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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死人了!“聒噪的女人中,我尤其讨厌眼睛长在头顶上,一副狗眼看人低的野蛮格格!”“究竟是谁狗眼看人低?!”她气得想大叫。

  “吵死人了!”玉旸不甩她,抓住缰绳把马掉头,喝斥一声,脚跟一踢马腹,马匹立刻向前奔驰而去,拖出一道漫天烟尘。

  “可恶的狗奴才,你给我记着……脑筋有毛病的家伙……咳!咳!”

  一声声娇贵的咒骂在他身后回荡,一不小心即被烟尘呛得咳嗽连连,然而玉旸却充耳不闻,抿紧唇瓣,压低身子,与马匹融为一体,风驰电掣地奔向远方,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人影……

  “狗奴才——”

  第二章

  一个月后——

  “远丘流雪群羊下,大野惊风匹马还”,内蒙古,一处融合了粗犷豪放和浪漫色彩的辽阔天地。

  靠近图吉兰木河畔的蒙古包内,突然之间传出议论纷纷的声音。

  “这件事贝子爷倒瞒着咱们,那时确实听到些风声,但不得而知实情究竟如何,原来恳逻格格在和亲途中离奇失踪,又离奇地被找到了。”

  “贝子爷太见外了,科尔沁部一向团结一心,只消他说一声,别说京城,就是天庭,咱们也爬上去帮忙找人。”

  凉爽舒适大厅中,一群为数十来人的老少妇人莫不轻蹙眉宇,咀嚼刚刚听来的消息。“她过得很好,你们大可放心。”阿扎兰艳丽无双的面容,抿唇漾起一抹恬静的笑容,将编好的针织品折好放进竹篓子里,这些是可以卖钱的。

  “你说恳逻格格曾对你提起,她在失踪的这段期间去了一个地方,那里的民风习惯脱光身上衣物躺在太阳下煎,是不是真的?”

  “这……晒太阳就晒太阳,有必要大费周章地脱光衣物躺在地上晒,晒完前面再晒后面吗?这里的人躲都来不及了!”另一妇人附和。

  阿扎兰幽静地笑道:“恳逻格格说那里的人偏好利用艳阳高照的日子,携家带眷躺在草坪上晒太阳,而且脸上常戴着西洋眼镜。”

  “西洋眼镜?那是什么东西?”

  阿扎兰瞥了瞥族人,局促地伸起十根手指,圈成两个圆筒,再将筒状的十指罩在眼睛上。“西洋眼镜!”她解释道。

  “好怪!”

  “有什么作用?”

  “京城里外邦进贡的西洋眼镜有协助目明的作用,但她所说的西洋眼镜似乎略微不同,我很讶异他们用墨汁把镜片涂黑了。”

  大家扬高眉毛,更困惑了。“涂成黑色的,不就看不见东西?”

  阿扎兰笑而不答。她也是听来的,看不看得见就不得而知了。

  “匪夷所思的地方!”

  “对啊,对啊……”怪事年年有,现在听得特别多。

  阿扎兰听得出她们话里的不可置信,浅浅地笑了。

  她记得,恳逻格格向她描绘时,表情好不生动。

  想不透居然有人这样欺凌自己的眼睛?走出去,别人远远一看,说不定误以为被人揍了……熊猫来了!熊猫来了!恳逻扯开嗓子哇哇叫。眉飞色舞的模样,令人不觉莞尔。

  “据恳逻格格所描述的,有一种糖,它的颜色跟羊儿们的排泄物一模一样。”阿扎兰说着,望着发问的老婶婶一眼。

  “羊……羊屎?!”不仅是有把岁数的老婶婶,包括大伙儿在内,全部人一致在顷刻间陷入极度恐慌之中,那脸色比看到鬼还恐怖。“吞得下吗?”她们误会了。

  “她尝过了。”

  她们屏住气关天无法呼吸。“那……那……那味道如何?”

  “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什么?!”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她们已经难以置信到下巴快掉了。

  “那应该是点心,就好比绿豆杏仁糕之类的,才会做成甜品。”

  “甜品?!”心跳快停掉了,羊屎也能做成甜品?!“阿扎兰!不好了,阿扎兰!”惊天动地的呼叫声打断她们来不及发出的疑问。帘幕一把教人给掀开,一名十来岁的俊俏小少青迅捷地挤了进来。

  “出了什么事吗。果桢少爷?”

  果桢点头如捣蒜,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皇宫来了一个叫玉旸的男子,自称奉命从京城来带你回去!阿扎兰,我记得你说过你已经没任何亲人,我怕那人来意不善,所以你还是先躲吧!”

  “那可不得了!”女人家们一听猛地站起来。“快快快,快挪出个地方,让她躲起来!”搬柜子的搬柜子,掀被子的掀被子,大伙儿七手八脚乱成一团。

  阿扎兰在这里与她们相处了一年,她们可是看着她从初来乍到时,楚楚可怜躲在人后的内向模样,到现在侃侃而谈,时而流露出清灵风情。

  那娇柔、清纯的样子,是她们大伙儿尽心尽力开导,以诚相待的成果,哪怕不是自家人,也算是金兰姊妹淘了,当然得拔刀相助喽!“来不及了,阿玛那笨蛋已经告诉那家伙,阿扎兰在这里帮忙编饰品,躲这里等于自投罗网,不走不行!”

  “哎呀,那更不得了!你们快走吧,事不宜迟!”

  “告辞!”果桢闻言马上露出勇者的姿态,下一步纯粹是发自内心的冲动,他倏然握紧阿扎兰的小手,牵她往外飞奔而去。

  “我们得绕到牧场去骑马!”

  “嗯。”阿扎兰轻声应和,心境再也平静不了,那颗悬宕已久的大石,重新沉甸甸地压上心头。

  各怀心思的两人就如两只逃避猎人追捕的兔子,一前一后穿过黄土小步道,往部族外围的牧场奔去。

  途中林木葱郁,绿草满坡,阿扎兰默默地注视火红色太阳斜照辽阔草原的壮观景致,赫然被脚下一颗突起的石头给绊了下,她失去重心地摔伏在地上。

  “没事吧,阿扎兰?”果桢跪到她身边协助她坐起。

  “没事,一点小伤。”

  果桢藉着夕阳的华丽光,打量她的神情。

  阿扎兰的气质十分典雅,待在蒙古的这一年来,她晒黑了一些,却丝毫无损她高贵细腻的五官线条,反倒是显露出活力的气息,与当初那个噙着泪无法言语,恍如掉了魂似地游走于街头的狼狈女子迥然不同。

  阿扎兰是他伸出援手救下来,在她仰着无助小脸回望他时,他便打定主意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帮她……

  “阿扎兰,你是我征得阿玛同意带回蒙古的,不管对方是谁,我一定保护你到底!”果桢认真地说道。清秀的面貌或许青稚,却已有着未来将成为独当一面出色汉子的雏形。“谢谢你,果桢少爷。”她窝心一笑,备觉温暖。

  “呃……不,没什么啦,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要是有正义感的人都会这么做。”她这样谢他,他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唉,都怪阿玛大嘴巴,不问清楚对方的意图,几杯黄汤下肚,所有的话都托出来了!”

  “贝子爷是性情中人。”

  “你甭替他说话了,我是他儿子,他的个性我还不了解吗?有时候我真替他感到难为情,平时将自己塑造得道貌岸然、威风凛凛,但酒一下肚,狐狸尾巴全露出来了,那倒不如一开始就坦然,来得直爽些。”

  阿扎兰垂首抚着起绉的膝处裙摆,轻声细语地说:“你阿玛的个性跟我阿玛很像,鲜明而且有趣,再加上一副牛脾气,有时候真的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但又打从心里爱他。”“对不起,我让你想起伤心的事了。骂我吧,我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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