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今天身子好了些。”庆安格格娇嫩的声音透着些许的慵懒。
“所以说,多晒太阳对身子比较好。”映寒对她微微一笑。“格格的老嬷嬷太会保护你了!”
“嬷嬷是怕我又惹上风寒,所以之前才不让我出来吧。”庆安格格局促不安地为自己的奶妈辩白。
如此善良的女人,自己怎么能忍心伤害她呢?映寒从喉间逸出一声哽咽,她不能啊。
诚如自己的誓言,她万万不想去当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但这会儿上天却仿佛想要开她玩笑,让她爱上面前女人的丈夫,让她眼睁睁地就要打破了固守二十五年的原则。
她该怎么做呢?
她该如何按捺下自己快系不住飞向男人的心呢?
“映寒,映寒?”庆安格格的声音远远传来。
她猛然地拉回失神的心志,宛如初梦大醒般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格格!”
“你怎么了?”庆安格格狐疑地盯着她。
“我没事。”她忙不迭地陪笑一声。
这会儿,庆安格格突然微叹了一口气。
“我真羡慕你,可以服侍将军,跟在他的身旁,不像我,一年说不定和他见不上几次面。”她幽幽地道。
“格格,你很爱杰将军吗?”映寒咬了咬下唇。
两片羞赧的红云飞上了庆安格的双颊。
她即使不语,映寒也知道了她的答案。
她爱他!
她真的爱他!
不!
映寒把脸一撇,心里突如其来的苦涩就要促使眼眶红起,泪珠就要掉下。
“虽然我和将军聚少离多,但他伟岸的身影总是在午夜梦中陪伴着我,虽然我和将军是奉皇上旨意成婚,但他却没有反对,虽然我和将军不曾说过贴心话,但他对我很好。”庆安格格径自沉浸在幸福的思绪当中。
映寒强忍着心中的苦涩感,勉强一笑。“如此说来,格格真的很喜欢将军。”
庆安格格闻言,粉颊再度染红。“不瞒你说,我从第一次躲在屏风后面看见将军时,就已经为他的风采着迷了。”
“这是一见钟情喔!”映寒的嘴角已不加掩饰她的悲恸。
处于心驰神怡中的庆安格格并没有注意到她这显而易见的异样。“你觉得这是吗?我从小时候,额娘就一直告诉我做一个妻子要好好服侍丈夫,让他高兴,而阿玛则是嘱咐我,虽然我的身份也贵为格格,但终究是皇上特别册封的恩赐,和与皇上有直接血亲关系的将军的地位比起来,不可相互较比,所以我更应该要敬爱他。”
“你觉得这样就可以了吗?”
“难道不是吗?做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觅得良人,而我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可以敬爱一辈子的夫君了。”庆安格格甜滋滋地道。
映寒微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心头像被猫咪搅成一团的毛线般紊乱,面对眼前这名显然沉浸在幸福婚姻中的女人,她不能横刀夺爱,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她要决定放弃吗?
她再次看了眼前一脸幸福样的女人。
是的!
她忍痛地把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栽下心湖里的情种扼杀,但那些涟漪必还会余波荡漾一段日子吧!
“把行李收一收。”杰书一进映寒的房间,就丢下这一句话。
映寒愕然了半晌。“呃?”
杰书挑高一边浓黑的剑眉。“听不懂吗?”
☆☆☆www.4yt.net.net☆☆☆www.4yt.net.net☆☆☆
“要我收行李做什么?”她咕哝地问。
“你是我的奴隶,主子不管去哪里,当然就要随侍在身边。”他口吻淡淡地道。
“我再说一次,我……”
“我知道你叫白映寒。”他的嘴角挂了抹诡邪的笑。
映寒见状,忙不迭地撇开臻首。她害怕在他的注视之下会情不自禁地乱了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情愫,会再次迷失在不羁的爱恋里。
“为什么把脸转过去?”他问。
她没有回答。
突然,杰书大步走到映寒的面前,二话不说就霍然扳起她的下颚要她望进他的眼眸中。
“看我!”他霸道地命令。
映寒咬着下唇。
“我这次奉了皇上的命令要带队到新疆。你要跟我去,不能说不!”他说。
“你无法管束我的自由!”
“谁说我不能!”他阴晦的眸仁闪过一瞬的奸佞。“难不成你还要我证明给你看?”他邪邪一笑。
“你……你要做什么?”她的声音不自觉地颤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很美丽?你知不知道你是唯一让我记住名字的奴隶?你知不知道你是……”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映寒捂起耳朵。“我不想听!”
她本来已经深埋的感情,现在却因为他这番不知道是真心还是无意的话语又快呼之欲出了。
“怎么了?”他无赖地一笑。
她倔强的压下意乱情迷。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故意挑起口吻里的 轻蔑。
杰书闻言,果真一张脸铁青了起来。他骤然放开 箝制着她的铁臂,大步走到五斗柜前,然后拉开抽屉 翻出映寒的衣服来,接着丢在床上。
“你在做什么!”映寒冲上前去声嘶咆哮。
“很简单啊,帮你收拾东西。”他答得自若但也跋扈。
“我记得我没答应要和你去那什么的新疆!”她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道。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叫你去哪里,你就要去哪里。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是吗?”他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
“你少做梦了!”映寒鼻翼翕张地把杰书丢在床上的衣服再塞回五斗柜中。
杰书见状,一把捉住她的手将衣服再抢回来。
令人窒息的沉默一下子就弥漫在岑寂的空气里。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轻啄声。
“谁?”杰书斥喝一声。
映寒猛然回过神来,疾步去开门。
迎人俩人眼帘的是一名风华绝代的女子。
庆安格格!
“将军?”她愕然地看着面前的丈夫。
显而易见,他愤怒极了!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映寒目睹她的震惊,情急之下她也顾不了什么理节,上前一步挡住了庆安格格的视线。
“格格,请问你来有事吗?”她虽然笑着问,但仍不忘在背后给男人一个叫他离开的手势。
“我……”庆安格格踌躇不语。
“别在意将军,他只是来跟我说些……呃……要我注意的小事情,例如:为他洗脚时,要注意水温不能太高了……”映寒急着想为他的出现找理由。
上天保佑,这蹩脚的理由能让面前的女人相信!
庆安格格微微一笑。
映寒见状,不禁长吁一声,—看来,她相信了。
“庆安有事吗?”杰书走到映寒的身旁,利用庆安格格看不见的角度将手掌悄悄地攀上了映寒的腰际,恣意偷窃她的温香暖玉。
这叫映寒气得牙痒痒的想咬人!
“我……庆安见今日天气不错,所以想找映寒一块聊聊。”庆安格格瞟了眼映寒,显然想和她说些贴心的悄悄话。
照理说,她贵为格格应该不能和下人,尤其还是名汉人奴隶走得太近,但映寒那股坦白率真的性格就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了她。
甚至,她还会开始寻求映寒的建议,为自己多添一点自信的美,使自己在他人,亦或是她的丈夫面前看起来焕然一新。
映寒对她微微一笑,正想要说话时,却被杰书抢先一步道:“不行,她还有事!”
庆安格格闻言,离开也不是、伫在这里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