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笙究竟在搞什么鬼?她实在下相信一个相交十年的挚友居然这么轻易就背叛她了。她与她曾是那么交好、祸福与共啊!
不!她不愿接受这种结果,晓笙就算真的背叛她了,她也要知道原因何在。
将紫茉和季嫂安顿好,住进东区一间小套房里。青樨决定去找晓笙说清楚。
「季嫂,姊姊交给你照顾了,我有事出去一下。」
「是的,二小姐……」季嫂穿著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准备锁门,行经茶几时,电话突然响了,她伸手接了起来。「二小姐,等一下,你的电话。」
「谁啊?」青樨脱下外出鞋,走了进来。
「警察局。」
「怎么可能?」青樨皱著眉头接过电话。「喂!我是邱青樨……什么?」她蓦地大吼一声,不知不觉间竞将嘴唇咬出了一丝血迹。「是……我知道了,我马上去。」
话落,她话筒一丢,迫不及待飞也似地跑出家门。
「二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晓笙自杀了——」
第九章
待青樨走出警察局,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晓笙跑去投河自尽,幸亏被路过的好心人所救,那个人把她送进医院,并报警处理。
她自杀的时候,身上只带了一张她的名片,还有一张写满「对不起」,类似遗书的纸条。
那个笨蛋究竟在搞什么鬼?青樨握紧拳头,管不了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她要见晓笙,非当面见到她不可。
马不停蹄赶到医院,森严的门户挡不住她渴切的心。穿过急诊室,偷偷溜上二楼的病房。
她要知道晓笙自杀的原因。那封遗书又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她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就该当面向她道歉,并请求原谅,随便写张纸条就去死,这算什么?
打开病房的门,入眼是一片惨白,曾经艳光四射、美丽耀眼的岳晓笙,就像只斗败的狮子,颓靡地半卧在床铺上,两只无神的眼睛迎上她。
青樨止不住心头那股子酸痛,阵阵往上冒的苦水哽咽了她的喉。她想起了她们无忧无虑的童年、黄金岁月的求学阶段、创业时的奋斗打拚……
紫茉虽然是她一胎双生的亲姊姊,但因为紫茉太文静了,她与姊姊反而无法交心。
晓笙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倾吐心事的闺中密友,她们曾经那么要好的,为什么……
难道人一长大,所有的事情就一定会跟著改变吗?这世上到底有没有永恒?
两双模糊的泪眼相对,说不出的悲苦尽在其中。
「为什么自杀?」青樨一开口,那粗嗄颤抖的声音,才令她蓦然醒觉,自己的心并不若她所以为的那样坚强。
她需要帮助啊!柳邪、晓笙,一个爱人、一个密友,她无法同时失去他们两人还站得起来。
晓笙低头不语,只任著那无言的泪滑下她苍白的脸颊。
青穉好心疼,她原是来质问她的,然而此刻,望著那曾经是她羡慕、喜爱的柔软粉颊,让泪水浸成一片憔悴,她说不出话来了。
两人只能这样彼此看著,时间一分一秒飞逝,哀伤一点一滴加浓,非但不曾淡去,反而更加刺痛了两人的心。
良久!直到天边第一道金芒穿透窗帘泻下新一日的光明。
青樨又想起柳邪厚实、有力又充满安全感的胸膛,如果此刻他在,他会怎么做呢?
叫骂、痛哭、复仇……呵呵呵!那个怪胎……不!他不会做这种蠢事,他会笑,接著不正不经地拚命去玩,疯狂地玩出所有激动的情绪,然後他会重新站起来,依然带著微笑,抬头挺胸面对一切困难。
柳邪,他真的是个邪里邪气、不按牌理出牌的奇怪家伙。可是他很棒,确确实实是个了不起的男子汉。
那么与他知交最深,相恋相爱、山盟海誓的她又是如何?突然!她笑了,发现那颗仇恨的心理,执著的报复与偏激实在好无聊。
公司倒了有什么关系?钱被骗光了又怎样?那些东西只要她还活著,就一定赚得回来。
甚至晓笙的行为是否属於背叛也无所谓,她还是喜欢她,不愿失去她这个朋友!那么何不原谅她?
而最重要的是,柳邪——
要她赌全世界都可以,那家伙决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抛却他的誓言,除非他自己不要,否则就算必须和所有人类敌对,狂妄自大的东方椰邪仍会卯起来,勇往直前。
如此,相较起她的操烦与忧心,还真是多余。吃饱了撑著没事干。
「晓笙,我们去环岛旅行好不好?」她突然异想天开地道。
「啊!」晓笙惊讶地瞪大眼睛。她是不是听错了?在这种情况下,「邱氏」破产、紫茉被她送进疗养院、房子遭拍卖……青穉居然还找她去玩!
「别磨菇了,快点。」青樨随便帮她收拾了几件衣服,一把将她拉下病床,就想往外跑。
「可是……医院……」晓笙毫无反驳的余地被她拉著跑。
「自己家的医院,随便留张纸条给你大哥不就得了,怕什么?」
「那……公司……遝有紫茉怎么办?」
「我昨天就把紫茉接回来了,有季嫂看著,我们玩个十天、半个月再回来,没事的。」出了医院,青樨伸手招辆计程车,把她推了进去。
「什么?十天、半个月——」
「没错,我们去环岛!」青樨大声宣布。躲在这儿悲愤哀凄太劳民伤财了,徒令人看笑话,这种吃亏事她才不干。
「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她要换个心情,重新振作。诚如她一向的座右铭:「既成的事实就去面对它」,这些麻烦事根本算不了什么,她是邱青樨,一个有能力又骄傲的年轻女孩,她不会被打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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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总裁说了什么?」温和忧虑地紧锁眉头,在柳邪踏出通讯室时,立刻奉上一杯热茶。
柳邪从早晨接到集团总部命令进入通讯室,到现在已过午夜,从来没什么事可以困住他这么久的,除非……温和非常担心。
「老爸说……」柳邪突然扳起脸孔怒吼。「你这个不肖子,如果你真要娶邱家那个贱人,我就跟你脱离父子关系。」那横眉竖目的样子,还真像东方总裁亲临。
「脱离父子关系?」温和呆呆地重复了一逼。
「就是开除的意思嘛!」柳邪一脸愉悦地接过茶杯,轻啜一口,低呼道:「哇 !温和,你泡的茶还是这么棒,好可惜喔!你是男人,否则我一定娶你做老婆。」
「会长——」温和脸色发白。东方总裁要开除会长!岂不表示柳邪将被踢出「东方集团」了?那他……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笑得出来?
「N0、N0、N0!」柳邪伸出一根手指在温和面前摇著。「我现在不是会长了,你要叫我柳邪才对。」
「邱小姐不是前总裁安排给你的对象吗?为什么总裁会如此激烈反对你们在一起?」温和真的不懂。
「哦!因为邱家出了一个败类,设陷阱挖了咱们集团一记大墙脚,老爸发火了,说邱家没一个好东西,所以不准我娶姓邱的为妻。」柳邪毫不在乎地耸肩。「我就回老爸啦!不让我娶青樨,我就去结扎,让他东方家绝子绝孙。所以老爸便跟我脱离父子关系罗!」
「会长,你……」温和头都昏了。这个人不正经也该有个限度啊!他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