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皓月替英子挡去了那一巴掌。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打掉了皓月的眼镜,也打肿了她的左半边脸。
“够了没有!你们是觉得团里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还不够多是不是?我们的赞助人已来函要求解释,如果不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必要时,他们会停止赞助。”一向温文尔雅的史塔奇教授大概是气疯了,才会用这种音量说话。
等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后,史塔奇教授才又开口:“艾瑞儿已经代表我们去跟赞助人见面,对方似乎有软化的迹象,只是,他们要派一个调查员和我们接触,我希望在这一段时间,大家别再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尤其是你,海丝,你如果再这么出言不逊,严重破坏我们小组的团队精神,到时候,可别怪我把你除名。”
“我……”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还不过来向英子、还有皓月道歉!”史塔奇教授命令说。
“不用了。”皓月摇摇手。
“你看皓月的脸都被你打成这样了,她都不怪你,你连声道歉都不说,像你这么顽劣的人,我想,我们这个团队是不需要你了。”史塔奇教授大概也被气得失去了耐心,说出来的话不免重了些。
“不要呀!”
海丝的脸色刹那间变白,她如果被团队以除名的方式剔除,这要是传了出去,从此,她就别想在这个领域中立足了。
“教授,海丝只是一时气昏了头,才会有这样的情绪反应,她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她吧!”韩克急忙出来打圆场,“还不快说对不起?”他拉着海丝的手臂向前推了推。
“对……不起……”低着头的海丝近似以气音说出这三个字,但任何人只要看她一眼,就能感受到她的愤怒,除了史塔奇教授。
皓月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就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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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你找我有什么事?”
方才的风波后,史塔奇教授命令大伙开始整理一切,独独把皓月叫进办公室。
“天哪!你的脸真是可怕,海丝下手也太重了一些。”
“我没事的。”皓月摇摇头。
“什么没事,女人的脸最重要的。”
“谢谢!我会好好处理的。不知道除了这事之外,教授还有什么事?”面对教授的关心,皓月也只是淡淡地道了声谢。她不是不感动,只是她一向不会将心事表现在脸上。
“皓月,你先回去冰敷一下,然后你去接那个赞助人派来的调查员,时间和地点,艾瑞儿都写在上面了。”史塔奇教授也知道皓月冷淡的个性,倒也不以为意,只是将他的意思交代给皓月。
“那个人不和艾瑞儿小姐一起来吗?”皓月疑惑地问。
不是说艾瑞儿去见他了吗?
怎么这会儿又换成她要去接那个不知道是什么阿猫阿狗的人!
“艾瑞儿得去英国参加一个座谈会,所以那个人会自己先过来,你可不要忘了,这关系我们这个团队能不能再继续我们的研究,知道吗?”
教授交代完了后,像是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着一个铜像自言自语起来。皓月知道,这时候的教授,就是天塌了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好的。”皓月点点头。
既然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皓月不再浪费时间,只是将手中的纸条折成小块,顺手放回了口袋。
该死的!那女人打起人来还真是凶悍得很。皓月抚着肿了半边的脸颊想。
这世界上大概没有比失去理智的女人更让人受不了。
第二章
罗马 FIUMICHINO机场
皓月一手将冰袋固定在脸上,一手拿着寻人牌,呆呆地在人来人往中等人来寻她。这个刚刚觉得还不错的主意,现在却让她发现自己像个大白痴。
这一切事情的起因还是在于那个除了考古,什么事都从不挂心的教授。要不是他给了她一张只有时间、地点的字条,要不是她因为急着回去处理自己红肿的脸而忘了确认,她现在就不会像个三流导游般,在这个地方晃来晃去了。
她承认,史塔奇教授对考古的用心和努力称得上是考古界的第一把交椅,但是,他在其他方面却是一个十足十的大白痴!
哪有人只给一张写着时间、地点的字条就要她去接人,至于要接什么人,却没有交代清楚,她怎么知道她要接的人是圆是扁,长得是啥德?
而且接人的时间又是那么急迫,让她连脸上的红肿都来不及消除,便抓起冰袋一路冲向机场,以她只剩右眼的视力还能平安地到达,全都是因为她在T市训练出来的功力,可见T市的交通并不是像别人讲的那么一无是处,不是吗?
不过到了机场,她就知道死定了,因为教授交给她的字条上面,竟然没有那个调查员的名字,那要她接什么人啊?
而她打电话回去询问的结果却是——“不知道”、“大概是个中国人”……
天!这世界上有多少中国人,她怎么知道是哪一个?
情非得已下,她只好买了一张壁报纸,写了“罗马考古修护技术团”几个字,希望那个人看到了,会自动地找上她。
当然,她也知道守株待兔是一件很蠢的事,但是,除了这种方法外,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唉!蠢就蠢吧!
皓月叹了一口气,高举着牌子,在人来人往中漫无目的地走着,只希望那个x x x先生能快点儿自动现身,好结束她的苦刑。
但是,这样一直漫无目的走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手中的冰袋已慢慢地渗出水来,湿答答的在她手臂上流着。她微皱眉地将手中的冰袋顺手丢进离她最近的圾垃桶里,然后像是累瘫了似的,靠在柱子上休息。
她敢说,今天一定不是什么好日子,要不,怎么这么多有的没的事发生!她真该回去翻翻黄历,或许今天她犯冲也说不一定。
突然,眼角的一个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那是一个相当高大的东方人,身高大约一百九十公分,这对东方人来说,是相当少有的高度。
那个男人身着一件白色的T恤,外着一件米黄色的西装外套,下半身搭配的是同色系的灯芯绒裤,看起来轻松中又不失优雅,难怪轻易地吸引了机场大部分女性的目光。
而那个男人似乎也知道自己成了众人的焦点,非但没有一点不自在的样子,反而频频对所有的女性大送秋波,惹得在场从八岁到八十岁的女性,每一个不是抿嘴轻笑,就是双颊绯红。
人家都说意大利的男人善于调情,个个都是女性杀手,但,就皓月观察,这个人可能是个中之最!他明明是对所有的女人都露出欣赏的笑容,可是,偏偏所有的女人却都觉得他只对自己微笑,这种功夫,不是一朝一夕便可练就而成的。
她承认他长得是少见的俊朗,而他的一举一动所散发出来的自信,更增添了他迷人的风范,但再怎么英俊的男人她也见过,毕竟在这个媒体充斥的年代,报章杂志一翻开,什么样的帅哥没有?
让她感到不解的是,她对这个男人就是有一种无以名状的熟悉感,可是,她又想不起到底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如果是浪漫一点的人,或许就以为这是不是前世今生的相逢,但是,皓月是一个冷静的女人,对这样的情形,她只想得出一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