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宫离寒潭黑般的眸子却闪著忿怒的光芒,直勾勾地瞪著她,让她十分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休米安是谁?」宫离寒合著浓浓醋味问道。
这个小女人昏睡了一天醒来,如果嘴里叫著他的名字也就算了,但是她居然叫著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他当然不爽!
她可知道,为了照顾她,他今天根本没去上班,且一夜未眠,彻夜守候在她的床边,就怕她又发起高烧。
那知她竟老喊著一堆男人的名宇,什麽休米安、亚赫拉、罗比诺、蓝凯尔……这让他怎麽听,就是怎么不快活。
她难道不喜欢他吗?还是,她说想留在他身边是说假的?而这一群男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爽,他当然极度不爽!
一想到她的心里又瞒著他什么事,他就气得想扑到床上去,狠狠地吻她一顿,并且警告她,以後心里只能有他一个男人!
但是他并没有付诸实行,只是沉默地等待菲贝儿的答案。
菲贝儿的头还在痛,而且她也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现实抑或她仍作著梦?所以按著太阳穴,闭起双眼。
「休米安?」
「对,这个该死的男人是谁?」
「他是……他是圣天使……」菲贝儿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无意中透露出休米安的身分。
「圣天使?是新的宗教倍仰吗?」宫离寒意外地猜测著。
「唔……头好痛。」
而宫离寒见到菲贝儿痛苦的样子,怒意渐消,特意挪了下位置,坐到枕边,伸手替菲贝儿按摩起来。
「这样舒服了吗?」
「嗯……」
菲贝儿发出满足的声音,像只饱足的猫儿,慵懒又可爱,让宫离寒忍不住在她的红唇上偷得一吻。
菲贝儿愣了下,迷惑地再度张开眼,开始倒数计时。
「我是谁?」宫离寒忍住笑意问道。
因为菲贝儿跟他不一样,是一个会赖床,而且在起床之後得呆上好几分钟才会完全清醒的人。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後,菲贝儿终於瞪大眼,眨了两下。
「宫离寒?」
「没错,你这次认对人了。」宫离寒酸酸地说。谁教先前菲贝儿紧握住他的手,却老是叫错名宇呢。
果然,菲贝儿完全「清醒」过来,又慌又忙地哭丧著脸,上下地察看著他。「你……没事吗?你没有受伤?你……你的腿……」
「停。」
宫离寒看见她眼中那抹真诚的担心和恐惧,叹了口气,把她结结实实地拥在怀里。
而菲贝儿先是僵直了身体,被他抱个满怀,直到听到他的胸膛传来有力的心跳声,才总算是放心地大哭了起来。
「呜……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我太笨了,都是因为我太笨了才会害你受伤,都是因为我太没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呜呜……」
宫离寒闻言,吓了一跳。
他没有想到,菲贝儿居然会因为他受了伤而如此地自责,同时也暗暗在心里骂著自己,没有多体谅她受到惊吓的心情。
他现在回想起那惊心动魄的情况都会为自己捏一把冷汗,又更何况是菲贝儿这个不懂世事的小女人呢?
唉,都怪他粗心大意……
「这不是你的错。」宫离寒轻抚著她的发,温柔地说道。「所以你不需要如此自责,也不要骂自已笨。」
「可是我什麽忙都没有帮上,还看著你被车子撞到,我……我……」她明明是下凡来保护他的呀!
可是到了最後,身分竟是对调了过来,换成是他救了她……她怎麽能不自责,怎么能不难过呢?
宫离寒却不甚在意地道:「不要自责,菲贝儿,只要我们两人都平平安安的,那不就好了吗?」
「但是……」
「没有但是。」宫离寒强硬地打断她的话。「如果你是因为这样才从医院离开,那麽我不许你以後再这麽做了。你知道当我一醒来没有看到你的时候,我有多担心?」
「你担心……我?」菲贝儿一脸的讶异,因为她以前从来没有听过他这麽说,心里竟有些开心。
宫离寒则是有些腼腼地调侃自己道:「是呀!我还一直吵著要医生让我出院,差一点把医院给吵翻了。」
菲贝儿见到他紧紧地盯著她,也羞赧地垂下头。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你会这麽担心我……」她当然也没有想到,原来被他所呵护著,竟是让她如此留恋。
天使、人类,她只能择其一,但是她心中的天平,早就倾向了人类的那一边,完全失衡。
因为她想留在有他的地方,不管是现在、过去还是未来,都是一样。但是另一方面,她又担心会成为宫离寒的负担……
宫离寒满足地抱著她,但是她突然又大喊了一声,将他推开。「你怎麽了?菲贝儿!」
「我……我刚刚流了好多血,我……」後知後觉的菲贝儿现在才记起这回事。
宫离寒闻言,俊俏的脸上竟染上了淡淡的红。「傻女人,那是你的经血!」
但是菲贝儿竟一脸迷茫地问他,「什麽叫经血?」
看来,宫离寒得好好地替她上一课,否则这小女子一定又会一阵大惊小怪,慌得像只无头苍蝇……
哎,也罢,就是因为这样日子才会过得有趣,不是吗?
第九章
几天後,即使腿上还裹著石膏,宫离寒还是坚持要到公司上班,因此他就雇用了一个临时司机,接送他和菲贝儿上下班。
现下,菲贝儿在与办公室相连的小房间里看电视,而宫离寒则继续坐镇公司,运筹帷幄。
不过等到他的私人秘书将一位男子领进办公室後,相连的那一道敞开的门,才被悄悄合上。
「怎么样?事情调查得如何?」宫离寒以少见的凌厉表情问道。
男子递上了一个牛皮纸袋,在宫离寒将它拆开取出文件的同时,他平板的声音也同时开始报告。
「你猜测的没错,是陈金龙动的手,而且根据调查,他应该还会有下一步动作。」
「哦?」宫离寒扬高了眉,眯起危险的眼。「你知道是什麽动作吗?」
「当然是那一份和德国大厂罗伯特的合约。陈金龙要它。」男人面无表情的道,似乎十分笃定。
「那麽,陈金环又在这次的事件中扮演什麽角色呢?」宫离寒浏览著文件资料。
「她只是个意外。」那男人不在意地撇著嘴角。
「什麽意思?」
「也就说,要你的只有陈金环,而陈金龙要的则是合约。不过如果你愿意臣服的话,那麽他不介意把女儿嫁给你。」
「哼!我不屑。」宫离寒厌恶地道。「我只是想知道,她这几天又老是跑来公司找我是什麽意思?」
虽然陈金环都被他的私人秘书挡下,但是她几乎天天都来,当然会影响他的办公效率。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陈金环要你。」男人冷冷的眼里意外地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被宫离寒捕捉到了。
「吆,你少来了。」宫离寒不悦地说。「我倒是觉得,她是因为被我拒绝觉得很没面子,才想办法要引起我的注意。」
对他而言,陈金环就像是一个被拿走糖果的小孩,哭闹不停罢了,因此他根本没有必要浪费时间理她。
男人不置可否,耸了下肩。「不过,我有一项附带警告,免费的。」
「哦?说来听听。」因为宫离寒很少听到他会免费办事,扬了扬眉。
「女人的嫉妒是很可怕的,所以你最好看紧隔壁的那个女人,免得她哪天少了根头发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