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怪他所做过的事,她也曾伤害他,一人一次可以说是打平了,她也不再欠他什么。
「我知道所有的事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後沉重的说了这一句。
她愣了一下,不知他所指何事,待她意会过来後,则是十分的讶异。
这怎么可能?她惊讶的抬头望着他。
「你爸临死前,把你以前写的日记交给我,我看过,也向小米求证过了。」他非常仔细的注意她的每一个反应。
梦纶没说话,低着头像是在沉思。许久後,她才又再度抬头面对他。
「就算你知道了所有的事又如何?那些对我来说,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但是对我来说并没有,我们可以重新开始、重头再来。」
执起她的手,他试着对她表达自己的心意,让她看见他写满真诚的眼清。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怎能放弃这个事事都为他着想的好女人?
她咬着下唇,又再度落泪,知道他对她仍有这份心就够了。
「对不起,我还是不能和你在一起,」擦掉眼泪,她的选择仍是推开这个愿意让她倚靠的胸膛。
「为什么?」他锲而不舍的追问。为什么他们明明相爱,却又不能在一起?
「你还不懂吗?我配不上你,而且我还曾是个舞小姐。」他的身分是高高在上的总经理,更是十大集团的第二代接班人,而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有着不堪过去的女人。
她不得不承认方婷婷说得对,她配不上他。
「我不在乎。」那些什么身分、地位全都只是微不足道的东西,再说,当舞小姐又不是她自愿的,那是她为了父亲不得已所做的牺牲。
「但是我在乎,你值得比我更好的女人。」她只能说是他们缘分不够。
「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他只想和她厮守一生,若失去她,他宁可独身到老。
「你不要这么傻!我不值得的。」她为他的执着忍不住难过的又流下泪水。
「你值得的,为了你,什么都值得。」他好温柔、好温柔的说着,「别哭。」他用拇指轻轻帮她拭去脸颊上的泪珠。
「什么都别管,我只想知道,你爱我吗?」过去到现在,他从未听她说过一次爱他,现在他想听她亲口说一次。
「我爱你。」以前她压抑的好辛苦,但此刻她再也不想压抑,她大声的将这三个字说出口。
「我也爱你。」他在她唇上印下一个淡淡的,却饱含感情的一吻,「这样就够了,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就能在一起。」说什么他都不会再放手,他不会再让她走出他的生命。
「真的可以吗?」她不确定的问,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当然可以。」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在一起,他会扫除所有的屏障,给两人一个幸福的未来。
她被他说服了。
「答应我,不管以後发生什么事,你都会跟我商量,而且不会再做儍事。」他在她有着深刻疤痕的手腕上印下深情的一吻,向她寻求保证。
他非常感谢何晋,他及时将梦纶从鬼门关救回来,让他可以再重新拥有她,他的心里充满感激,
「嗯。」她点头,喜悦的泪珠滑下她的脸庞。
「你愿意再一次接受它吗?」他从西装外套的内侧口袋,拿出那枚曾被她退回的戒指。
「我愿意。」她主动伸出手,让他为她套上戒指,她作梦也不敢想,它会有回到她身边的一天。
闪亮的戒指,在阳光的照射下更为耀眼,戒身中央的草绿色宝石,也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更翠绿的色泽。
看着手上的戒指,梦纶傻傻的笑了,不踏实的心也安定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好像置身在天堂,这一切美好的不切实际,但是宣烨真真实实的就站在她眼前,她终於等到了她原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幸福。
她主动投入他的怀抱,紧紧抱着他,整个人埋在他的胸前。
他也紧紧抱着她,这下她终於永远都是属於他一个人的。
在这么温馨的时刻,梦纶却杀风景的突然推开他,皱着眉头,掐着鼻子抬头看他。
「为什么你身上有股怪味,而且还有很重的菸味?」很浓的菸味混合着那股怪味,闻起来挺恶心的。宣烨没说话也不敢说话,她失踪的这段期间,他为了找她忙得焦头烂额,还烦躁的猛抽菸,连他自己都忘了,他上次洗澡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继续在他耳边叨念,他也没制止,牵着她往车子走。
他打开车门,将她塞进去,自己则绕到驾驶座,她的嘴仍没停过,仍在碎碎念。
在他发动车子时,她又念了一句:「等下回去第一件事,你要先去洗澡,把你身上的怪味洗掉,听到没?」
「是,你说的都是。」他应道,却又在心里叹道,怎么还没结婚,自己就加入妻管严一族了?
看他无奈的样子,她忍不住笑了,觉得幸福离自己好近、好近。
尾声
数个月後——
梦纶顺利产下两个健康的男宝宝,在两个小家伙两个月大时,他们的父母补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送走寒冷的冬天,天气逐渐暖和了起来。
梦纶和宣烨在婚後搬回雷家大宅,他们夫妻俩和两个儿子,一起住在大宅主屋斜後方属於宣烨的别馆。
今天是个星期天,他们夫妻俩把两个小宝贝丢给宣烨的父母亲带,自个儿跑出来约会了。
他们骑着宣烨不知打哪弄来的摩托车,一路直奔大学後山那个隐密的大草地。
宣烨背靠着大树干,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树荫下享受读书的乐趣。他的爱妻则将头枕在他的大腿上,仰望蓝天白云。
「亲爱的。」她拍拍他的大腿。
「什么事?」他的情绪还沉溺在书中,分心的应了她一声。
「我觉得有件事很奇怪。」她是越想越不对。
「什么事?」他仍不怎么搭理她。
这下她可不高兴了,霸道地将书从他手中抽走,要他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有什么事就说吧!」他不以为意,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环住她的腰。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我是怎么怀孕的?」她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都有按时在吃避孕药的呀!
「因为我们做了爱做的事,所以你才会怀孕。」这是什么问题?国中的健康教育不都教过了吗?
「可是我一直都有按时吃药啊!还有,为什么我们在饭店遇见你弟时,你们两个要交换衣服?」这两个疑问放在她心里很久了。
「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你明白。」他脑筋快速转着,想找个厶口理的理由。
其实那天,他给她的那罐名为避孕药的瓶子里头,装的根本不是什么避孕药,只不过是普通的维他命罢了。
打从再见她那刻起,他就决定要将她留在他身边,即使她只是爱他的钱也无所谓,让她怀孕不过是他运用的小手段。
至於他和宣哗换衣服的原因,他更加不能说,要是说了,搞不好她会气得杀了他。
「你直接说就可以了,我可以明白的,」她一副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会明白的样子。
「是这样的……」他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堆连他自己都有不懂的话,东拉西扯的企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他也真的让她转移了注意力,拖延战术奏效。
他又继续说了一些话,她听得直点头。她那傻呼呼的样子让他直想笑。
所以他说了半天,却都没说到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