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麻烦,我会自动辞职的。”最后她加上这句话想让玲珑安心。
白玲珑可没这么好骗,不过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从办公桌上拿一叠文件放到苏庭月手里,“这是一会儿节目的内容,你和费麟讨论一下。”
苏庭月点点头站了起来。
玲珑想了想还是说道;“也许这话我不应该说,不过费麟好像真的不大适合你。”
“也不一定,适不适合并不只是看表面。”庭月嫣然一笑。
“这么说你是认真的?你爱他?”
苏庭月点点头,毫不犹豫。是的!她不能骗自己也没有必要骗自己,虽然一时不明白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爱上了他的,但直觉告诉她,她早就爱上了费麟。
“那他爱你吗?”白玲珑一针见血。
“他倒是挺关心我的。”想到昨晚他焦急的样子她就觉得很窝心。窝心的感觉向来只有亲人能给她,而他却在不知不觉中占了其中一个重要的位子。
“关心并不代表爱。”玲珑一盆凉水泼向苏庭月,“这句话可是你以前常说的,现在怎么又忘了?•
关心并不代表爱?
不错!这句话是她做节目时常说的一句话。当一些听众打热线进来,只要一接触到关心与爱的话题时,她总会警告别人注意这点——关心并不代表爱。但当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她却好像什么都忘了,如果不是玲珑的提醒,她依然不会意识到自己或许正在犯错。
“谢谢你的忠告,我会好好考虑的。”她微笑着点头。
“当局者迷嘛,你的另一个座右铭。”
旁观者清?好有道理。或者只要知道这一点,人人都可以成为爱情专家,而她也许早就应该退出,这个位子她霸占了这么久,说不定在电台里早就是骂名满天飞,只有她这个当局者还蒙在鼓里。
抱着那叠资料向办公室赶去,不过在离办公室两步之遥的时候她停了下来,吸引她目光的正是从走廊尽头跑过来的费麟。
苏庭月抬起头好奇地望着气喘咻咻的他问道:“出什么事了?你干嘛累成这样,电台不可能组织马拉松比赛呀?”
“我干什么会成这个样于?我还想问你呢。”费麟显得相当生气,“你们电台怎么搞得像奇门八卦阵一样,害我一直在这里绕圈。”
她噗哧一笑,真是大可惜了,没能用摄影机拍下他绕圈子的场景,要不然把带子卖到电视台,肯定会小赚一笔的。
“你还笑?”他怒气冲天,“要不是因为担心你,我会弄得这么狼狈?”
“有什么好担心的,这里起码也算是我的地盘。”推开挡住去路的费麟,庭月走进了办公室。笑话!他这样也叫狼狈?那她早上所遭遇的又算是什么?明明是他自己没有方向感“却把过错全推到她的身上,简直不可理喻。
“还说没什么好担心,那先前你发那么大的火到底是为什么?”他紧紧贴着她走进了办公室,并顺手关上了门。
“没什么?”她清描淡写。
“不可能,一定有事。”他不信,这一次他宁愿相信自己的直觉。有时候坚持原则是很必要的,就像现在,弄清楚她的想法绝对重要。
不过苏庭月根本没打算再解释什么,她把资料放到桌上,随后倒了两杯咖啡。突然她又自言自语地说:“星星到哪里去了?怎么没看到她……算了,大概又跑到录音棚去看录节目了。费麟,我们开始看看节目的内容吧。”
“不要!如果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拒绝看节目内容,也拒绝做节目。”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摆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这让苏庭月十分的恼火,但为了节目她要忍,“你讲讲职业道德好不好?”
“职业道德这玩意儿不适合现在的我。”
“算你狠。”她咬牙切齿地说,“我刚才发火是因为……因为……你太让我生气了。我明明没生病,你偏要拉我去什么医院,是人都会发火的。”
“就这个?”理由太简单了,为这点小事就要发脾气,可能性不大吧?虽然或多或少和他有点关系,但真正的理由绝对不会是这个,他知道。
“还有,还有就是我太在乎你的安全,更不想昨晚那种事再发生一次,你明白了吗?”的确,想起昨晚的事她还有点心惊肉跳,如果不是他们跑得快,结果就不只是上上报这么简单了,那么多的人围上来,光是口水恐怕也足以淹死他们了。
“别怕!”不知什么时候他已走到她的身后紧紧搂住了她。
该死!他真是太粗心了,早就应该想到她会怕这种躲躲逃逃的事,这种生活不是人人都能适应,他若不是已经在那种环境下生活了这么多年,也可能不习惯。
撼觉到他的体温,她觉得放心了好多,她转过身直视他迷人的双目,“费麟,你有没有得罪过人?有没有什么人不想让你在娱乐圈里待下去的?”
“当然没有了。“这一点自信他还是有的,“我在娱乐圈里的人缘好得很,你不用担心。”
“可是……算了,我们来看看节目内容吧。”或许他真的不知道。他呀,得罪了人是永远不会知道的,他八成以为人人都受得了他的脾气。
把从白玲珑那里拿来的资料的其中一份递给他,“好好看看,准备好你要回答的话,要知道我在工作时可是六亲不认的,金牌DJ可不是徒有虚名。至于那个Cinema fah互动时间你不用担心,打电话进来的人都是电台事先安排好的,他们所提的问题也在这资料里。”
费麟不屑一顾地将资料扔回桌上,大言不惭地夸下海口,“不用了,随机应变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是吗?”庭月随手翻了翻资料,“好,我们来演习一下。”
“来就来,谁怕谁。”端起一杯咖啡,他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苏庭月强忍住笑意,清了清喉咙,“那我们开始了。”
“嗯。”他点了点头。
“费先生,在你的星路上,除了家人的支待外,朋友的帮助也应该是你走向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罗?”
“不错。”看来他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她继续说道:“众所周知,你和你的经纪人兼助理卫豪明先生在私下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嗯。”
“可是,前段时间有过传文,说你和他的关系嗳昧,更有报纸曾指出你其实是gay,对于这点不知道你有何看法?”
噗——
受惊过度的费麟将刚喝到嘴里的咖啡全喷了出来,害得庭月慌忙地抽出纸巾擦着桌上、资料上的咖啡渍。“你发什么疯?”她气得直骂。搞什么鬼,反应也用不着这么大吧?
“你才发疯呢。”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在问你问题呀。”他的耳朵应该没毛病才对。
“这种问题亏你想得出来。”
“哎,这个问题可资料上有的,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她抓过贤科丢了过去。
“资料上的?电台也会问这种没品味的问题?怎么可能?但事实不由他不相信。天!这是什么鬼电台,这是什么狗屁节目,到底是谁帮他接下这档节目的?他要宰了他。
“你们电台太没水准了。”费麟愤怒地让资料“啪”的一声重新回到了办公桌上。
“那根本就是你的影迷们没水准。”庭月终于发现她的新买的衬衫未能幸免于难,她狠狠瞪他一眼,用力擦拭着衬衫上的咖啡渍,忿忿不平地说;“资料上所有的问题都是从你那些亲爱的影迷的来信中精选出来的,怪只能怪你平时没给别人留下好印象,才会有这么多的人提这种没营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