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更非,你别吐血了,你别死呀!”温小良吓得几乎喘不过气,她忽尔趴向床榻上的他,哇哇地痛哭流涕。
小良?他的小良!这是他的幻觉?或是他已经魂飞魄散,已经到黄泉和她相会了?
微睁黑眸,屈更非浅浅地勾勒着满足的笑弧。
“你不可以死!你死了,我会恨你的!”温小良一边大哭,一边用力摇晃他的身体。
呃真是他的小良“你,还活着?”他想伸手摸她,感觉她是真实的存在,但是他的两手被捆绑住了。
“活着,活着!”忙不迭地点头,温小良继续着摇晃的动作,“我还没跟你拜堂完婚,还没成为你的亲亲娘子,我才不要死!”
“小良……我的小娘子……”眼前一黑,他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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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转醒的屈更非体力仍然虚乏,温小良一小匙、一小匙地喂他吃药。
她抱怨着,“屈更是真坏!把你绑在床上就算了,还骗你说我死掉了。”
“他是害怕我被卫兵砍死……”若不是更是将他捆绑住,他绝对会再闯一次天牢。
“不过,他说的也不是浑话,我真的不是温小良了。”
“呃?”他轻点她的小鼻尖,溺笑着。
“我现在是冷小良。”说着,她又皱着鼻尖,憨憨地甜笑,“很好玩,对不对?我原本是温的,忽然成了冷的。原来我的亲生阿爹叫做冷榛,仙女姑姑是我的阿娘呢。”
屈更非的眸底一片柔情蜜意。
“是这个样子的……”她打开话匣子,叨叨絮絮地把她的身世和她如何不用被砍头的原由说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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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之后,冷小良完成成人礼。
皇帝下诏,赐封郡主之尊,并赐府第。
这日,鸟语花香好时节,小良郡主奉诏进宫和皇帝下棋,叙谈。
“朕让你三个棋子。”以示他的大量。
冷小良一边吃着糕点,一边下棋子,眼看就要输了棋局,趁着皇帝不注意的当口,她偷偷地调换棋子。
“现行犯!你敢欺君?”余光瞥见了“罪行”的皇帝故作威严斥喝道。
冷小良一时气怒攻心,她干脆“光明正大”地当着皇帝老子的面连换几个棋子,嘴里咕哝着,“马后炮,车在后,将军。哼!我就是欺君,你这个‘朕’要怎样,又要砍我的脑袋了,还是把我打入天牢和老鼠一块儿玩?做皇帝的都很过份,一天到晚用欺君和造反的死罪整人。”
“你怨恨朕?”眯起眼,皇帝的声音里有着笑意。
“不敢!您是皇上。”她又不是不想活了。
“但是你的口气倒是凶巴巴的哦。”普天之下,除了八十岁的老太妃之外,大概只她一个胆敢犯龙颜了。
哼哼。“您是我的亲舅舅对不?可是您的心好狠,和您的阿爹一样。”
“你怨恨先皇灭绝了冷家?但是已昭冤辱,也已追加谥号。”
“您的先父皇就是我冷小良的外祖父,我怎能怨恨他!反正他也已经断气了。”
“咳咳!冷小良凭你方才的话,朕可以……”
“可以用‘欺君犯上’或是‘大不敬’的罪名处置我对不?”反正就是这一套嘛!
“你倒是明了於心……”
干嘛奸诈地对她猛笑?冷小良俯向前,提防地问道:“敢问皇帝舅舅,您在打坏主意对不对?”
坏主意?光是这三个字他即可以定她死罪!他抚须大笑。
“倘若朕将朕的掌上明珠赐婚给屈更非,你将如何?”
“公主?可您有好几个公主耶。”她慌了。
“挑一个最美貌、最有才情,也最是端庄的公主……”
“美貌?我也有呀!可是才情什么的,还有屁端庄……”怎么办?她都没有。
“屈更非今年二十了,应该娶房好媳妇,朕很欣赏他的少年英才,所以……”
“所以您要把您的公主‘塞’给屈更非?不成!您不可以这样自私、这样霸道?屈更非是我冷小良的,我一个人专有的!”就算公主愿意做小伏低,她也不允许啦。
“别想肥水落自己的田。”她恨恨地瞪住眼前的皇帝。
好玩。“你的遣词用句太过粗野。还有,朕是天子,你不怕朕一怒之下杀丁你这小小郡主?古今往来,皇帝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杀得下手。”
“没血没泪没心肝嘛!可是和我抢人就是我的仇敌,管您是不是‘朕’。”丈夫只有一个,她当然要拼死捍卫。
“假使朕意已决?”
残忍的坏皇帝!“我立刻上慈奉宫去求老太妃,太婆婆她一定会为我做主。我要告诉她,屈更非是我的,您抢我的未来夫婿。”
抢?皇帝失笑道:“你仗恃着有老太妃撑腰,太不该了。你以为老太妃会帮你的忙?”
“只要我跟太婆婆说我从十岁起就开始流浪,就当了小乞丐,向人讨饭吃的可怜情况,太婆婆人好、心好,她一定会帮我抢回丈夫的。”
鬼灵精!“只要你答应朕一件事,朕即下诏,让你嫁给屈更非,做他的娘子。”
“好!”一件?就算是百来件也行。
“贵州一带常有盗匪作乱,贪官污吏也不少,所以朕要封屈更非为钦差,让你和他下一趟贵州,替朕分忧,为百姓谋福。”
“只要答应了,屈更非就是我的丈夫了?公主也不能跟我抢,对不?”
皇帝微笑,点了下头,“对!待到明春,朕亲自为你们小俩口主持婚礼。”
“成交。”小事一桩嘛,又不是跳火圈或是吞剑什么的。
胡须里的笑容极为爽飒,皇帝学着冷小良的江湖语气,“成交!一言为定。”
哈哈哈哈!他的外甥女天真得太好捉弄了。
贵州那里可是有一个公主死心塌地的爱着屈更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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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拜过冷家祖坟和生父的墓灵之后,冷小良带着长公主的殷殷叮咛,开开心心的和屈更非共骑一宝马南下贵州。
她亢奋极了。
一想到“扫荡”完贵州之后,屈更非就是她独享的丈夫,她就恨不得快快把那些贪官污吏和盗匪一网打尽。
但是跟随在身侧的安宁和小三却不作如是想——
“二公子的腿伤未愈,虽然行走无碍,但是这筋骨的调理……”安宁细尖着嗓,第一百零一回的自个儿叨念着。“能够不用伺候皇帝爷的妃子是好事,和小良老大一起南游也是好事,但是南方多雨水,很不惯。到了贵州却又是大旱,好难适应。”小三也嘀嘀咕咕。
但是,冷小良可是把这一趟“奉诏出巡”当做是她和“钦差大人”新婚预习的甜蜜旅行。
“歹命啊!”老、小两公公同声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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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星戴月的游赏明媚好风光,马蹄哒哒哒地已到贵州大城。
贵州多瘴疟,加上苗人是大族,所以屈更非一行人一到贵州便遇上卢笙会的庆典。
所谓的卢笙会即是一种敬神的仪式,族人们由早跳舞狂欢,日落方歇。
他们接受苗人的热情招待,夜了,挨着一处瓦洼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