吸一口气,知道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
“快去吧!”
春儿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心中已经没有考虑的余地,匆匆忙忙地奔向北苑,她心忖,别怪她先下手为强,为了求生存,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不好了,少夫人!”她气喘吁吁地冲人观场楼,慌慌张张的喊着:“少夫人,少爷出事了。”
杜凝芙正在为饿戳寒缝制夏天的衣袍,神情十分恬静安
逸,春儿慌乱的一句话,像是一道无情的闪电劈入平静的心扉.食指被针扎了一下,沁出血珠来。
“出事?你说寒出事了?”
“刚刚萧将军派了一名小厮送来这只玉佩,说……说少爷正在他手上。”春儿将玉佩交给她,心虚地偷瞧着她。
“萧中诚……他抓寒要做什么?”
“我…我怎么知道?但是,肯定会对少爷不利。”春儿紧张的结巴,额际凝了一层汗。
杜凝芙拿着玉佩沉思,这事发生得太突然,她觉得有那
里不对劲,但瞧春儿那副紧张慌乱的模样,她又无从怀疑起。
“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