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裴菁怔了一怔,「可是我这一路骑过来都没看见他的人呀?」
「没看见?笑儿他明明是往牧场的方向去的……」这回轮到君家的一行人开始着急了。
「我去找他!」她一拉缰绳,就往来路奔去。
「我们也去!」阿那澹一声令下,一千柔然兵也呼啸着跟去了。
「哎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呢!」看到柔然兵离开,老夫人连声道。刚刚这凶巴巴的士兵忽然拦在他们车前,还以为遇到抢劫咧!
「老夫人,这下该怎么办?」老仆妇嗫嚅的道。
「还能怎么办?随他去吧!反正这孙子是留不住的了。」君老夫人叹息道。「留在牧场总比死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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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菁来来回回在路上骑了好几回,甚至连草丛都扒开来看,就怕他会坠马昏死在那里。
可是,还是没有他的行踪。
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她越来越急,也越来越担心,于是,她和阿那澹等人不得不分头寻找,以扩大搜索的范围。
找了半天,还是不见踪影,怎么会这样?就算他是一路跌回去,也该到牧场了呀!
莫非……
蓦地,裴菁的脑中灵光一闪。嗯……依他之前的不良纪录,这种情况未必不无可能。
果然,才骑了十几里路,她就听见顺风吹来了诸如:「马兄、马兄,算我求求你了,你转回头好不好?」、「不要再往那边走啦!这边才是去牧场的路……」之类的话。
天哪!原来他真的走岔了路了!
裴菁很想笑,可是跌碎在马背上的却是两颗泪珠。
「唉!如此顽劣不堪,你这匹马真是子孺马不可教也!」终于,君贻笑挫败的放弃了对马大哥晓以大义的计画,正打算跳下马来靠双腿走回牧场。
「嗨~~我来载你怎么样?」蓦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
呃~~那、那、那不是他心心念念的……
他猛地往后一仰,还没看见自己心爱的女子,整个人就从马背上一头栽了下来。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君贻笑在草原上摔了个标准的嘴啃青草式。
「啡啡啡啡~~」那匹君贻笑嘴里「顽劣不堪」的马和裴菁的将军「笑」成了一堆。
「你喔~~你还好吗?」裴菁忍了半天才没笑出声,但嘴角已经忍不住扯出了往上的弧度。
「还、还好啦!」他挣扎着吐出了嘴里的草,很是尴尬的道。
唉~~他最不想在她面前出丑了,但不知怎么的,每次他出丑总是在她的面前呢!
「你不是要回家吗?不如我载你一程吧!」她提议。
「回家?」君贻笑的心头猛地一沉。莫非她还是要赶他走不成?
「当然啦!你不是要回裴家牧场吗?我正好顺路呢!」裴菁扬眉一笑。
「妳、妳是说……妳……」太过惊喜了,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上来啊!」她伸出一只手。
「好!」这一次,君贻笑紧紧的抓住了这只温暖的小手,借力翻上了她的马背。
「好将军,咱们回家啰!」裴菁一拉缰绳,马儿乖乖的转向往裴家牧场的方向。
最让君贻笑气绝的是,那匹他哄了半天、吓了半天、哀求了半天,就是不肯回裴家牧场的坏马,现在居然跟在将军的后头乖得不得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坏马,总有一天我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君贻笑咬牙切齿的发誓道。
「中土人脆弱,来兵皆胡羌,纵猎围城邑,所向悉破亡。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长驱入朔漠……」裴菁漫声吟道。
「妳……妳怎么会吟这首蔡文姬的『悲愤诗』?」听到这里,他的自尊心大受打击。
「上次我载你回牧场时,大力、小九他们曾经吟过一次。」她笑着告诉他.
天哪!原来她真的是过目不忘呢!君贻笑又一次受了打击。唉~~他好歹是一个堂堂男子汉呀!怎么三天两头遭人取笑……
总有一天他会洗雪这马背之辱的!
「喂!你的手松开一些啦!」不知不觉中,环在她腰间的手臂越来越紧,裴菁都觉得有些喘不上气了呢!
「呃?」君贻笑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将她紧紧锁在了怀里,他的拇指甚至已经抵到了她隆起的胸线呢!
「唔……抱、抱歉,我……我是无意的!」他又是一阵手忙脚乱,一张脸更是红得像他们头顶上的太阳。
贸然放手的结果是,他差点又一次栽下马去。
「傻瓜!你都是我的人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呢?」她反手一抓,及时将他稳在了马背上。
「我……我是妳……妳的?」君贻笑痴痴傻傻的笑着。
「当然我也是你的啦!」虽然说草原女儿本性豪爽,但说这话时裴菁的脸还是有些红扑扑的。
「太、太好了!」
他猛一向前扑,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抱在了怀里。
兴奋之下,竟没意识到自己的一双手正抓在她胸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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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阿那澹正带着一队柔然士兵往这边骑过来。
见此情景,他不由得心生羡慕。不知什么时候他也能像他阿哥一样,抢个汉人做老婆呢?
「呵呵呵呵……」想到愉快处,他那张黝黑的大脸上露出了一抹憨笑。
手下人看在眼里,不禁机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全书完】
编注:1.裴静和拓拔雷的爱情故事,请看【红唇情】003《男儿膝上有娘子》。
2.裴清和阿那炅的爱情故事,请看【红唇情】011《拎着破鞋来抢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