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姐妹俩一定有事瞒着我们。”卫豪明也很直截了当,“星星,你说,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我……”她知道,这件事绝不能说出去,否则后果会很糟的,可是在他面前她都不敢说谎的。
庭星渐渐向后退,生怕自己会说漏嘴,无奈卫豪明一把抓住她,“到底是什么事?当初你亲口告诉我,你姐姐绝对不会伤害费麟的,可是现在,你跟我去看看费麟,看看他现在那鬼样子。你不是一向自认为他的忠实影迷吗?就这么忍心见到他沉沦下去?”他不由分说想硬拉她上车,而庭星却被吓得不轻。
她挣扎着喊道:“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不想去,卫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她恐慌得哭了起来。卫大哥从来没这么凶的对过她,今天是怎么了?她好怕。
她的哭声让卫豪明冷静了下来,这是他生平第二次失控,实在是他一想到费麟的现状就很着急,谁都知道费麟可是他的衣食父母,他能不急吗?放开手,他连忙道歉,“对不起星星,是卫大哥不好,可是费麟已经有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他现在完全像个死人,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你如果真的知道点什么就帮帮他吧。”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摇了摇头,“你自己去问我姐姐吧。”
卫豪明叹了口气,“你姐姐不但不接费麟的电话,我的电话也不听,去电台也找不到她。”
“这个……我姐姐的节目停了,所以你去电台找不到她。”苏庭星想了想,“不过今天下午四点钟的‘失物招领’是由她主持。”她也只能说这些,能不能帮到费麟的忙她不知道,但她真的尽力了,接下来只能靠费麟自己。
说实话,她当然是希望费麟和姐姐和好,虽然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和他分手,但她看得出来,这两天,姐姐也十分痛苦,姐姐是爱费麟的,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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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辞职信递给了主管白玲珑后,苏庭月觉得有种前所未有过的轻松感。说实在的,她早就有点厌倦这份工作了,但一想到她的听众,她又有些放不下,但这下好了,节目停了,她走也走得安心。
抱着文件夹走进小小的播音室,忽然好像又有点舍不得走了,毕竟在这里度过的日子不算短,多多少少有点感情,不过,也就是这小小的播音室困了她两年,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她觉得放弃一些东西是值得的。
这一期的“失物招领”将成为她告别联播电台的最后一期节目,说起来还要谢谢玲珑为她争取到这个机会。原本这一期节目就是由她来客串,但上面觉得这段时间出了这么多的事,让她来做不合适,多亏白玲珑站出来为她说了句公道话,再加上她在电台还有些人缘,上面最终还是同意了,
她之所以选在节目开始前递出辞职信,只是想让自己轻松一点,好好地做完这最后一期节目。
在接到导播“开始”的手势后,苏庭月进入了工作状态。每一条失物消息,每一段招领资讯,每一个听众打进来的电话,她都认认真真的处理。有始有终是她的座右铭之一,她也希望这份工作能画上圆满的句号。
“各位朋友一定要记住准时收听‘失物招领’,你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唷。好了,让我们来接听最后一位朋友的电话。喂,不知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导播已经告诉她最后这位是位先生,好方便她开头,可是两秒钟过去了,对方却完全没反应。不会是恶作剧吧?虽然不是头一回碰上这种事,但她不希望这事发生在她最后一期节目中。
“喂,这位先生,如果你再不说话我们只有挂断你的电话,把机会留给别人罗。”
“我姓费。”半秒钟后对方终于开口,只是这一下,再热悉不过的声音让庭月倒希望他永远别说话,因为那是费麟。她好想扔下耳机逃出播音室,可是她不能,这样会害了玲珑,她不能连累朋友。
“不知道费先生把什么东西弄丢了呢?”她一边故作镇静地向费麟提问,另一边就慌慌张张地向玻璃墙对面的导播猛做“喀嗦”的手势,希望他们立刻挂掉电话。这是主持人对付那些难缠的听众的绝招,不想听就叫导播挂了,然后再大作惊讶的说什么不知为何对方突然挂了电话。这一招她苏庭月几乎是不用的,可是今天她真的想试试,但导播对她这伸出食指划脖子的动作视而不见,让无可奈何的她只好继续往下听。
“我找不到我女朋友了。”费麟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沙哑,更有些无力。
“人失踪了应该向警察局报案的。”她也不知所云。
费麟根本不在童苏庭月的话,他继续说道;“月月,我知道是我不对,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答应你,上次做节目的时候,你不是说想听我现场唱歌吗?我现在就唱给你听:
你说心情不好,我陪你去看海,当海风拂过你的秀发让我想给你爱,无奈你的眼中藏着太多悲哀,不愿轻易接受我对你的爱。
你说情绪太坏,我和你雨中徘徊,当雨点滑过你的脸庞让我想给你爱,只是我的心扉早巳为你敞开,为何走不到你的未来?
你的爱忽冷忽热,我随它起起落落,茫茫人海中牵挂你的 人至少还有我。
随爱而飞,拼命追逐你的脚步,随爱而飞,只想陪在你的左右,感觉在那一霎明白,执着是我对你唯一的爱。
忧郁、缠绵的歌声是那样的情真意切、令人心碎。她低下头死咬住嘴唇,极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歌声唤起了以往的记忆,冰冷的泪水顾着两颊流进嘴里又流进心里,把破碎的心也给冰透了。
她不知道节目是怎么结束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播音室,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已经出了电台又如何上的计程车,现在居然已经在掏钱付车费了。她只记得费麟的最后一句话,“我在我们看日出的地方等你,不见不散”。
她要去见他吗?她不知道,拿不定主意,而且就算见了他又有什么用,如果被那边的人知道了,父母又会有危险。不行!她不能冒这个险,至少也要等父母从那边平安回来后再谈其他的事。
苏庭月抬起了跟。费麟?远处那站在诲岸线上面对着大海的人不正是他?她向四周看了看,她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怎么走到相思滩来了?她快速闪躲到不远处的岩石后,绝不能让他见到她,她也不能去见他。
背靠着岩石滑坐到沙滩上,庭月双手捧着脸,肩头激烈地耸动着,幽幽地抽噎。
夜,悄然而至。苍茫的夜色,星斗阵列,万籁俱寂。他不知道她是否会出现,八个小时了,他在这里足足等了八个小时,好多次满怀希望的回头,结果却只有心痛。
三天了,从她莫名其妙地提出分手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天。他只记得他头一天在家里发了一整天的脾气,把公寓砸了个狼藉一片,第二天又猛打了一天的电话给她,还跑到电台去找过她,而今天却是发呆了一上午,他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一大半,如果不是卫豪明告诉他她下午有节目,他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听到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