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会这样呢?什么时候的事?」骆炜惊讶地问著,那两个小孩竟然自己搬出去住,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我在丹麦拍片时发生的事,我妈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迎农想独力扶养迎纤,所以就搬出去了。」
「这孩子,他才多大,怎么能照顾一个十岁的女孩呢?」她记得迎农应该还不满二十岁吧!
「可能是我大嫂又让迎农难堪了吧。」她知道那小孩个性既敏感又自傲,从小寄人篱下,加上舅妈长期的冷嘲热讽让他非常不平衡。
骆炜像想起什么事,突然问了句。「庞上尧呢?他知道吗?身为孩子的父亲,他也应该出面劝阻啊,让一个不到二十岁的男孩带一个十多岁的女孩……这怎么生活啊?」
「他知道能有什么用,迎农恨他跟恨我一样入骨,你又不是不知道。」韦箴箴面露苦涩,脸上难掩伤心表情。
「你有没有想过将他们带回到身边呢?」
「有啊,怎么会没有,小时候怕他们跟著我东奔西跑太辛苦,才会留给我妈帮我带,这几年,我比较安定了,就想接他们过来,没想到迎农长大了,也懂事了,竟对我的职业跟身分不谅解,死都不愿跟我在一块,执意要住外婆家,要他们来跟我住,难了。」
「欵……」骆炜叹口气,无言的拍拍她的肩膀,她知道韦箴箴心裹的苦,她也不知如何帮忙。
空气中一下子布满著有点悲戚的愁绪,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因为这种气氛,韦箴箴突然哭倒在骆炜膝上,开始泣诉,「阿骆!我真的过的好苦!好苦!」在好友面前她不在乎完全赤裸!
「我懂,我知道……」骆炜轻声安慰,面对爱情、亲情,再光鲜的外表都是脆弱的,更何况一向感情残缺的韦箴箴。
「庞上尧到底跟他妻子了断了没有?!」目前她只能当她的诉苦机了。
韦箴箴听她这一问,红著眼、抬起头,牵强的露出苦笑,「对一个植物人,他哪裹狠得下心,纵然他狠得下心,我也不忍啊!毕竟同是女人,不管她有没有知觉我都不希望上尧抛下她,你想世人会怎么说?」
这就是她身分一直无法曝光,而迎农一直无法谅解她的原因,知名的影星韦箴箴竟然是人家的地下情妇,而他跟妹妹韦迎纤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箴!你太傻了,这样下去,对迎农、迎纤太不公平了。」骆炜不禁又叹一口气。
「我也心痛啊!但又能怎么办?!」感情这种事哪是聪明跟傻能说的清楚……
「欵!……」骆炜长长叹了口气,人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她这个也被家务事弄得灰头土脸的芝麻官呢!
「走吧!今晚先不要谈这些事,回我那儿休息几天再说吧!」
现在的她,跟韦箴箴一样,只想泡个热水澡、睡场觉,远离悲伤。
既然无心回到宴会,两个各怀心事的女人便悄然地从偏门相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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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弹子房,一样的桌枱,但今天的气氛却是异常的热烈。
「下!下!下!今天阿方我要大开杀戒,上星期输的今天全帮你们赢回来。」
星期三一下课,当罗苹骑著她那部十段变速跑车来到弹子房外时,裹头已经是人声鼎沸热到极点了。
「小花!开始比了没?」一进门,她连忙抓下站在桌子上看热闹的小女孩问著。
都是那个鬼导师!没事干嘛来个突击测验,害她差点赶不上这场好戏。
「还没,正要开始,罗姊,你今天要不要下赌注,他们说好只挑战一场。」
「真的!目前赌金几比几?」
「四比一,大夥还是赌方哥会赢,那小子看起来实在太ㄔㄨㄜ了,一点都不像高手,他们说上回是他狗运好。」
「哦!……好,小花你拿这三千块去,下那个ㄔㄨㄜ蛋的注。」
「你真的还要赌他啊?!」小花一脸怀疑,这大姊是没听到她刚说什么是不是,所有人都说那小子走狗运才能赢方哥,这礼拜不可能还那么好运,但她却仍然要下他的注。
「别多说了,快去下注。」罗苹太了解那小子的把戏了,既然人家敢来此敛财,她就有胆跟著分一杯羹,现在就等著拿钱了。
「赌金目前是一万二比四千。」当裁判的老板出声告知。
哗!……这当然又引起一堆人的鬼叫。
「小子!来吧!今天方哥我不让你了。」
「方哥,请开球。」裁判判定由阿方先开球。
「好,看我的!」
「啪!」阿方耍帅地开出第一球,连著两个球进袋,只可惜在第四号球时,一个失误漏了。
下来换阿呆韦迎农上场。
只见他不慌不忙擦擦球杆,来回观察一阵,一言不发的开始击球。
「匡!」四号球进袋。
「匡!」五号球进袋。
再匡!匡!匡!一个个连续性的动作,他解决了枱面上所有的球,也结束了比赛。
老天!这么快!
原本应是一场厮杀的比赛,却在这种情形下收场,一旁的人全傻眼了。
唯一没傻眼的大概只有罗苹,在她眼中这本来就是一场请君入瓮的比赛,看来那一万二的赌金有三分之二都将入她的口袋,没想到在十分钟不到的情形下,口袋就麦克麦克了,真感激韦迎农那小子。
「好小子!你诓我!」
才打三个球进袋的阿方没想到这小子竟一口气全吃了枱面上的球,而他就像个傻子一样看著他秋风扫落叶般的玩完了这场比赛,这口怨气他哪咽的下。
「方哥,我……我没有。」
「你欠揍!」老羞成怒的阿方真的拿起手中的球杆,往他肩膀狠狠地打了下去。
韦迎农敏捷地挡著阿方的进攻,一面却用胆怯声音哀求著,「你别打我啊!」那种懦弱的德行更让阿方有恃无恐。
「你承认输,把钱归我,我就歇手。」
「确实是我赢,你应该甘愿。」他一手护著底袋不让他拿钱,另一手挡著对方继续进攻。
阿方一听他说出这句话,脸色大变。「什么鬼话!是你耍老千,竟说什么老子不甘愿,你真找死……」
就这样弹子房一角开始了一场全武行,跟著阿方旁边的三、四个混混帮著他一齐进攻韦迎农一个人。
一旁的球友似乎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谁也没多理会,自顾自地继续玩他们的球,只是说也奇怪,那个看似文弱书呆型的男孩,却能在以一抵众的情况下保持不败地位。
一旁正看热闹看的高兴的罗苹,赫然发现其中一名混混,竟偷偷由鞋旁拿出一把弹簧刀……
这还得了!罗苹可不愿自己当个见死不救的烂人,一个健步飞纵过去,夺下那弹簧刀加入那场混乱。这时,见有女人加入打斗,一旁几位原本观战的男人竟起了一阵鬼叫,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他们也跟著加入那场战争,一堆八爪鱼般的手掌全朝罗苹的胸部而来,打斗的范围如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
「警察来了!」
一句鬼叫跟著几声哨声,顿时响遍整个弹子房……
第三章
警察局,临时拘留所。
那群在弹子房打群架耀武扬威的人类,现在除了已经交保的几人之外,其余全像小瘪三样,被收在拘留所的笼子裏,这其中当然也包括罗苹和韦迎农两人。
罗苹越想越呕!这个韦白痴,闪的那么慢,连累她也被逮了进来,上回跟她打架时一副身手俐落的模样,没想到碰上条子就像条落水狗,早知道刚就不应该回头去帮他挡那一记暗算,不然她也逃得了。真衰!倒楣透顶了!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