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他装出一脸无限懊悔的表情,双手却仍不规矩地在她背後上下游栘。「太可怜了,不如我们一起去洗澡,把身上的臭味给洗掉吧?」
她居然不责问他?放下一颗久悬不安的心的同时,对她的爱又增添上几分,他的青樨是座挖掘不尽的宝库啊!
不过她不问是一回事,「坦白」却是他的责任与义务,他曾这样要求过她的,而她做到了,理所当然,他也得跟进。如果待会儿会有一场鸳鸯浴的两人世界,无疑地,那会是一个倾诉的好时机。
「会长,我和寒近要去冲个凉,你要不要一起去?」就这么凑巧,大杀风景的寒近和温和竞选这个时候进来。温和还不识相地大声嚷嚷。
「哈哈哈——」青樨快笑死了,指著一脸气急败坏的柳邪调侃道:「有人陪你洗澡了,慢慢享受啊!」
她一边大笑,一边上楼,当然是自己独享一间浴室罗!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吗?」温和愣愣地问柳邪。
「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柳邪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专门破坏好事的家伙。
「我……」温和指著自己疑惑的眼神望向寒近。「会长为什么骂我?还有邱小姐笑成那样是什么意思?」
「邱小姐笑,大概是因为你要跟会长一起洗澡。会长骂你,可能是他不想跟你洗澡的关系。」谁知道?寒近耸耸肩,恋爱中的人都是白痴,而其中又以他们那个八百年没兴趣恋爱,一爱上就晕头转向的学生会会长——东方柳邪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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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畅软凉的南风吹过如黛的草原,带来阵阵特属於泥土的草木香,稍稍舒缓了夏日烈焰的酷暑。
青樨高兴地往前跑,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在风中回荡,记不得多久了,没有这般放松的无忧心情。奔上那一片嫩绿,在远处迎接她的是一抹更沈静的湖泊,靛青的颜色、平波如镜,镶在浩渺的天地问,有如一颗神秘晶亮的猫眼石,不时绽放著耀眼的光芒。
柳邪选定在一株大树下放下野餐盒,向她招手。「过来,青樨。」
「做什么?」她奔跑得气喘吁吁,一丝调皮的刘海垂下来,覆住她光滑嫩白的额头,他伸手帮她抚过,不忘在上面印下深情的一吻。
「现在太阳正烈,鱼儿都休息去了,我们可以先野餐,吃饱後,睡场好觉,等过午,日头西偏了,再来钓鱼,相信收获会更好。」他拉著她的手,指指有四人合抱那么粗大、枝干茂盛的大树。「会不会爬树?」
「我们要到树上野餐吗?」她拍拍手,一脸兴奋之情。很显然的,邱小姐小时候绝对称不上乖宝宝之流。
「特别吧?不过也得你爬得上去才行。」他神秘兮兮地诡笑。如果青樨真能完全跟上他的脚步,她将会得到一样全天下独一无二的珍贵礼物。
「要不要比赛?」她挑眉问他。
「赢了有奖品吗?」柳邪耸耸肩。
「本大姑娘的热吻一个,如何?」
「成交,我数二三一开始。」他把野餐盒负在背上,开始数。
待他三二字一出口,青穉立刻手脚俐落地往上爬。笨柳邪,他该死了,不知道她是阳明山上出了名的孩子王,比爬树,她八岁时就打遍台湾无敌手了。
不过柳邪奸像也不赖,一直紧紧跟在她身後,半步不差,好样儿的,生平第一敌手。青樨不由得加快了速度,抬头望见两公尺处的一座树屋,原来他准备了这个,难怪要选在树上野餐,那里想必就是比赛的终点了。
她爬到最近树屋的枝干,双腿一蹬,直接窜上树屋。以为自己要赢了,不料柳邪却在此时手上用力反转,一个大翻身,竟与她同时爬上树屋。一场不分胜负的比赛。
「你没赢,我也没输,这场比赛算打和。」呼呼呼!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气。
「对啊!」他也累了,可是却笑得异常开心,那一脸奇诡的笑容直叫人毛骨悚然。
「又打什么歪主意?」青樨忍不住打了他一下。这男人,全身上下没一根正经骨头。
「没有哇!」他无辜地耸肩,蓦地用力将她搂进怀里。「比赛打和了,你不用热吻我,我也不用热吻你,所以……」他双眉一挑,猛然低下头的同时,低沈的呢喃飘进她耳里。「我们来互吻吧!」
这种情况也算打和吗?青樨在神智陷入情潮漩涡的前一秒忍不住叹问,柳邪呀!这男人永远有办法攫住她全副的心思。
她发出一声低喃似的呼唤,在他深沈的亲吻下她的唇益加柔软,并且炽热得像要燃出火焰,於是她所有的思想就在这股欲火中蒸发殆尽。
当他终於离开她,她已经情不自禁贪恋起这种致命的快感,一动也不想动地倚在他怀里,让他支撑她全身的虚弱。
柳邪打开野餐盒,随手捻起一块饼乾送进她的嘴里。
「这样就累了,怎么继续下午的活动呢?」看她饼乾吞咽的痛苦,他立即暍下一大口香槟,补啜进她的口里,与她一同分享两种食物和在一起的那抹甘甜。当然,在柳邪心里,再好的食物,依旧及不上情人那樱唇里如兰似馨的香涎。
「你越来越色了。」青樨瞪他一眼,仍然体懒,却不得不赶紧坐起来。偎在他怀里的感觉虽美,但他若继续挑逗她,他受得住,她可没把握禁得起。
「孔夫子说:『食色性也。』这很正常,不是吗?」他非但没有半丝惭愧之意,反而笑得像只偷著腥的贼猫。
受不了!青樨朝天翻个白眼,这家伙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我看孔夫子的话,你大概也只记得那一句。」她故意揶揄他。
「对啊!你怎么知道?哦!青樨,你真是我的红颜知己!」想不到柳邪还十分骄傲地大点其头。
「你这家伙……」她啼笑皆非地踢他一脚,站起身。
跟柳邪谈话一定要有非凡的本领,否则不是被笑死,就是被气死。青樨忍不住同情起那些常年跟在他身边的人,寒近和温和还能活这么久,真难为他们了。
走上树屋旁的平台,放眼望去,一片平畴绿野,映著蓝天白云,八方九垓风光不请自来。难怪柳邪会选在这里盖树屋,这般视野绝佳的地方,是不该被浪费的。
柳邪轻声栘到她身旁,拉她坐下,他的头枕著她的膝,仰望白云悠悠,习习的南风拂得人陶然欲醉,良久,他不觉长叹一口气。
「有话就说吧!学人家伤春悲秋可一点儿都不像你。」青樨一双湛然的眸光,虚无缥缈地涣散在自然美景中,像要飞跃到海角天涯。
「小川的事我很抱歉,我好像做得太过火了。」平波无扬的声音,泄出向来乐观的柳邪心里那片黑暗。
「怎么说?」好玩地拉著她垂到腰际的长发,与他短短的发丝缠绵纠缠。这就是「结发」的感觉吗?她的心与他的心在一瞬间交流。
「你知道吗?东方家已经连续十代,代代单传了。有人说,这是诅咒。也有人说,是遗传。可是真正原因却不是这样。」那双一直锐利似鹰的眼眸迅然被乌云遮住了精光。
「你要告诉我原因?」
他苦笑道:「给你最後一次选择的机会,逃离我,或者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