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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上班了,你等会儿出门要记得上锁呀。”邵初妍出门时不忘做着叮咛,实在是自从如晴不住在这里后,几次她上班返家,都发现大门没关。
也还好这屋子老旧些,靠上的门在不特别注意下,是不可能发现没锁,小偷更没意愿进来,所以至今仍没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来。
“我知道了,对不起呀。”何志承向来粗线条,被初妍念了几次皮都硬了,而她也只好自求多福 。
“还对不起,你已经说几次了呀。”气得对他吐吐舌,初妍这才骑着机车,前往才刚上班不久的建筑工地。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何志承不得不轻叹口气。真不知自己要自作多情到什么时候?有时他也会顶气的,想想公司里就有几个外貌不错的女人也持他挺热情的,为什么他独独中意她?
唉……或者该说是上辈子欠了她吧。
才将门锁上,何志承一转身,便瞧见夏郧站在他身后。虽他不曾亲眼目睹过这位夏赫集团的少东,可在财经杂志上时常有他的消息,可谓现今最受人注目的当红炸子鸡,想不知道他都难。
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与初妍分手了吗?
“我刚刚看见初妍骑着车离开,她现在在哪工作?”久久,夏郧才问出口。
初妍现在的住处,是他在一年多前跑到她合南老家问出来的,当时他内心一直牵挂着她的安危,不知她是否逃过那恶贼的魔掌,终于他自她母亲口中得知这个住址,于是前来察看。
那天,他一样远远瞧着她推着机车出来,在他眼前慢慢骑远,这才确信她是平安的,也才有心情带雨侬赴美。
“你别去找她了好吗?”何志承深吸了口气,为了留住自己喜欢的女人,他竟说:“没看见我们……我们现在同居在一块儿吗?”
闻言,夏郧倒抽了口气,眼神突然凝住了,随即他张开眼,苦涩一笑,“那……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
“快了吧,你会祝福我们吗?”何志承笑说。
夏郧勉强扯出一抹笑,“祝福你们。”
“谢了。”何志承提防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任何欢迎的意思,只祈求他快走。
夏郧点点头,这才默然的离开,神情中净是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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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郧回到了家中,夏菱立刻冲出来问道:“怎么样?与她见过面了没?”
他只是重重地坐进沙发内,沉重的摇摇头。
“没看见她?”夏菱又问。
自从初妍离开后,她一直非常愧疚,恨自己过去从没给初妍好脸色,还一直破坏她与她大哥间的感情。
如今又得知雨侬原是这么处心积虑的女人,她更是对初妍和大哥含着探深的歉意。
“看见了。”他仰头,靠着沙发轻叹了口气。
“那你们可交谈了?你可告诉她你的决定了?”
瞧夏菱那神情似乎比夏郧还紧张,还真应验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这句话。
“夏菱,我有点累,想先去躺一下。”夏郧却无心回答她这个问题,一想起初妍与何志承同居,他心都拧了。
“哥……”她错愕地望着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真想知道?”他沉重的耙了耙头发。
“嗯。”夏菱用力点点头。
“她身边已经有了很好的男人了。”夏郧苦涩一笑。
“这怎么可能?!她……她不是很爱你吗?你也说了,她说过这辈子就只会有你一个男人,不遗不弃。”
夏菱闻言,可是震惊又不敢相信,虽然过去她对初妍不太好,可也了解她不是个见异思迁的女人;即使要变,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另投他人怀抱。
“情深意浓时说的话,总是那么好听呀。”他抿辱一哼,“当没了联系,感情变淡、刻骨铭心的恋情变了质,移情别恋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你就没有,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对她的感情从没改变过。”夏菱好激动,当瞧见他表情中的萧索后,眼眶也跟着红了,“她住哪儿?我这就去找她。”
“别去找她,强求来的爱是不会长久的。”摸摸她的脑袋,他便转身步上了楼。
望着大哥那沉寂的背影,夏菱直觉鼻酸不已,可他又不准她去找初妍,还真是急煞人呢!
而回到房间的夏郧,从口袋中拿出那把他事后找人订做,与之前那把一模一样的口琴,轻轻抚摸着琴身。
看着它,他不禁想起那日离别时,初妍吹琴的旋律是那么的哀怨,可如今她是否还留着它?是否忘了怎么吹奏了?
走出阳台,他坐在围栏上,拿着它附在唇边,缓缓吹出一声声最悠扬的琴韵——深情、情深……可她已无情……
第九章
自从与夏郧分手后,初妍每逢假日,都会到他住家附近逛逛,希望能偶尔看见他的身影。
可她总是失望,一年半来,她来这少说也有一百次,却没有一次见到他。
难道他已不住在这里了?或是已娶了雨侬,搬到别的地方?
她想他,却没勇气打探他的消息,只能看看这里,从回忆中想着过去的甜蜜。
眼看晚霞浅露余晖,她这才抿唇笑了笑,笑叹自己的放不下,打算起身离开。
可才转身,她居然和她心系已久的男人猛地四目交接。
无语半晌,初妍率先说了:“你……你还住在这里?”
“嗯,我当然还住在这里。”他点点头。
“可我——”初妍噤了声,没告诉他她经常来这,改口又问:“雨侬呢?她……她的病……我的意思是她近来好吗?”
“她很好。”他双手插在裤腰袋,眺望远方,“对不起,我有事得离开了,再见。”
感觉得出来他是故作疏离,在他回头离开时,她连忙喊道:“夏郧,你别走,我有话想跟你说。”
夏郧顿住步子,微微转头,“还有事吗?我很忙的。”
她泪水忙不迭地落下,质疑地问;“你怎么了?”
“哈,我有怎么样吗?”他干突两声,摊滩双手,“你瞧,我不是好咩很,我想你的关心是多余的。”初妍一愣,眼角不禁湿濡了,“真是这样吗?”
“那是当然,我好或坏都与你无关了,你也未免管得太多了吧。”挑眉一笑后,他又举步欲走。
“等等!夏郧,啊……”怕他就这样消失在她面前,初妍一急,就想上前拉住他,一只脚却突然塞进坡上的一个窟窿,整个人就这么扑向地面。
夏郧见状立刻奔了过来,急急扶住她,“你怎么了?”
“我的脚……”她咬着牙,泪水已掉落,可见有多疼了。
“我看看。”夏郧立刻举起她的脚,仔细检查着,“糟,脚踝都肿起来了。”
“啊!”他的手一触及她的肿处,她立刻疼得叫出声。
“那么疼!”他眉头随着她的叫声而紧蹙了起来。
“是很疼,不过我想我可以走的。”初妍硬撑着站起,可才往前跨出一步,脚踝的痛又让她忍不住踏了下来。
“我看你的脚伤得好好医一下。”说着,他竟然就将她抱起,走回他家中。
所幸他家里似乎无人,初妍提吊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王伯和夏菱不在吗?”她四处张望着。
“你还记得他们呀。”踢开他的房间门,夏郧便将她放在椅子上,“我以为你早忘了许多事,包括说过的话。”
“你是什么意思?”她错愕地看着他。
“没什么意思。”他静默的走到柜子前,找出一些专治扭挫伤的药水,再折回时竟瞧见她正抿唇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