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
齐家骏往一楼的天花板看了看,还在想那恶人在上面干什么时,就听见舒珊惊叫了起来。
“郁铃!”舒珊叫著冲过他面前,朝楼梯口奔去。
原来此时,宫本鹰司正抱著昏厥的郁铃缓缓的走下来。
“放手!你对郁铃做了什么?”舒珊义愤填膺的推著宫本鹰司,要他把郁铃放下来。
宫本鹰司双目进射出杀人的火光,吼道:“走开!蠢女人,你不会看吗?是她对我做了什么才对。”
此话引起众人一阵轰天爆笑,原来那张酷俊有个性的脸庞现在全沾染了血污,而他一向自豪的挺鼻,此刻也滑稽的塞著两团卫生纸在鼻孔里。
“哦,上帝。”乔瑟夫的笑声最大。“原来你上去这么长的时间,是去掀起第三次世界大战啊!”
堂堂一个杀手,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打成这样,真是丢人啊!
“可不,我还以为你是上去求婚的哩。”伊莲娜永远是个浪漫情人,只要一抓到机会就调侃他一番。
可是这句话似乎踩到宫本鹰司的痛脚,只见他恶狠狠的咬著牙,从齿缝里进出一句威胁的话来。
“闭嘴!别让我在你们的嘴里塞下一颗手榴弹。”他凶狠的警告。
“郁铃怎么昏了,你抱著她干什么?还不快放下来。”舒珊为好友紧张。
宫本鹰司桀骜不驯的浓眉一挑,“你要我把她放下来?”
“废话!快放人。”舒珊理所当然的叫道。
宫本鹰司露齿一笑,不怀好意的耸耸肩,“好。”他将手一松,毫不怜香惜玉的把人直接摔落地上。
舒珊再度惊声尖叫:“哇!”她想伸手救人,结果连自己也被摔成一块,整个人被压在郁铃的下面。“该死!混蛋!你是蠢人还是白痴啊?!”
她痛得眼泪都快滴出来了。
呜呜,这群恶人是来欺侮她们的吗?
“啧啧啧,家骏,你这个女人真凶。”他一旁凉凉的说。
家骏的眉头拢了起来,看见舒珊跌倒,心里感到一阵不快,他瞪向宫本鹰司,“你伤害了我的女人。”
“那又怎样?”鹰司拿掉塞在自己鼻子里的棉纸,那汩汩流个不停的鼻血终于停了。“我早就想找你打一架。”
他好心好意,千里迢迢从美国赶来找他,却被个蠢女人伤成这样,连带他男人的自尊也受伤了,难道不应该生气吗?
“你想找我打架?”利隼的眼眸一扬,家骏危险的问道。
看来这家伙也生气了。
“不然你以为我来干什么?找你叙旧?也不想想你这一走几个月,连个消息都没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出事了,结果是困在女人乡中。”早说过叫他不要来,结果一来就把心给遗失了。
要想让他再回美国,除非心死。
可是要说到心死,就得先杀死那个女人才行!
冷锋一扫,宫本鹰司迅速移动的身影倏地袭向张舒珊。
“你休想!”家骏身形极快,人影一闪就来到她前面,为她挡掉致命的一击。
砰的一声巨响,两道人影瞬即分开,在短短的一刹那,两人已经过手一回了。
他们彼此都了然对方的实力。
“怎么了?怎么了?”依然搞不清楚状况的舒珊,还来不及看清是怎么回事,就见四人脸色难看的分立在一边。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打郁铃和阿骏,你最好马上说清楚,不然我报警抓你们。”她拉著渐渐苏醒的郁玲站起来,一起走到电话旁,作势拿起话筒报警。
可是这群人似乎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反而一齐转向家骏。
“家骏,这就是你女人的待客之道吗?”伊莲娜甜腻腻的笑说,一手暧昧的抚著他的胸。
舒珊看得两眼喷火,醋劲大发的想砍掉她放在阿骏身上的手。
家骏当然也感受到了心上人的怒气,他拉下伊莲娜故意作戏的手,走到舒珊的身边,取下她手上的话筒放回原位。
“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把事情解决了之后,就去找你们。”
“多久?”伊莲娜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一个礼拜。”
宫本鹰司点头,跟乔瑟夫和伊莲娜站在一块。“好,我们就等你一个礼拜。如果一个礼拜之后你还没有动作,我们会动手替你解决麻烦。”他一双黑色冷瞳若有所指的瞥向张舒珊,令她冷不防的打了个寒颤。
家骏身形一动,挡在她面前。“我会自己解决。”
如果她真要死,他也绝不假任何人之手。
“好,就等你的消息了。”三人来得突然,消失得也迅速,才一转眼就已经不见了。
而他们怎么走的,舒珊和郁铃都没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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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浆店内弥漫著一股诡异的气氛,就像风雨来前的宁静。
忙完了早上的生意,舒珊正收拾起东西到后面的厨房清洗。从那几个人出现后,她的心就没有一点踏实感,总觉得他们是来夺走阿骏的,可是问他又什么都不说,结果只有她一个人干著急。
“让我来。”齐家骏蹲在正清洗铁锅的舒珊身边,卷起袖子想帮她。
“不用了。”她板著一张脸,转个方向去洗,不看他。
家骏知道她还在为那一天的事生气。
那天之后,她一直不跟自己说话,工作的事情也都是透过郁铃在传达。虽然她表现得很孩子气,却也更突显出重视自己的意味,这让他觉得高兴,却也更加为难。
“阿骏,你是属于我们这一群的,普通人的日子你永远也无法适应,那是你我的另一个世界,别再迷途了,回来吧!不要把危险带给自己和那个女人。”
伊莲娜曾经这么说过。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适应了平民的生活,不再沉醉于枪林弹雨的刺激中,他向往大自然的平静。
从小到大,他们六人就是过著非人的训练,学习冷血的杀戮技能。不知什么叫平凡、什么叫快乐,唯一想的就是如何杀掉眼前的敌人,存活下来。
多少次他在腥风血雨里战斗,在混浊不清的血泥中打滚,身上沾染的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耳边传来的号叫声,是出于自己的喉咙,还是对手濒临死亡时的凄厉惨叫。
人类的理智往往在那时脱离自己,野兽的虐杀特性在身体里复苏,这样的自己令他恐惧,深怕有一天他会失去人性。
唯一可以互相依赖生存的只有六人,因为生命共同体的关系,只要一人被掳,其他人的身分就会跟著曝光,所以他们彼此信赖,互相掩护。
可是此刻面对他们的招唤,他竟然有种迟疑和想逃避的感觉,一股想重新做人的意念深植在他的脑海。
“如果你想去会情人的话,尽管去,用不著蹲在这里发呆。”已经洗好铁锅的舒珊站起来,忿忿的瞪他一眼,转身离去。
“我没有情人。”他低沉的说。
看著她执拗离去的背影,他似乎预感自己无法马上回应同伴的原因。
理由之一是,他不愿离开她,更无法亲手杀了她。
听到他跟过来的声音,舒珊在接近厨房门口时转身面对他。“那个叫伊莲娜的女人跟那你么亲热,不叫情人叫什么?难道只是普通朋友。”
“是伙伴。”他再一次说道。“一种生死与共的伙伴。”
“生跟死都要在一起了,还不叫情人!”她气得直跺脚,就算他真的爱那个女人到这个程度,也不一定要在她面前说出来呀!
这样很伤人的,知不知道?大笨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