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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怜心乱不已,究竟谁能告诉她答案?

  帝昊派来伺候祁联的贴身侍女青儿看不惯她如此轻忽自己,上前为她关上窗子,“怜主儿,夜风伤身,请小心身体。”

  青儿领着她回到榻上,再小心翼翼地帮她温热被冷风冻凉的小手。

  祁怜不习惯如此受呵护,她抽回手,“可以了,青儿,你去休息吧!”

  “是。”青儿恭敬地一个欠身,“请怜主儿安歇。”

  青儿走后,毫无睡意的祁怜下了床,再度将窗子推开,眺望着天边皎洁的明月,她觉得自己仿佛像是一只被困在王城里的鸟儿,想飞也飞不出去,只能等待哥哥来拯救她。

  “哥哥,你真的是行刺大王未遂、罪行滔天的那名乱贼吗?”迷濛月光下,祁怜幽幽地低喃。

  个性纯善的她实在无法将一向温和的哥哥,与帝昊口中那个兹事扰民的叛贼划上等号。

  她摇头,“不……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怜儿相信哥哥,他绝不可能是叛贼,大王一定是误会了。”

  祁怜决定夜访紫宸殿,向帝昊证明哥哥的无辜。

  “青儿……”她本想唤来青儿为她带路,继而又想起青儿伺候了她一整天,现在应该已累得人睡了,她实在不忍心再唤醒她。她想,她应该可以找到通往紫宸殿的路。

  祁怜喜滋滋地拉开门便往外走,直觉叫她往哪儿走她就往哪儿走,浑然不知她极差的方向感正引导她直奔守备最松、方向完全相反的北城墙,也不晓得她身后竟然跟着一个人——帝昊。

  帝昊知道祁怜一直畏惧他,所以尽量克制住自己想见她的冲动,只能趁她入睡后,偷偷地来探望她,一解无穷的相思,未料,却发现她溜出景和宫。

  他一脸莫测高深地尾随着她,想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直到看见祁怜摸黑来到北城墙边,帝昊那张俊容蓦然罩上一层寒霜。该死的,她居然想逃跑?!更该死的是,哪个不想活的兔崽子告诉她,北城墙上有个疏于修补,但被茂盛树丛掩住、大约九寸宽的狗洞?若让他揪出那人,他一定要割下他多话的舌头。

  帝昊的怒火越烧越炽,祁怜无心的举动勾起了他对母后的怨恨,进而将她们两人重叠在一起。哼!女人全是一些会背叛他的贱人,连他寻觅多年的怜儿也是一个样!

  帝昊气愤难当地走出藏匿处,“你以为你逃得出孤的手掌心?”

  “大、大王?”他冷硬的声调令发现自己迷了路而不知该往哪里去的祁怜大感惊讶地一个旋身,“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就寝?”

  太好了!祁怜欣喜不已,她要找的人就站在她面前,如此一来,她便不用为了要如何到紫宸殿而大伤脑筋了。

  不过,他身上为什么吹来一股冷而刺骨的寒风?

  正在气头上的帝昊把她小脸上的讶异误认为是行迹败露后的心虚,“哼!孤是大王,你管孤睡不睡!倒是你,你为何要逃跑?孤待你不够好吗?”

  祁怜一头雾水,“逃跑?不……您误会了,我并没有要逃啊!”她知道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从高手云集的王城内逃脱。

  帝昊的脸上堆满了猜疑,“既然你无逃跑之意,那么就请你解释,你不好好地待在景和宫里睡觉,只身一人跑到北城墙来做什么?”

  “北城墙……我要去的地方是紫宸殿。”原来她走到北城墙来了啊!

  “胡说!你还想骗孤?”

  “我没有胡说,我的确是打算上紫宸殿找您,谁知道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都怪她少得可怜的方向感指引她来到这个鬼地方,不但浪费体力,还被帝昊误以为她要逃跑,难怪他看起来气得不轻。

  祁怜的说词压根儿进不了帝昊的耳,“撒谎!你若想上紫宸殿找孤,为什么不唤青儿引领你?反而闷不吭声地一个人离开景和宫?你分明是在狡辩!”

  “我、我没有,我本来是想唤青儿的,可是她睡了,我就一个人……”

  “一派胡言!你骗不了孤的。”他怒喝。

  “我真的是要去找您,向你解释哥哥的事,哥哥他……”

  “住口、住口……该死的,你们住口!”听见她仍念念不忘那个反贼,帝昊一时情绪失控地伸出手,用力掐住她纤细的颈子。

  脖子上传来的窒息感令祁怜呼吸困难,她双眼痛苦地圆睁着,喉咙深处好象有把火在烧,她拼命想挣脱帝昊的箝制,无奈她的力气根本就敌不过他,渐渐地,她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越来越弱……

  “放……放……手……大王放昊……”

  或许是因为祁怜叫出了他的名字,帝昊蓦然回过神来,瞧见她微微泛紫的面容时,他猛然一惊,松开了手,只剩一口气的祁怜整个人虚软地滑落倒地……

  帝昊望着自己的双手,无法相信自己居然在盛怒中伤害了她……他懊悔不已地蹲下身,微颤的手缓缓地探向陷入昏迷的祁怜鼻前,发觉她尚有一丝气息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帝昊动作轻柔地抱起她,为什么她总是能引出他最粗暴的一面?

  他轻叹一声,“怜儿,你到底要孤怎么做才肯乖乖的听话?”

  第五章

  温煦暖和的阳光唤醒了她。

  祁怜徐徐地睁开眼,赫然发现她又回到了景和宫。

  她反手推开锦被,身上的雪白单衣令她猛然一惊。是谁替她更衣?

  “青……”她正要转头呼唤青儿,隐隐作痛的脖子却让她没了声音,也一并勾起了昨晚可怕的记忆。

  “我……我还活着?”祁怜现在回想起来还会不由自主地发抖,昨晚的生死挣扎让她以为自己的小命就要断送在帝昊手里,经过这次的教训,她再也不敢轻捋虎须,若一个不小心,搞不好连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她决定往后一定要尽量远离他。

  青儿在这时端着要给祁怜梳洗的热水进人寝房。

  见她清醒,青儿立刻放下洗脸盆,高兴得像只小麻雀般喳呼个不停,“太好了,怜主儿,您终于醒了,您吓死青儿了,当您被大王抱进房时动也不动,青儿还以为您没气了……”她拧干了热毛巾让祁怜擦脸。

  “大、大王送我回房?”天啊!她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沙哑粗嘎?想必是昨晚的意外所留下的后遗症。“那我身上、我身上的衣服……”

  一想到帝昊极有可能亲自替她更衣,祁怜一张脸红得犹如天边的彩霞。

  祁怜异于平常的嗓音吓坏了正动手为她褪去单衣的青儿,她忍不住惊呼,“怜主儿,您的声音……”

  “无、无妨,我、我没事,你快告诉我……”

  青儿见她无恙,才安心地继续替她更衣,“是,怜主儿请放心,您的衣服是大王命青儿换的。不过,怜主儿,求您行行好饶了青儿吧!以后无论怜主儿要上哪儿,都请让青儿给您带路好吗?”她不想再挨大王的板子了,会出人命的!

  “嗯!我知道了。”昨晚的教训一次就够了,祁怜不认为自己承受得了帝昊再一次的暴行。

  “谢怜主儿。”替她系好蝶纹腰带,青儿拿起玉梳,“怜主儿今天想梳什么发髻?”

  “帝央”妇女以梳高髻为美,不料,喜好自然的祁怜却避之唯恐不及,她的生活一向简单朴素,连外表的装扮也一样。

  “帮我扎两根麻花就好了。”祁怜说。

  青儿开始梳理她那如丝绒般的长发,“又扎麻花?会不会太朴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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