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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检视手脚,发现手肘外关节多处擦伤,痛得她眉黛颦起。

  “好痛喔!”殷红的血渍沾染了沙子看来怵目惊心。

  “没死算大幸。”看来是没办法爬上去,在这地窖里找到的绳索也是腐朽不堪一搓就断裂。

  “你这冷血没肝没肺……”她诅咒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个迎面白影飘飘落下,她反射的抓住。

  “擦擦吧,脏死了。”污泥掺杂鼻涕眼泪,看了就恶心。

  是条白色手帕。

  她一时间愣住的看著手里的手帕,这上头还残留著他男性的阳刚气息,悄悄的钻入她鼻腔中,扰乱了她的心跳,她不知该说什么。

  她瞄了瞄正忙著清理身上泥渍脏污,身材修长的他,迟疑了片刻才吐出话,“谢谢。”

  他淡扫她一眼,不发一语的蹲下身用口罩擦拭著皮鞋。真糟糕,这身衣服和鞋子看来是脏得无法救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会随身携带手帕的男人。”

  “谢谢你的赞美。”说得他活像稀有动物一样。

  “ㄟ,你刚刚为什么要追我?是要警告我这里有坑洞吗?”不知怎么地,有他在,她竟不觉得害怕。

  她找了一处比较干净的角落坐下,她边抹了下脸,边忍痛的把身上伤口上的沙子抹去,避免伤口感染,心中的恐惧慢慢的消失。

  不时偷觑神色冷毅漠然的他,虽然酷酷的,始终没有好脸色,严峻冷锐如冰刀的眼神足以把人冻成冰柱,但,她发现自己可以相信他,不知道怎么地,她就是知道他不会伤害她。

  美玲也说过她太容易相信人了,可是她用女性的直觉看人还不曾出过错。

  他没答腔,自顾的四处张望,“我们得另找出口。”

  闻言,季雅苓警觉到身处险境,她观看四下,“这坑洞看起来好像是早期人为了藏酒或为了逃难而挖掘的,经年累月废置后被泥沙上石淹没长满杂草。真是的,那些人搬走之后干么不把洞填起来,害我没注意就掉下来,我觉得应该要在这上面竖立警告标志才对。”

  什么没注意,她根本是山猪一只!

  “我们能出去吗?”听著洞内传来呼啸的风声,她这才意识到自己陷落的洞穴更深的四周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胆怯的紧靠著他。

  “对了,我怎么没想到还有手机。”

  她兴奋的大叫,拿起手机正要拨号的时候才猛然想到进入山区之后,她和雅玲的手机就收不到讯号,而想起正在城堡里探险的好友,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她的惨叫,她失踪那么久,美玲肯定会担心。

  他无暇理会她,迳自拿出打火机彻底照亮这深洞。深洞两旁的石壁布满青苔,湿滑得难以攀爬,另一头有个小通道,通道的天花板仅用木柱顶住,可是经年累月木柱已经腐朽歪斜,四周散著剥落的泥上,通道里弯弯曲曲的深不见底,呼啸的风声回响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通道,令人不寒而栗。

  她瑟缩了下身子,搓著满是疙瘩的手臂,“ㄟ,这里看起来好阴森,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出没?会不会有什么贞子、花子从通道爬出来?你不会觉得很恐怖吗?”

  这女人肯定鬼片看太多!

  他哑然失笑,第一次发现女人是好玩的生物。

  没空搭理她,身上没有手电筒,只得自力救济,他找来干燥的木棍点燃当火把,接著往通道走去,想要寻找其他出路。

  “啊,你要去哪?!等等我!”生怕被遗弃的季雅苓顾不得伤口的刺痛,慌忙的赶紧追上他,紧张的揪著他的衣服。

  他停下脚步,回睇可怜兮兮凝望著他的女人,这是他第一次遇到敢看他冷鸷眸光的女孩,就连他的兄弟都知道他的怪癖,而她居然不怕他!

  “别丢下我。”在这鬼魅阴森的洞穴里,他是唯一的光,她唯一的希望。

  他没回答,转身继续向前走。

  呼,他没推开她,也没说刺耳的话。季雅苓的俏颜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跟上。

  风冷飕飕的在耳边呼啸而过,明明是热得快晒死人的夏天,在这洞穴里竟吹起刺骨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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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邃的通道,冷飕飕的风声,偶尔有碎石从通道上方坠落。

  “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季雅苓,季节的季,优雅的雅,苓是草字头的苓,同学都叫我小叮铃,就是小叮当的妹妹,A大历史系研究所学生,我这次是跟朋友开车来环岛旅游才经过这的,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步惊元。”没有高低起伏的音调回荡在幽深的通道里。

  在黑暗中,步惊元捡拾几块木条以通道旁的藤蔓扎成束,制成火把延长燃烧时间,并带了几个放在口袋备用,另寻出口,只是身后跟著一只聒噪的小麻雀,让他想起了四弟的老婆雷音乐,也是一个茶包!

  他来这是勘查这座他继承的山,而这栋位于深山里的度假别墅是柳家的避暑山庄,小时候宠他的外婆还戏言要由他继承,后来随著柳家整个家族往都市迁移,这座山逐渐没落,山庄也被遗忘。

  要不是惊奇拿著遗嘱要他来处理,他根本不会想来这──曾经跟那个女人留下足迹的地方。而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

  “怎么写?”简洁扼要,活像多说一个字就会要他的命。她不死心的问。

  他没开口。

  “这里荒山野岭的,你怎么会来这?”她试图以说话来缓和内心的恐惧。

  不是开车难道还走路?他不想回答这么白痴的问题,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通道内盘旋的风声回应她的话。

  “你好像对这很熟悉?”

  仍然只有她清亮悦耳的嗓音回荡在幽深的通道中。

  “也许我们应该走回去,我的朋友在那栋房子里,也许她发现我不见了会找我,到时候就会找人来救我们。”

  “蠢。”他终于开口。

  “我说的是真的呀,我朋友不会弃我于不顾,我只要站在洞口喊她就可以了。”她停下脚步。

  “然后再多一个像我一样的倒楣鬼。”通道范围不知道有多大,不知道有多少像那样被荒烟蔓草覆盖的地窖,他只能依稀凭著幼年的记忆找寻地道的出口,毕竟时间久远,都过了二十几年,早已人事变迁,景物全非。

  “你非要泼我冷水吗?我也是想帮忙呀,我也是希望能早点离开这阴森森的鬼地方,我还年轻,可不想死在这。”这恶质男不说话则已,一开口就没半句好话。

  步惊元没回头的继续走。

  “而且、而且我又不是故意要连累你,是你害我受到惊吓,不管是人或动物在受到惊吓的时候反射性的动作当然是跑!”

  “你现在也知道你的程度跟动物一样。”他语气平淡,自顾的点燃另一根火把,火随风势摆动,他知道前方应该有出口,只是不知道还要走多远,尘封的童年已不复记忆。

  “你……”季雅苓停顿下来,拚命深呼吸,忍著胸口高涨的怒意,“ㄟ,我跟你有仇吗?你说话怎么老是喜欢夹枪带棍?像你这样没风度的恶劣男人,我想没几个女人能受得了你。”

  “受不了大可走人,我可没义务照顾一个蠢蛋。”

  “你……算了,跟你说话真的会气死人,我还想保持力气走到出口。”她撇开脸,抿紧了唇瓣。

  气氛一下子沉闷下来,步惊元的确有点无法适应。太安静了,静得可以听到空谷的回音,风声呼啸回荡在耳畔,流转著回忆──那是他不愿意去回忆的过去,正当他要打破沉静气氛的时候,她已按捺不住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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