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造成多大的轰动啊!看了报纸的报导后,许蓉蓉才知道雇主竟然是郁丰集团的总裁郁翔。
哼!就算后来媒体再如何澄清、道歉,她也不相信他们的解释。任何解释,再多的巧合,都改变不了萧影也只不过是个「捞女」的事实,就算她掳获企业金童的心也一样。
而这点,也是令她对萧影妒恨难休的原因。因为若非当日在甄选现场,萧影的多管闲事让她出丑,那如今过着人人称羡的生活的人,可能会是她,毕竟她的一切条件,都胜过萧影很多很多──她似乎忘了除了萧影之外,尚有两百八十三位各色美女在场。
哼!敢和她作对的人,她不会轻易放过的。也不打听打听她蓉蓉小姐的名号,靠这行吃饭的小姐,谁不礼让她三分!
萧影啊萧影,妳再逍遥也没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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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运气不只「不是很好」,而是「非常不好」。
在抬头看清楚造成她这角落突然阴暗下来,打扰她吃饭大事是何等人物时,萧影在心里重新更正她的「运气说」。
真是冤家路窄!若说这辈子有什么人是她永远不想再见到的,无非就是那天同去应征的人,尤以眼前这个人为最。
「看来妳钓到大鱼了,过得很春风得意嘛!」许蓉蓉冷笑着。
「世界真是太小了,而台湾甚至在世界地图上无法占有一席之地,简直小得可怜,转个弯都能碰到一个『熟人』。」萧影低喃。看似自语,音量却恰恰传进许蓉蓉的耳里。
「看来妳很不喜欢碰到『熟人』,也对啦!妳现在不捞了,钓到大鱼,飞上枝头了,当然不希望碰到以前的姊妹淘喽!唉!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许蓉蓉假意地叹道。刻意的将音量加大,并确定全餐厅的人都听见了。
对四周投射过来的好奇眼光,萧影不自在极了。其实,自从她和郁翔在一起,经报章杂志传播媒体大肆报导后,每次她出门,便多多少少有人认出她来,好奇的眼神从没断过,她也渐渐的习惯了,但这次也许是心里有结吧,她觉得那些眼光彷佛多了一些不齿和鄙夷。
「我从来没有『捞』过!」萧影忍不住抗辩,微弱的声音彷佛无力的棉絮,无法激起任何效应。
这种情形让许蓉蓉满意极了。
「嗯?没捞过?说谎是不行的喔!奇怪了,那天妳去应征做企业大亨的女伴时,说话还挺大声的,怎么现在像蚊子叫似的,是不是身分不一样,人也要假装淑女一点?」
许蓉蓉脸上疑惑的表情十分传神,若不去注意她嘴角那抹不怀好意的冷笑和眼底那道恶意的光芒,她的演技可以角逐奥斯卡了。
「妳到底想怎样?我甚至连妳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因为那天我请妳道一个该道的歉吗?」萧影真的很无奈。
「我想怎样?呵呵……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妳。」
许蓉蓉笑着,那抹笑容让萧影头皮发麻。
她靠向前,低喃似的对萧影道:「我要妳为那天羞辱我的事付出代价,妳等着吧!」语毕,在萧影惊愕的注视下,她从容的离开这家小餐厅。
羞辱她?她什么时候羞辱她了?她也未免太过于小题大做了吧!不会有人为了这种事费神报复的,她一定只是吓吓她罢了,
笑一笑不当一回事,就不会上她的当了。萧影这么告诉自己,但不知为何,原本的好胃口再也找不回来了。
第六章
第几次放下话筒郁翔已经记不得了。萧影到底跑哪里去了?没到医院,家里电话没人接,手机也没接,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内线电话响起,他立即接起电话。
「总裁,一楼接待小姐通报,总裁的母亲到了。」
「我知道了。」他眼神倏地转冷,放下电话。
她来公司做什么?不是再三警告过她不许到公司来的吗?
母亲?哼!也只有他和她心知肚明他们真正的关系是什么!
一会儿,秘书领着郁珍玲进总裁办公室,恭敬的对郁翔一鞠躬后便退了出去,顺手将门带上。
「翔,不过来给母亲一个拥抱吗?」郁珍玲露出一个微笑,带点少女的娇羞。这种笑容若显现在三十年前的她脸上,一定会迷倒众多裙下之臣。但,岁月是不饶人的。
「妳来这里做什么?」郁翔没有理会她,只是冷冷地问,要她直接道明来意。
「你不回家,我想你,只好来公司找你了。」她理所当然地说。
郁翔厌恶的想吐,这对话若是出现在关系正常的母子身上,还不会让人觉得怪异,但是出现在他和她的对话上,就是让他觉得嗯心。因为他非常清楚她把他当成一个男人来爱!
从有记忆以来,他就发现「母亲」非常的「疼爱」他,开始上学后,同学们更是很羡慕他有一个那么疼爱他的母亲,而他小小的心灵虽然偶尔会感觉母亲的疼爱好象有一点怪异、让他无所适从,但是在同学和朋友们羡慕的眼光中,他还是很高兴的。
他当然有父亲,不过他是个私生子,从小他就由「母亲」那里得知原由了。
她说她和父亲因为双方家长的反对,所以并没有结婚,而反对的理由只因为他们都姓郁,但他们相爱至深,瞒着双方家人偷偷往来,最后有了他──郁翔。
虽然知道自己是私生子,但他知道父母相爱,知道父亲名叫郁浩祥,这样就够了。虽然他没有见过父亲,因为母亲说……父亲死了。
年纪渐长,体格渐渐健硕,国一时的他,已经长到一七二了,修长的身材、俊朗的外表,加上优秀的成绩,让他在校颇受女同学的爱慕,多少开始了解一些男女之事。
然后他发现母亲「疼爱」他的举动愈来愈奇怪,不仅仍坚持一起睡觉,甚至一起洗澡,他已经不是小婴儿了,怎还需要她帮他洗澡呢?而且她竟然还常常借故抚摸他的……
他开始避开与她单独相处,可这很困难,因为家里一直以来就只有他们母子两人,因此他开始拿功课当借口,赖在补习班不回家,而一回到家里也尽量躲在房里,并将门锁起来。他隐忍着,因为她是他的母亲。
这种情形一直延续到他国三的时候。
有一天,他为了避开母亲,意外的发现一道暗门。在这问老旧的日式房子住了这么多年,他从没有发现有这道门,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将门推开,看见了一道往下的楼梯。
是地下室!
他小心翼翼的走下去,地下室很小,大概只有两三坪左右,由于没有通风设备,里头的空气很糟。大略看了一圈,除了几个箱子之外,并没有什么东西,所以他随意的打开其中一个箱子,无意间开始他的寻求真相之旅。
他发现了好几本的相簿和父亲的日记。
原来,一切全是谎言!
原来,他叫了多年母亲的郁珍玲,真正的身分是他的姑姑,也就是郁浩祥的亲妹妹。
原来,郁珍玲有严重的恋兄情结,她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且已到了病态的地步,甚至在郁浩祥娶傅静谊──也就是郁翔的亲生母亲的婚礼上,大哭大闹的拿水果刀当众割腕自杀,虽然被救活了,但是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于是郁家的大家长在当时决定将她送医治疗。
七个月后,郁珍玲在医生宣布痊愈后出院,回到家里的她不再像过去那样整天缠着哥哥,虽然还是对郁浩祥很亲热,但她的热度也会传到总是在郁浩祥身边且身怀六甲的博静谊身上,大家都认为她痊愈了,包括郁浩祥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