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漠奔至大厅,瞥见以柔全身直打着哆嗦的站在入口处,垂直的发丝还淌滴着水珠,牙齿也不停的颤抖着。
他脱下外套,覆在她湿淋淋的身上。
「寒……漠……」天啊!她好冷喔!幸好他终于出现了,要不然她怕自己支撑不了了。
他眉头深锁,非常不悦的瞅着一身狼狈的以柔,他不费吹灰之力的横抱起她,掌下的肌肤是如此冰冷,怀中的娇躯也颤抖着。
他急切的将她抱入办公室内,一脚踢开一扇灰色的木门,里面是他增设的私人住所,他将以柔放至黑色大床上,并打开暖气。
「下雨天你都不带伞的吗?」他虽生气,但还是取来毛巾擦拭她的湿发。
「我不知道下雨了。」她连打好几个喷嚏。
「雨这么大,你会看不见?」
「因为我难过嘛!」
恋恋说要哭,她用力眨着眼想眨出些许泪水,不过这点倒不用烦恼,因为她的脸上早巳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你在哭什么?」以柔是不会轻易哭泣的,除非他伤了她,但从她一进门到现在,他没做任何惹她伤心的事。
「我哭泣是因为我难过。」
寒漠挫败的低吼,他该赶她出去的,他还有一整天的会要开,但他惊觉他脑中竟只担心她会不会着凉、会不会晕倒。
「你做什么?」她发现他正在解开地胸前的钮扣。
「你全身都淋湿了,衣服不换下会生病。」他与仿佛跟他有仇的钮扣搏斗着。
以柔两手紧抓着衣襟,「我不要换,我很难过。」他怎么还不问她难过什么呢?她已经冷得有点头昏脑胀了。
「放手!」
「不放。」她螓首低垂,手抓得更紧了。
「于以柔!」他暴怒得额上青筋浮现。他是为她好,竟敢不领情。「你再不放手,我就撕烂你的衣服。」
他恶狠狠的姿态吓到她了,但她还是死命抓着衣襟,好似他准备强奸她。
「我很难过。」
「你是要难过,因为我会打你屁股,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我很难过。」她只能重复这句话。
寒漠烦躁的一手直爬头发,一手捏着以柔小巧的下巴凝睇着她。
「请问于大小姐,你到底在难过什么?」
他终于问了。「我知道李老板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她抽抽噎噎的说。
「我也有一个哥哥和妹妹。」他没好气的道。
「我还知道他是A大毕业的,小时候曾得过演讲比赛第一名。」
「他的事妳不必知道。」
「那谁的事我该知道呢?你罔顾我的意愿硬是要娶我,但你可想过对于我未来丈夫的一切事情,我竟一问三不知,如果有人问我你的父母还健在吗?我肯定答不出来,一想到这里我就真的好难过。」她顿了一下又说:「我知道李老板的父母还健在,他哥哥叫李富生,妹妹叫李富梅,李老板今年三十二岁了,是巨蟹座的,而你……我连你几岁都是从报章杂志晓得的,我……」豆大的泪珠潸然而下,她这下是真的很难过,不是假装的了。
「别再提那个姓李的。」他吼着。
「李老板又没得罪你,你老是看人家不顺眼。」
「他敢对我的女人动脑筋,他就是惹上我。」
「你不讲理。」她今天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竟然敢跟寒漠脸红脖子粗。
「我不讲理?偏偏你就是喜欢我这个不讲理的人。」
他霸道的重吻她的唇,没有一丝温柔,只有惩罚。
「我……我不要喜欢你了。」她闪躲着,发麻的唇隐隐作痛。
「由不得妳。」
「你太过分了,天啊!我竟是个这么失败的女人,硬要娶我的男人不爱我,那也就算了,连他的家庭、成长背景,我都一无所知,我真的好失败,我好难过。」以柔啜泣道。
寒漠双肩一垮,叹了口氧,「换下衣服我就告诉你我的一切。」
他的确变了,变得不再是原本的寒漠了。
「真的吗?」
「我不说废话。」
「好。」
以柔颤抖的解开钮扣,边偷瞄着寒漠,当两人目光不期而遇时,她的脸蓦地涨红,解开钮扣的手更是不配合,她心中暗忖,怎么这一颗钮扣解都解不开呢?
寒漠低咒一声,熟练且不容拒绝的解开以柔的上衣,露出粉红胸罩包裹住的圆滑双峰,接着他又解开她的裙扣,一把将她提抱上来,也让她顺道脱离了湿粘的裙子。
寒漠坐在床沿,两腿大刺刺的张开,他让以柔坐在他一边的大腿上。
以柔羞涩的护住胸前明媚春色,虽然胸罩、底裤还在身上,但穿这样还是太单薄了,尤其在寒漠灼热眼神的注视下,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丝不挂的。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习惯两人的裸裎相对,对于寒漠的赤身裸体,她早已看过无数次,因为他喜欢裸身睡觉。夜半时分,她总是难为情的凝望着他,他也不准她着衣睡觉,总是除去他所认为的障碍物。
寒漠极度不悦的咕哝着,他抄起丝被将以柔包裹起来,只露出她的小脑袋。
他发誓若以柔再以这种挑逗的眼光勾引他,他会马上占有她,毕竟激烈的运动才是袪除她寒意的最好方法。
「妳真的想知道?」
她点点头。「如果你真的要娶我,这是我应该要知道的。」
他深吸了口气,眼神凝望着远方。
「我父亲一手创立了寒氏企业,事业得意的他也如愿娶了青梅竹马的母亲,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父母亲也孕育了爱的结晶,大哥、我及刚出生的小妹恋恋,恋恋那时的名字是寒雨秋,她是在秋天一个下雨的日子出生的,那一天也是我们全家最兴奋的日子,父亲极喜爱女儿,大哥和我也满心期待妹妹的到来,妹妹确实也为家里带来更多的欢笑和幸福,直到妹妹满月那一天。」
寒漠蹙紧的脸流露出不甘及怨恨,还有更多无法弥补的痛苦。
以柔握着寒漠的手,给予他无言的支持。她早知晓他有仇恨,但她不要他独自承担痛苦,她希望能为他分担。
寒漠反握住她的柔荑,「父亲谢绝了盛大的庆祝,只有我们一家人和乐融融的为小妹祝福,我永远记得那时是十点三十五分,当大哥逗弄着小妹圆滚的脸时,一声枪响划破了欢笑,客厅的水晶灯轰然一声坠下,父亲扑向抱着小妹的母亲,我则跌在一旁,但大哥可能是惊吓过度竟呆楞着不动,他的脚被急速掉下的水晶灯压住了,当我们还惊魂未甫时,一群蒙面的持枪歹徒早已对准我们,为首的那位蒙面人一把就抓住母亲,母亲怀中的小妹滚落在地面嘤咛大哭。
「父亲欲上前解救母亲,却被子弹击中两腿,跌倒在地的他拚着命要爬去救母亲,蒙面的老大却公……公……」
寒漠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他……他竟在父亲和所有人面前公然强暴我母亲,父亲爬着要去保护她,却被其它蒙面人一人一手的拖起身躯半跪着,被子弹打中的腿无力站起,无论他怎么挣扎、叫喊、哀号,还是徒劳无功,母亲凄厉的哭叫彻底击溃了父亲,父亲挣脱了制伏,才爬了没几步又被人狠狠的踩住手腕,我到现在都忘不了父亲骨头碎裂的声音。」
「寒漠……」以柔也感染了寒漠的心痛,不舍的泪珠悄然滑落。
「还是小孩子的大哥和我,当然也知道妈妈被欺负了,我发了疯的冲上前去,却让人拎在半空中,而大哥被压在水晶灯下也只能哭喊着,蒙面男人逞完了兽欲,竟抓着母亲的头直往墙壁撞,父亲放弃了尊严苦苦哀求,表明愿给予所有的财产,只求放过一家人,蒙面男人只是狂笑的一枪打中母亲的胸口,他说要父亲临死前痛苦不堪,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凌辱到奄奄一息,父亲真的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