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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几天前在报上看到一篇文章,叫「我的情敌曾美丽」,觉得很有趣。内容在叙述关于第三者和外遇间爱恨纠葛的问题。

  作者原本是横梗于先生和曾美丽之间的第三者,当然这并非她蓄意横刀夺爱,而是曾美丽先闹兵变,害她未来的先生心碎之余,才移情于她。

  但之后他们藕断丝连长达三十年,最后居然还故意在上衣口袋里放几个保险套,主动昭告他俩不可示人的孽情。

  想想实在有够可恶!

  类似这样的外遇版本当真是履见不鲜,只是手法各有卑劣不同而已。

  香绫一直颇气馁的就是,为什么每次妨害家庭的案件里,女人总是吃亏,或被迫隐忍的一方?难道没有别的法子可以狠狠的惩罚那个负心汉,让他纵使不能立刻幡然悔悟,至少也不能食髓知味,一错再错。

  难怪人家说婚姻就像城墙,外面的人急着想进去,而里面的人拚命的想出来。

  这话说得虽然有些夸张,但也不无几分道理。

  最近好朋友决定和相恋多年的男友结婚,她把喜帖放入一个个的瓶子里,令收到的人觉得惊讶和疑惑,她却笑着要我们猜其中的意思何在。

  弄了半天,原来她在暗示我们,她「想开了」。有趣吗?

  结婚是一件教人兴奋又喜悦的事,却得等到想开了才提得起勇气走向地毯的那一端,未免有那么一点点无奈。

  我们写这类罗曼史小说,谈的无非都是一个接一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丽憧憬,每到Theend的时候,的确很希望人生就是如此地惬意顺心。

  然人生却经常残酷而现实,或许也正因为这样,所以需要以圆满美好为宗旨的情爱小说,来填补这份遗憾,为生命注入一些能量,为生活增添些许色彩。

  这本《风流盗帅小小偷》,比起香绫以前的古典小说要轻松诙谐一点,希望各位读者会喜欢。

  序写到这里,原本已经可以结束,但香绫还想跟各位分享一个从朋友那儿听来的……嗯,应是趣谈吧。

  朋友说——女人二十岁以前像非洲,因为还没有开发,所以值得去挖掘;二十到三十岁像亚洲,正值开发中,因而游客鼎盛;三十到四十像欧洲,是已开发中,虽具有某种成熟的美感,但不免缺乏神秘感;四十到五十像美国,因开发过盛,失之于机械化;五十到六十岁像澳洲,静静的躺在那儿,已是人堙稀少,有些乏人问津:到了六十岁以后,则是西伯利亚,大家都知道在哪儿,但是没人要去。

  刻薄吗?

  编出这类尖酸当有趣的所谓「文学象征」,肯定是男人!

  咱们就当它是一则笑话,莞尔之后就把它忘了吧。

  楔子

  今晚玉皇后临盆在即,后宫内从数天起就笼罩着紧张沉郁的气氛。这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年代,几乎每个人都把注意的焦点对准玉皇后即将出世的孩子,其父玉中奎三天前就不断派人入宫,一方面打探消息,一方面保护玉皇后,预防有人趁隙加害她。

  此刻子时刚届,守候在坤宁宫的产婆心神不宁地在珠帘外踱着方步,严寒的腊月天,使她每吐出一口气,均如同白茫茫的烟雾。

  坤宁宫内外看似一片静谧,周遭亦沉寂,只有寒风凄厉地阵阵狂掠而过。这座古老、专为后妃建筑的宫殿,朱红青蓝壮丽威仪,于黑夜中益显其森森然,仿佛犹如一袭过重的裘衣,困囿着里头的每一个人。

  子时一刻,侍女珠儿仓皇从珠帘后走出来,对着产婆道:「是时候了。」

  「好极,你快去准备热水。」

  两人这才匆忙转身,此时大门外忽然来了一名神秘大汉,他手提竹篮,巧妙地避开侍卫的耳目,直入内室。

  「哇!」这声哭喊划破长空,为这冷冽的暗夜带来惊心的震撼。

  「是女……」产婆一句话未竟,已遭人蒙住鼻口,强行拖向院外。

  「你是什么人!?」玉皇后骇异地望着这一身黑衣劲装打扮的大汉。

  「来助你保住荣华富贵的人。」大汉快速打开竹篮,抱出另一名婴儿,当着玉皇后的面进行调换。

  「但,那是我的孩子。」母女连心,毕竟是心头的一块肉,玉皇后百般不忍。

  「放心,不是要害死她,只是先将她带往民间抚养,将来还可以找个名目将她寻回来。」大汉动作极快,须臾已张罗妥当。

  「慢着。」慌急中,玉皇后扯下颈上的金锁,匆匆塞入襁褓中。

  大汉突如其来,又迅捷离去,其行动之俐落完全不留丝毫马迹。

  珠儿端着热水前来,喜见床上躺着的是一名男婴,不觉喜上眉梢,「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

  香汗淋漓、筋疲力竭的玉皇后只微微地一笑,面颊边一粒晶莹水珠不知是汗还是泪,悄然淌落她发鬓中。

  第一章

  祁门 翠安村

  这里三面环绕着小山丘,一面河堤延着溪河直通北江,土地肥沃,四时都有丰足的蔬果,可谓三春日暖,四时常花。

  这儿的人泰半嗓门大,声音粗,一开口就像要与对方吵架般,除了拱手行礼之外,还要随意挥两拳,以示情谊深厚,是为民风。

  溽暑逼近,火红的一轮太阳高悬天际,热得路上尘上飞扬,一摊摊叫卖的小贩,个个累得趴在木桌板凳上,舌头都伸出来散热。

  小镇内唯一生意兴隆的,就只有赌窟一家。

  时近黄昏,里头仍传出吐喝的吶喊声,足见战况激烈。

  不远处的溪边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个浣纱洗涤衣物的姑娘,因热,遂汗涔涔的,大伙还带了甜瓜,先泡在水里几刻钟,再拿出来剖成四半,众人分着吃,既消暑又解馋。

  正当大伙谈笑话家常时,突然一阵水花溅得众女满头满脸的水。

  「哪个倒运背时的贼星货、路旁尸!还不快给你祖奶奶滚上来!」

  十几张利嘴争先恐后齐声叫骂,待潜入水底的家伙把头露出水面时,却个个都成了哑吧,张成圆形的嘴久久阖不上来。

  大概只有再世的潘安才能让所有的女人表现出如此讨好的神色。

  那一句句有违淑女风范的辱骂词,顷刻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完全发乎真情表现出来的巧笑倩兮。

  「不好意思,吓到各位了。」这肇祸的鲁男子名叫殷之昊,是个不折不扣的睹徒,无论何时何地见到他,他不是正要进赌窟,就是在前往赌场的路上,再不然就是刚刚赌完,准备找个地方兴风作浪一番。

  像这样一个不学无术、嗜赌如命的坏东西,能让每个识得他的女孩儿家倾心、失神的原因只有一个——美色。

  所谓色不迷人,人自迷,他的迷人之处不在气宇轩昂,而是那张戏谑、善于勾魂的眼,以及恍如悬胆的鼻梁下,总是噙着似笑非似,充满嘲弄和讥诮,却弧度、迷人的唇。

  总之他浑身上下满是态肆狂妄、邪里邪气,却恁地撼动人心,教人莫名地为他萦怀。

  「没有的事,」李家姊姊是方才骂得最毒辣的人,但这会儿则无比娇羞,还笑不露齿。「这一泼我们还更凉快呢,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众虚伪的村姑们无不点头如捣蒜,努力地挤出美丽的笑容,不在乎殷之昊刚刚唐突、粗野的恶行。

  听她们这么一说,殷之昊的笑容更忘形,索性伸手将身上的上衣一脱,拋向李家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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