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手还未触及他,就被他快速的截住,且无情的扭到身后,痛得她眼眶一润,差点滑下泪来。
“嘘,小妞。别搞错了,是你先诱惑我的。”他邪恶的贴近她的脸说道。
舒珊又气又恨,巴不得手上也有一把枪,可以立即毙了他。
“郁铃--舒珊--有没有人在家!”就在她陷入困境,进退不得时,一楼门外传来男朋友林丞洋的叫声。“舒珊,你在家吗?”门外的铃声急响。
“有人在叫你了,你想怎么回答?”他低笑著问。
“丞--”她张口呼叫,但一瞥见他微微挑眉的动作,即刻令她心跳一窒,到口的声音倏然不见。
天!她差点忘了这个男的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多一个人上来,只会多一具尸体而已。
不自觉地,她紧咬住下唇。
“别老是咬它。”齐家骏伸出一指扳开她施虐的牙齿,却被她不领情的一咬,双眼还死瞪著他。
他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望著被她咬出血来的手指,眉头皱都没皱一下。
“一根指头换一条手臂,你想那个男人怎么死呢?”
闻言,她慌得急忙移开嘴,恶心的吐出口中的血腥味。“你卑鄙!”
“我从来没有说自己是君子。”朝她绽出一抹迷死人的笑容,他执著手枪转身走了出去。
“等一下,你想做什么?”她仓皇的追上去,在楼梯口挡住了他,双手抵著他的胸口,不让他继续前进。“别……别杀他,我不允许你伤害丞洋。”她喘著气说。
“不许?”他眉毛挑衅的动了动,下一秒,整个身子一跃凌空纵下,在她回神之前,人已经优雅的站在一楼的地面,得意的仰看她。
“我的天!”她已搞不清楚第几次呼叫上帝了。她只知道这个男人太可怕了,竟然硬生生的从二楼跳下,动作之轻盈,从所未见。
“你想干嘛!”见他持枪走向门口,她吓得移动脚步,从楼梯奔下去。“求求你别伤害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
林丞洋是她交往一年的男朋友,是家中独子,万一他死了,她一辈子都没办法跟他父母交代清楚。
“求求你,拜托!”她再次恳求著。
“任何事吗?”他斜唇一笑。
他的反应只令她感觉异常阴森可怖,手臂上的毛发都竖起来了,但她还是提起勇气点点头。“只要你不杀他和郁铃,我任何事都答应你。”
她豁出去了,管他会不会真的要了自己,现在能救一个是一个。
周围窒息的气氛有几分钟僵滞,门外只有林丞洋不时传来的拍门声和电铃声。
“舒珊!舒珊,发生什么事了,快开门啊!”
明明有听见人说话的声音,却没有人来开门,林丞洋心里起了不好的预感,焦急不已的开始撞门。
“啊!别……别撞,丞洋,里面没什么事。”舒珊吓得跳起来,抚著狂跳不已的心脏,朝门外大喊。她一双大眼则紧盯著眼前的男人,深怕他一个火大,捺不住脾气的开枪射杀他。“我马上过来开门了!”
“说啊,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快被逼疯了,咬著牙朝齐家骏猛瞪。
齐家骏瞥了门外一眼,再望望她丰富可笑的神情。他一哂,再次凌空跃上二楼的窗口。
“明天,我来接你。”撂下这句话后,他潇洒的消失在左边的窗户外。
“喂!”舒珊追上二楼,探身望著漆黑的窗外,想问他那是什么意思,却早已见不到他的人影了。
“舒珊,到底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不开门?”等得不耐烦的林丞洋终于破门而入,一抬头就见她愣愣的站在窗口,他急急的爬了上去。“看什么?有小偷吗?”他也跟著探出头。
“不是小偷,是杀手。”舒珊推开挡路的他,急著冲回郁铃的房内,看看她的情况。
林丞洋当她是在说笑,“哇!这大小姐今天这么好睡,吵成这样都吵不醒她。”照样睡得四脚朝天。
他那副风凉相,招来舒珊不悦的一瞪,她担心的拍拍郁铃的脸。“郁铃……郁铃,你有没有怎样,快醒醒呀!郁钤。”
舒珊焦急的拍叫一阵后,被打昏的郁铃这才半呻吟的苏醒过来,痛苦的摸摸自己的颈后。
“哎呀,好痛哦!刚刚是谁从后面打我?!”郁铃气得大叫。
“命能捡回来就不错了,还问是谁?”舒珊放心的松口气,瞪著差点命丧黄泉,却犹不知死活的两人。
“刚刚真的有人来过?”林丞洋也紧张了,眼前两个女人的样子,令他开始相信刚刚有一场危险发生过。
“是什么人知不知道?”
“知道,在美国碰到的杀手。”舒珊回答。
林丞洋和郁铃原本瞪大的眼倏地眯起,两人相视大笑。他们从来就不相信舒珊说过的这件事,以为那是她在异乡迷路,惊吓过度所幻想出来的小插曲哩。
就知道会这样。
“信不信由你们。”舒珊不悦的走出房门,朝楼下走去。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那男人说过的话,明天他会不会真的再来呢?
林丞洋和郁铃脸上都带著歉意,跟在她后面下楼。
“对不起,我刚从澳门下飞机回来,所以……哦,对了,我爸妈这几天会回台湾来,希望跟你见个面。”为了化解尴尬,林丞洋很快的转移话题。
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这一直是她所害怕的事。
“可不可以不见呢?”郁钤代替舒珊问他。
“你说呢?”他笑著捏捏郁铃的脸颊,随后走过去搂著舒珊的肩膀,两人一起在沙发上坐下。“都说要嫁给我的人了,还能不见我的父母吗?这么多次都被你逃掉,这次说什么都不可以再避不见面了。记住,不许有任何理由。”他坚持著说。
“知道了。”舒珊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道。
他虽然很纵容她,但对这件事却很执著。之前好几次安排跟他的父母见面,都被她以临时有事而推掉,这次看他这么认真的样子,一定不允许她再故计重施了。
“我知道你对自己的出生很在意,可是你放心,我父母不是顽固之人,他们不会因为你是孤儿就看不起你。相反的,他们还很称赞你很独立。”
“是很独立还是很孤僻?”她苦涩地问。
老实说,她现在根本没心情听他说这些,她所有的心思都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这么晚又刚下飞机,你饿不饿?我下碗面给你吃?”她忙著移开他的注意力。
“好啊!我就等你说这句话。你不知道到澳门的这几天,我天天想著你的手艺,嘴馋死了。”
只要认识舒珊的人都知道,她有一双巧手和好味觉,凡是经由她亲手做出来的菜,都足以媲美大饭店的厨师,就连一碗简单的面都不例外。
“我也要吃。”郁铃插口道。
有美食可尝,她可以暂时把被打昏的事忘掉。
这两个单细胞动物。
要想靠他们帮自己出主意,解决困难,倒不如由自己想办法算了。舒珊站在冰箱旁边,拿著准备佐料的菜,无奈的叹息。
只是,不知道那男人是不是真的会再来?
他会杀了自己吗?
唉,不知道为什么?她今晚头特别的痛,看来又要失眠了。
第二章
沉寂的闇夜,柔亮的月光照射在介寿公园里,处处可见的情侣在茂密的石椅上、密林下相拥成一块,唯有一棵大榕树下,有一个人单独站著。
齐家骏沉默的站在那里,与黑夜融为一体。他没有想到那个小妮子竟然有胆子逃掉,像狡兔一样有三窟,选择躲进同居好友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