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怜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是勾起了帝昊暴烈的怒火。
他难以置信地咆哮,“苍蝇?你居然把我当成了……一只吵人的苍蝇?”
“那是梦嘛!况且……我也道过歉了,你就别再和我生气……唔……”
正在气头上的帝昊根本听不进她的话,他低头便覆上了她仍叨念不休的小嘴。
帝昊饥渴地吻住她,吸吮着她口中的蜜津,邪肆的双手顺着她柔美的曲线贪婪地抚摸着,仿佛恨不得能将她揉入自己的体内,与他合而为一。
他的吻令祁怜忘了要反抗,她的目光变得迷离,呼吸益发紊乱,就连身体也逐渐火热起来……
“昊……昊……”祁怜无助地瘫软在他怀里,发出了阵阵娇吟。
帝昊离开她的嘴,沿着她的颈子轻轻啮咬着,留下他的印记。
“怜儿,我的怜儿……”
被啃啮的疼痛猛然唤回了祁怜的理智。
他是灭了他们祁氏一族的仇人,她怎么可以沉迷干他的怀抱?
祁怜急忙推开他,“不……”
“怜儿?”帝昊满脸疑惑地望着她,眼底有抹难抑的欲潮。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她应该要恨他,但可悲的是,她居然办不到……
“因为我是下令抄了祁府的人?”
祁怜一愣,苦笑地说:“原来哥哥说的话全是真的。”她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相信他并不是哥哥所说的灭门仇人,想不到,她失望了。
祁怜眼中的疏离与逐渐浮现的怨怼令帝昊感到愤怒,他已经尽量弥补自己所造成的过错,甚至连祁怀行刺他一事,也被他压了下来,他一味地隐忍退让,容忍祁氏遗孤的放肆妄为,为什么却依然化解不了她心中的仇恨?
“所以,你也和祁怀一样憎恨着我?”
“我……”他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脆弱刺痛了她的心,他是高高在上、受人敬畏的“帝央”国君,为何会出现如此令人心疼的表情?她多想为他拂去他眼中的哀恸……
祁怜忘情地伸出手,却在快要碰触到他之前停了下来。
他是她的仇人啊!祁怜眼神一黯,既然安排他们成为仇敌,又为什么要让她爱上他?
老天爷,你的玩笑未免也开得太大了吧?
“对、对不起,请你放过我哥哥。”
帝昊冷哼,“办不到!”
“求你……”
“如果你知道有人想杀你,你还会饶他一命吗?”他冷冷地问。
她无语,难道她真的救不回哥哥的性命吗?
祁怜那副万念俱灰的沮丧模样,让帝昊忍不住吃起祁怀的醋。
假使她能把她对祁怀的关心分一点给他……明知道不可能,帝昊依然满心期待会有这么一天……他可以这么奢望吗?
“哼!要我饶了他也不是不可能。”帝昊就是看不惯祁怜为祁怀难过担忧的样子,算祁怀运气好,拥有她这个好妹妹。“可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能救哥哥,什么条件她都答应。
“我要你替我生个皇子,来交换祁怀的性命。”
祁怜一脸的讶然。他要她为她生个孩子……
为什么?想替他生小孩的女人多得是,为何偏偏找上她?
莫非……祁怜杏腮微红,一颗心霎时被一股莫名的暖意填满。他只要她的孩子,是否意味着他也同样地爱着自己?
她可以这么相信吗?
祁怜望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希冀,“为什么是我?”只要他一句话,甚至一个字,她愿意为了他而抛弃过去的一切。
帝昊却曲解了她眼神所传递的讯息,误以为她不肯为他生下子嗣,愠恼之余,他说出了违心之论,“因为我需要一个皇子来承继大统,而你想保住祁氏的最后一条血脉,用我的骨血来交换祁怀的一条命……很公平,不是吗?”
闻言,祁怜的眼神一黯,美丽的小脸蛋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就因为这个原因?”看来,她太高估自己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了。
“当……当然啰!”帝昊急忙别开脸,不让她看见他脸上的心虚。“不然还会有什么原因?”
“只要我一产下皇子,你就会放了我和哥哥,是不是?”罢了,她何德何能让一名傲视万物的帝王钟情于自己,她该死心了。
“我允许你离开了吗?”她得留下来做他的王后。
不过,帝昊并不急着告诉她,反正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对她说。
不准她离开?他究竟想折磨她到何时?祁怜无奈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无所谓了,现下,她只求哥哥平安。
一直等不到她的响应的帝昊催促道:“怜儿?”
“我答应你会为你生下皇子。”
第九章
帝昊出现在地牢中,一身尊贵不凡的他与肮脏污秽的牢狱显得十分格格不人。
隔着地牢,祁怀一脸的鄙夷,“哼!你决定好要怎么处置我了吗?”
他的无礼立刻招来一旁狱卒的不满,“大胆!王上是何等的神圣,岂容你放肆,来人啊!”帝昊皱眉,斥喝道:“不用你多事,退下!”祁怀那张酷似祁怜的脸孔,让他不忍伤他。
“是。”被骂的狱卒鼻子一摸,退了出去。
“无聊!”祁怀冷嗤一声。他以为他这么做就会赢得他的谅解吗?永远都别想!
帝昊看着他,好一会儿都没开口。
倒是祁怀先沉不住气地说:“你究竟想怎么样?想砍下我的头?还是想把我千刀万剐?”既然不慎落入他手中,祁怀已将生死置之于度外了。
“孤会放你走,甚至不追究你行刺孤的罪行,并重建祁府,追封你父亲祁国岚为镇国公,你为世袭镇国公兼明德王,只要你答应孤摒除仇恨,为孤效力,如何?”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希望祁怀能化干戈为玉帛,进而成全他与怜儿。
“你想用这些虚名来换得我的忠诚?哈……”祁怀狂笑出声,仿佛帝昊方才说了一个大笑话。
“在你的眼底,人人称羡的爵位只不过是虚名?”帝昊觉得不可思议。
好不容易止住笑,祁怀轻蔑地说:“你以为我希罕?告诉你,我宁愿你赐我一死,也不愿效忠于你。”
帝昊叹息,“你到底要孤如何做,才能消弭你心中的仇恨?”
“除非你死!”他若不死,难平祁氏枉死的三十余人的怨恨。
“不行,孤现在还不能死。”他要是死了,独留怜儿一个人该怎么办?
他舍不得,也放不下。
“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祁怀一个转身,无意再与他交谈。
“你当真不愿效忠孤?”他又问了一次。
“怎么?”祁怀转头斜睨他,一脸的不屑,“终于放弃说服我,想杀我了吗?”
“你放心,孤不杀你,孤答应过怜儿了。”
听他提起心爱的妹妹,祁怀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顿时消逝无踪,他激动地紧抓着栏栅,“怜儿?你把她怎么了?”
他要是敢对怜儿不利,他一定会将他大卸八块,再剁成肉泥拿去喂狗。
“孤还以为你根本就不关心她。”帝昊故意激他。
“住口!我关不关心怜儿干你屁事……你到底把她怎么了?”他可怜的妹妹,如果世上还有什么是他无法割舍的,那就是祁怜了。
他深深地后悔将她卷入这个复仇的大染缸里。这一切全是帝昊的错,若不是他,怜儿也不会因此而受折磨。
这么一想,祁怀更恨他了。
“怜儿很好。”见祁怀如此担优她,也不枉怜儿费尽心力想救他的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