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再说吧!总之我已经答应了我爸妈了。”须耘可一点也不担心会有穿帮之虞,因为他的女朋友只会有一个,那个女人就是立在眼前的她。
瑞丝头痛极了,她是答应过须耘的条件,但现在是和他的家人一起用餐,情况自然另当别论。更何况她又不是对须耘完全没感觉,要拜会他的父母总是会令她紧张,像媳妇要见公婆一样。唉,她现有的智慧也想不出可以解决的办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瑞丝自从离职以后已经晃荡快半个月了,就在她觉得自己已经休息够了,正想重新投入职场的时候,须耘却丢了一件工作给她。
“这是我同事准备结婚的新居,反正他也想找人设计布置,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替你接下了。”
这是须耘给她的理由,能够每天待在家里又有钱可以赚,瑞丝当然乐意,而且须耘还体贴的替她买了一张制图桌回来,她只需要负责动脑交出成品就行了。
“你同事是什么样的个性?喜欢哪种味道的设计?”瑞丝总得先知道客人爱好的取向。
“随你发挥,不如你把它当成自己的新居去设计,我相信你的品味。”须耘一副全权由她做主的味道。
既然如此,瑞丝也乐得在纸上编织梦想。而须耘依旧像当时看著瑞丝赶图一样的帮她准备晚饭与零食,两个人在小天地里自得其乐的过日子。惟一的改变是须耘从每天和母亲通电话变成了两三天才通一次,即使如此,当须耘在讲电话的时候,瑞丝还是浑身不自在,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须耘还是和女朋友在谈情说爱。
当瑞丝把设计图完成的那一个晚上,她兴奋的让须耘看著她的心血。
“好漂亮呀!”须耘真心赞叹著。
“希望你的同事会喜欢。”
“放心,他一定会喜欢的。”须耘仔仔细细的看著设计图。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瑞丝好奇的问。
“因为他的品味和我差不多,我喜欢,他一定也会很满意。”须耘收起了图,高兴的回答。
床边的电话恰巧响起,自从让家人知道了瑞丝的存在之后,电话号码也不是秘密了。
瑞丝依旧很识相的退了一步,心绪乱糟糟的侧耳听著须耘讲电话。
“须耘!”是须梅,她打电话来告诉他关于自己的好消息。
“什么?你要结婚了?!”须耘实在太震惊了,从没听说过大姐和谁谈恋爱!怎么就要结婚了呢?
一旁的瑞丝听见须耘的话,瞧见须耘吃惊的表情,误以为是他的女朋友变心要嫁给别人,一时间也说不上她的心情究竟是该为自己欢喜还是替须耘悲伤。
“你要嫁给谁?”
“龙天威。”须梅甜甜蜜蜜的回答。
“没听过,他有什么好?”
须耘问得有些无厘头,他满脑子只想著自己当初对大姐和父亲立下的承诺,当大姐披白纱的那一天也就是他回去掌管任氏集团的时候,可是现在事务所的生意蒸蒸日上,况且一旦回去应付那庞大的事业就代表了他将减少和瑞丝相处的时间,那是他最不愿意的。
一旁的瑞丝完全状况外的想著,可怜的须耘!他竟然不愿意相信女友即将成为别人新娘的事实,可想而知他对女友的爱意一定很深。瑞丝开始同情起他了。
“你曾经说过他好像把我变成了一个普通又平凡的女人,而事实上我正好厌倦了在尔虞我诈的商场里周旋应对,我想回到普通女人的身份,而平凡的婚姻亦是我所追求的幸福。”
须梅的回答让须耘想起了她口中的龙天威是何许人也,正是那天在大姐办公室里看见那个器宇不凡的男子。原来是那个家伙抢走了大姐的芳心,怪不得大姐当时看见自己意外出现的表情有些尴尬。不过那家伙的确有让人可以信赖的感觉。
“你别那么紧张,我一个月之后才会结婚,这期间你可要加紧脚步追求齐小姐,免得到时分身乏术,错失良缘。”须梅早已从须蕊口中得知须耘和齐瑞丝的事,这世上的缘分的确妙不可言。
“家里人都知道了吗?”
“我现在就是在家里打的,弟弟,祝福我吧!”
大姐为任氏集团打拼多年,是该换人照顾她的时候了。
“我当然祝福你,我明天就去看你。”须耘挂下电话后还愣愣的坐在床铺上。
大姐要结婚了,那个一直耐心听他说话、听他抱怨,为他分析人生许多道理的大姐居然要结婚了?女大当婚是很正常的,但要他接受以后多了个姐夫,还有大姐要搬出那个他们有著共同回忆的老家这件事让他一时间适应不良。
瑞丝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眼神和他相对,语气里尽是小心翼翼,一副怕刺激了他的口气说:“你别难过了,我知道女友要结婚了新郎却不是你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但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千万要想得开。”
瑞丝的一番话说得中肯,却让须耘听得一头雾水,等到他好不容易才把她安慰的话弄懂之后,他再也忍不住的抱著肚子在床上滚著笑。
这男人难道是双面人吗?刚才还一副世界未日的绝望表情,现在又乐得花枝乱颤,而且竟然还把她好心的安慰当成笑话听,真是好没风度。
瑞丝双手抱胸,等到须耘不再滚动的时候才问他:“你笑够了没?没想到我好心的安慰竟然还有娱乐你的效果。”须耘强忍著止住了笑,说:“对不起,不是我不领情,而是你完全误会了,刚才打电话来的是我大姐,是她要结婚了。”
两秒过后,瑞丝气急败坏的说:“那你为什么要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好像被人横刀夺爱一样?你姐姐结婚应该是喜事,你不帮她高兴反而还臭著一张脸,任谁看了都会误会。”
“好,是我不对。”须耘陪著道歉说:“我只是大意外了,因为从没听过她谈恋爱的消息就听她说要结婚,有点令人措手不及。”
“谁规定谈恋爱要诏告天下的?”瑞丝没好气的说。
须耘笑著看她生气,至少她是关心他的。
而瑞丝的心情起伏则连自己都搞不清楚,现在的她是有著淡淡的失望,因为须耘的女朋友仍是安好的存在那儿,只要他俩的感情依然稳定,她就依然只是须耘的朋友,即使对彼此都有好感,还是要理智的保持安全距离,以策安全。
“你刚刚有没有一点幸灾乐祸的心情?”须耘问她。
“什么意思?”
“如果真是我的女朋友嫁给了别的男人,那就意谓著我恢复自由身,你就可以不必再顾忌第三者的身份而和我交往了呀!”
这是试探吗?须耘的话说中了她的心坎,但是她绝对不能承认,她宁愿将情感深埋,也不愿为难另一个女人,不愿意这世上又多出一个像母亲一样独噬寂寞与悲伤的女子。
“你少臭美了,天底下的男人多得是,谁说我非你不可?”
“天底下的男人是很多,但是像我这样愿意忍受你的手艺又愿意煮饭给你吃的男人可说是空前绝后,世上仅有的。”
瑞丝眯起了眼睛,眼里散发著危险的讯息,阴恻恻的说:“你是在说我煮的东西很难吃?”
“啊,误会、误会。”须耘已经把枕头盖住了自己的腿,免得他的腿毛又要遭殃。
不过瑞丝可没那么好应付,她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扑上来上阵“扭打”之后,不大不小的套房内又传来了须耘的惨叫声——“啊,救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