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样,没什么不同啊!为什么她……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柳邪打开房门,端著餐盘走进来,就看到床上的睡美人变成木头娃娃了。
「不知道。」她没好气地回他一句。屋外差劲的天气,连带的也影响了她的脾气。
「那有什么好想的?」他抬来一张小餐桌放到床上,在她面前搁下餐盘。「饿了吧?吃早餐。」
「就是不知道才要想啊!」拾起汤匙,有一口没一口喝起小米粥。他虽不善庖厨却很清楚她的口味,吩咐厨房做出来的东西总是她爱吃的,这样的用心简直要教人感动得痛哭流涕,因此相较起来她的无理取闹是否该检讨了?
唉!眼前的情况,显然是的。青樨长叹一声,搁下汤匙,想了想,还是决定道歉。
「柳邪,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
他轻笑著爬上床铺,坐在她身边,伸手揉乱她一头长发,就爱她这率直的性子,喜怒哀乐,各样情绪,总能轻易地在她脸上寻获,与这样的女孩交往是轻松又愉快的。
「没关系!但是可以告诉我心情不好的原因吗?」
「天气关系。」她嘟起嘴,埋怨地瞪了屋外的阴霾一眼。
「遝有呢?」他拾起汤匙,开始有一口没一口地喂她喝粥。
「咦?」她讶异地瞪大眼眸。「遝有」是什么意思?
「儍瓜,你是那种碰到一点天气变化就『为赋新辞强说愁』的人吗?」
「当然不是……」她大声的辩驳忽然停了,也察觉到了心中那股异样。
「说说看,你什么时候开始心情不好的?」
「和晓笙讲完例行电话。」
「那么原因可能就出在那里了。」
「那只是一通再平常不过的公事电话,和五天来的每一通都一样,没什么不同。」就是这样,她才更觉得烦。找不出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你的理智找不出异常的地方在哪里,但你的心感觉到了,所以才会心情不好。」不知不觉他已经喂完她一碗粥,正拿出一条毛巾,轻拭著她唇角的水渍。
「是吗?」她烦躁地拿手拨著额前一些调皮垂下来干扰到她视线的刘海。「我在想可能是姊姊或晓笙的关系,会令我感到不安的向来只有至亲朋友的安危……喂 !柳邪,我想……」
「你想提前回去?」他实在太了解她了。
「可以吗?」不去注意还好,这一烦起心来,那股不安就越形扩大,弄得她几乎要坐立难安了。
「我打电话到机场问看看,但不敢保证,毕竟……」他指著屋外的天候,方才的乌云密布,一瞬间已转成倾盆大雨,间或还夹杂著雷电交加、狂风怒吼。
「台风!」她哀嚎。怎么会这么巧?「没办法了,你尽量试试吧!」
「别太担心,这风雨顶多两天就过去了,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回去,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他安慰地拍拍她的肩,拿起电话,开始拨号,准备询问目前的班机情况。
半晌,他放下电话,摇摇头。「对不起。」
「果然——」青樨凝皱双眉,注定是要被这场风雨困住了,希望在台湾的大家都会没事才好。
「我叫集团分部里的人帮你注意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才对!」他转身拨另一通电话,一记响雷蓦地劈下来,电话竟在这时坏掉了。不好的预感,却不敢告诉她,他依旧做了一会儿样子,才放下话筒,再面对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放心吧!都吩咐好了。」
「谢谢。」她正忙著沈思,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别想太多。」他下得床来,走过去打开衣柜,帮她取出一套休闲服,递给她。「外面狂风暴雨的,学园里的人大部分都留在房里没出去,寒近他们全聚在楼下玩牌,我们也一起去吧!」
「也好!」她接过衣服,走进浴室。「等我一下。」
待浴室的门关上,柳邪立刻取出随身携带的通讯器联络寒近。
「会长,你找我?」通讯器里传来寒近冷静的声音。
「上次我要你调查『邱氏』的事,现在进度如何了?」
「暂时没有进展。」
「要他们继续查,顺便拨出一些人手守护阳明山上的邱宅。」
「是。」
「遝有,寒近……稍等,下次再说。」青樨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柳邪马上关掉通讯器,起身迎向她。「啧!美人就是美人,穿什么都好看,中国式罩衫显得优雅,休闲服看起来帅气,得妻若此,我真是好福气。」一转头,他又是一张嘻皮笑脸。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红著脸啐他一口,端过餐盘,走过来挽住他的手臂。「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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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邪那是什么烂消息,说什么大家都留在屋里,应该是男人都留在屋里吧!至於女人……哼!
步下楼梯的一瞬间,青樨立即儍眼了。
天啊!围在寒近和温和身边的女人最少有二十人,而那还不包括坐在壁炉旁,那群自成团体的女孩。一间近六十坪的大厅里差不多挤进了五十名少女,当然,现在她也在其中了。
她转头看看柳邪,後者怀著极端无奈的笑容耸耸肩。「嗯!那个……寒近和温和都是校园里的白马王子,所以……」
「其中又以阁下的亲卫队最多吧!」老天!这王八柳邪的脑子究竟都装了些什么垃圾,竟然无端招惹了这么多女人,害她得与如此多的情敌作战,真该踹他一脚,把他踢到北极去冷冻一下头脑才对。
噢哦!美人儿的脸色好像不大对劲。柳邪伸手抹下一额头冷汗,赶紧装儍。「小女孩一时迷恋偶像,没事的。」
「是吗?」她可不以为那一道道冰刀似的利芒叫没事。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恐怕她现在已经被挫骨扬灰了。
「当……当然!」不妙,非常的不妙!柳邪一颗心咚咚咚地跳个不停。得赶紧清场了,要不然下一秒被「清理」的可能就是他了。
「会长。」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异军突起,妖娆艳丽的大美人儿站起身,风情万种地迎了过来。
这女人青樨认识,就是那个「园艺社」社长兼校花的小川美也。啧!上一次整得她还不够吗?又来自讨苦吃。
看著那双二度攀上柳邪颈项的藕臂,青樨决定这次要置身事外,坐观虎斗。没理由老是要她美人救英雄吧?柳邪若不喜欢这种投怀送抱,大可以严辞拒绝,他就是对女人温柔过了火,才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
虽然那种举动肇因於他小时候的家庭因素,但现在他长大了,该明白是非对错的道理,做事也要懂得拿捏尺度了,适时的温柔与帮助是很好,但太过反而给予女性们无谓的幢憬,她们会如此迷恋,也是情有可原。
既然「因」是他一念之差种下的,「果」就要由他自己来收。总不能每次都叫她充当他的「杀虫剂」,专职为他驱除近身的苍蝇、蚊子吧?
「青樨……」柳邪可怜兮兮地嘟起嘴,她竟然不理他。
「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她走到门边,正打算开门看看屋外的风雨有没有减缓的趋势,一道劲力突然冲了过来,把她撞飞出去。
「青樨……」柳邪吓白了脸,立即甩开小川的纠缠,冲过去想要接住她正急坠而下的身子,可惜却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