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我不是说了,有我在你身边吗?怎么,你这么不相信我呀?」他轻轻敲了她头一记,笑骂道,顺便把她的两只手分开,他可看不下去她这样虐待自己纤细的小手。
「我没有呀,只是我真的止不住紧张的情绪嘛。」
抚著头,她很无辜的说。
她也很不想呀……
「如璋……」
「嗯?」
「我可不可以改天再来你家呀?」她打著商量。
「改天?为什么?」
「你看嘛,就连你碰我,我都会吓到了,何况是你的家人……」她瘪著嘴,很可怜地道。「今天你就让我先去饭店住一晚,改天我再跟你回家和你父母见面好吗?」
「喔,那就是说,你今天想放我爸妈鸽子罗?」他突然挑起眉,状似感叹的道:「枉费我爸妈一下班就待在家里,就是想看看他们儿子的女朋友长得什么样?结果呢……」他停住不语,仅是静静的盯著她。
「?」她猛然愣住,「你说……」他爸妈已经在等她了?
「没错。」他微笑。
「不会吧?」她微微皱起眉。
「亲爱的女朋友,请问你现在的决定呢?」他表情犹带著笑,非常「绅士」的把选择权留给她。
「我还能有什么决定?」她哭丧著脸说。
「那就……请吧。」掩去一闪而逝的狡诈,停好车,他绕到副驾驶座替她开门,并优雅的伸出一只手,等待她下车。
呵,胆小的小白兔上桌……喔,不,上门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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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低著头的聂彩莹只敢用眼角余光偷偷看著屋内的情况。
客厅中只有一位看来保养得宜的中年美妇,在见到他们手牵著手出现时,眼中净是惊讶光芒,哪里像如璋所说,特地在等著看她?
「妈,原来你在家啊。」范如璋俊美的脸上满是笑意,没有丝毫谎言被拆穿的窘状。
「儿子你回来啦,她是?」范书慈惊讶过後,脸上露出一抹了然。
聂彩莹偷偷瞪他一眼,即使知道受骗,她还是不得不硬著头皮打招呼。
「范妈妈好,我叫聂彩莹,是……」她红著张脸,用细如蚊蚋的声音自我介绍。
「我的女朋友。」范如璋含笑接下她迟迟说不出口的话。
「原来比迪亚有女友了啊?」刚进门的诺顿,修耐特,人笑接话。
「爸,你回来啦。」
「爸?」听到范如璋的称呼,聂彩莹随即转身,有礼地鞠了个躬道:「范爸爸你好。」
「范爸爸?呵,老婆,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当初我不是娶你回来,而是入赘到你家去啦?」诺顿,修耐特打趣道。
聂彩莹当场愣在原地,这才突然想起,范应该是范妈妈的本姓,而如璋还有一个名宇——比迪亚.修耐特——
喔,让她死了吧……这真是太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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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称呼过後,诺顿.修耐特以风趣的言谈,成功化解了她满心的尴尬。最後,她乾脆称诺顿,修耐特为伯父。
而出乎意料的,范如璋的父母,对她动不动就尖叫的胆小个性接受力超强,一开始他们免不了露出被吓到的神情,但到了後来,他们开始把她夸张的反应当成一种娱乐看待,反而觉得很有趣。
果然儿子怪,是遗传父母的,一家人同样奇怪。
虽然对这家人的心态感到相当不解,但在得知范妈妈将他们两人安排晚上同住一间房时,她更加惊讶了。
「如璋,你家不是很大吗?为什么我必须和你住在同一间房啊?」聂彩莹红著双颊,支支吾吾的吐出心匠疑问。
「不好吗?」范如璋神色轻松地坐在床上,好整以暇的问道。
他倒不反对老妈如此安排。
「当然不好,我们只是男女朋友耶。」她则站在房门边,细声抱怨。
「莹儿,你站太远了,我听不到你在说什么。」捉弄的笑意陡然浮起,他拍拍床边的位置,「你脚站著不会酸吗?来,来这坐著说。」
看看那张能容纳三人以上的大床,再看看他嘴边的笑意,「不会,我的脚不会酸,我站著就好。」她仅是往前一步,带著警戒说道。
「莹儿,你不觉得你离我太远了吗?」
「会吗?」说是如此说,她还是乖乖地又往前走了一步。
「莹儿,我是会吃人的怪兽吗?你干嘛非要离我这么远不可?」他唇边依然挂著笑,没好气道。
「没有啊,我只是很想站著而已。」
「喔,你喜欢站著也没关系,但你一定要站在门口吗?」
「我没有站在门口,我已经站在你的房间里了。」她指出事实,至少她离房门有两步的距离。
「是。」他突然有想翻白眼的冲动。
算了,她不动,他动总行了吧。
见他突然从床上跃起,她反射性地转身想逃,只是身子已经被牢牢禁锢,动弹不得。
「如璋,你干嘛?」
「我想干嘛?我才问你想干嘛。」他霸道地把她抱到床上坐著,「你做啥一看到我站起来,就想跑啊?」
「呃……」因为她没有心理准备、因为这是她的反射动作,这些理由……行吗?
「我告诉你,你今晚只能睡在我房间,因为所有客房都上锁了,你绝对进不去。」不理会她的表情,他直接把话挑明。
「怎么会?」
「怎么不会?」他唇边的微笑忽然转成一抹邪笑,「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妈除了很想要我娶一个台湾媳妇和她作伴以外,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生一个宝贝孙子给她!」
「吓——」她倒抽一口冷气。
「如果你不信的话,欢迎你去别的房间看看。」他突然放松手劲,让她能轻易逃离他的怀抱。
「如璋?」察觉他的动作,她反倒愣愣地看著他。
「呵,小傻瓜,怎么给你机会跑,你反倒傻住啦?」他突然笑出声,「莹儿,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勉强女人的人吗?看你吓的,真是伤我的心呀。」
嘴上这么说,可是笑容满面的他,一点都看不出他的心哪里有被伤到。
「如璋……对不起。」偏偏某人就很傻的开口道歉,引来他更愉悦的笑声。
「傻瓜。」他像在安抚一只胆小的白兔般,轻轻顺著她披散的长发,轻声说道:「你是我喜欢的女人,也是我第一个带回家的老婆人选,要是你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你,因为你是值得我珍惜呵护的。」
「如璋……」她看著他,想开口解释她刚才为何会有想跑的反应,「我、我只是……」
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生,当然知道男女在交往一段时问後可能发生的事,只是……
「我知道,你害怕对吧?」他阻断她的话。「你单身一个人,什么话都没说的,就跟我来到陌生的英国,尤其像你这样胆小的个性,不知道要提起多大的勇气……」
他轻轻抚摸著她的脸蛋,「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所以你不用强忍害怕,我会待在你身边的。」
「如璋……」她突然伸手紧紧地抱住他,把脸贴在令她安心的温暖胸口。「如璋,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害怕。是的,就像你刚刚说的,我真的很害怕……」
她做了个深呼吸,续道:「我相信你,也不想和你分开,不然我不可能二话不说就跟你飞回英国。
在英国的所有—切对我而言都是不同的、陌生的,除了你,我不能依靠任何人,所以我更珍惜我们相处时的熟悉;一旦要我面对我所陌生的情欲时,我就慌了,也怕了,所以我才会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