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婶,看来她得在云天谷耽搁几天了。”他向福婶说明。不敢也不想看见她漾着眼泪的瞳眸,他害怕自己迷失在爱情的漩涡里,他不愿也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大少爷,她扭伤的很严重吗?”
“伤到筋骨了。”他淡无表情地说。
玉琴对他的冷漠感到好生难过,他连瞧她一眼都不肯吗?而自己又为什么要对他这种冷傲、无情的男人动心、动情呢?她不想再执迷于这种单恋的情感中了。
“福婶,我的扭伤不要紧的,我想快点回家。”玉琴咬紧牙根,她故意忽视他的存在,她若再不回家,柳叔和花儿会担心的。
“不行?!”马德世冷硬地打断她。“你不要命了是吗?”他恶狠狠地瞅着她,他不太喜欢她忽视他的存在。
对于他莫名其妙的怒气,玉琴也有些动怒了。“我要不要命都不劳公子你费心。”她虽然在赌气,可是仍是有所期待,期待他会对她关心、担心。
“无关吗?”他危险地盯视着她。“很好,现在我就让你知道到底有没有关系。”他粗鲁地将玉琴凌空抱起。
她拼命地挣扎着,“你快放开我,我要不要命都跟你无关。”
福婶可真替玉琴着急了,“大少爷,你要带她上哪儿?”
“我的别苑。”他直挺挺地抱着玉琴往他的别苑大步踏去。
福婶被他的举动震得目瞪口呆。
马德世丝毫不温柔地将房门踢开,把玉琴抱向内房的床榻,用力的将她抛置在丝绒被上。
玉琴挣扎地爬坐起来,她实在是太害怕了,猛把自己的身体往床内移。
“你想……做什么?”她的声音是颤抖的。
马德世冷漠地转过身,从橱柜中拿出治跌打损伤的药材和白布巾,然后冷然地走向她。
“躺下去。”他命令道。
玉琴一得知他是要帮她治疗扭伤,便松了好大一口气,乖乖地照他的话躺下。
他出奇温柔地帮她按摩着足踝,也替她抹上清凉药膏,再轻手轻脚地替她缠上白布巾。
玉琴因为太过于疲倦,没一会儿便沉沉地跌进梦乡,他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看她的睡相真像个小婴孩,可爱透了。
他深情款款地凝睇了她好一会儿才安静的离开。
马德世交代福婶、福伯好好照顾玉琴后,便经由密道走回马府。
他在书房写了一封信,交给仆人送去风家堡,约他们明日于思情茶楼会见。
他不想再让玉琴受苦了,而他也正好缺一位未婚妻,那他何不就顺水推舟,要她来当他的媳妇?他一直在心中告诉着自己:只是因为他欠缺一个妻子,他才会娶她的。
他在密室里拿出一幅画,一个美丽出尘、典雅出众的女子就在画上头,她唇畔漾着一抹微笑,额上那颗美人朱砂痣,令她显得更美、更有韵味。
那颗美人朱砂痣,令她想起玉琴的容颜,他的思绪几乎锁在她身上。
他爱上她了吗?不,他甩了甩头,告诉自己:那不是爱。
他将美人画锁回密室,毅然决然地走出书房。
马威一脸震惊地听着妻女的话,她们讲得口沫横飞,而他听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儿子想成亲了?怎么可能,该不会是妻女在瞎搅和吧?
马威一脸错愕之际,马德世正好走进大厅。
“爹、娘。”他恭敬地拜见父母,也朝妹妹点了头。
姜凤仙堆着满脸的笑容,“德世,事情都忙完了吗?”
“是啊,难得见大哥这么清闲。”马德心微笑着说。
“大概都忙完了。”马德世轻松地将话带过。“娘、德心,我有些事想和爹商量,你们是不是可以回避一下?”
姜凤仙当然是答应了,现在她可有很多事得忙,她拉着爱女往门外走去。
待母亲和妹妹走出门后,他便将注意力集中在父亲身上。
“爹,我想和风家合作。”
“哦?”马威深思了一会,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儿子。
“是不是因为你未过门的媳妇的关系,你才那么快决定的?”马威开门见山地切入主题。
马德世相当震惊于父亲的回答,父亲是如何得知他想娶风玉琴进门的?他不相信马家的情报网可以探索自己的内心世界。
马威了然于胸地看了眼儿子的表情,“德世,你是不是正在猜测着我是从何得知的?”
“没错!”马德世也不拐弯抹角。
这种小道消息,大概是德心那个调皮鬼“渲染”的吧?
也好,这样省得他解释老半天。
“德世,你是真心想娶她吗?”马威试探的问。
他不相信德世那么轻易就把巧儿给忘怀,他知道德世深深爱着巧儿,但是巧儿对他却只限于兄妹之情。
“爹,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他故意装作不在意,但心中却频频传来抗议的声音。“我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他向父亲允诺道。
“德世,感情是需要缘分,无法强求的。”马威意有所指。
“往事如烟,爹又何必再提起呢?”他又何尝想执迷于已逝去的感情?
他想遗忘掉一切,但是他真的能做到吗?
“孩子,爹祝福你。”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谢谢爹。”马德世一说完,便潇洒自如地步出。
他的内心深藏着他自己所无法理解的情丝,但是他却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不想再让玉琴回去吃苦了。
马威若有所思地盯着儿子的背影瞧,所谓“姻缘天注定、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又何必太强求呢?
第三章
玉琴独自漫步于晨曦中的溪水旁,有一股冲动想把小脚浸泡在水中。
她左右张顾了好一会儿,心想竟然这里是私人避暑山庄,她又何必顾虑这么多。
于是,她淘气地将绣花鞋脱下,把小脚往冰凉清澈的水中搁。
哇!舒服透顶,她满足地笑开,甜美柔和的笑靥不禁让躲在假山后,窥视良久的马德世怦然心动。
她突然瞥见了马德世,吓得朱唇微启,无法言语。
他瞥视了她一眼后,便大步走向她。
“昨夜睡得可好?”
玉琴傻呼呼地点着头,但内心却不平的抗议着:哼!冷漠的男人,就只会摆张比臭水沟还臭的脸给她看!
玉琴不想破坏自己一早的好心情,她拎起绣花鞋,做出要走人的动作,既然他那么讨厌看到她,那她又何必拿自个儿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马德世冷硬地挡住她的去路,他不大喜欢她想避开他的念头,“随随便便就脱去绣花鞋,太不端庄了。”
“我……”玉琴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才好,但心中却早把他骂得臭头了。
“还不快穿起来。”
他冷淡的眸子,再加上他冷得……喔,不……是冻得不能再冻的声音吓着了她,她二话不说,乖乖地穿上绣花鞋。
他注意到她柔嫩小脚上的某处青肿,瞧她的眉头都拧在一块,他好气她不好好照顾自己,竟然敢把还未痊愈的脚伸到冰水里泡。
他粗鲁地把她拎起来。
“喂,你……”天!他就像是拎小鸡般把她给拎了起来,她想大声抱怨,可是他的眼神好冷,恐怖极了。
他抱着她快步走回自己的别苑,而在房间里等候多时的福婶见状吃惊极了。
福婶决定把疑惑藏于心头,好好观察后续的发展情形。
她不动声色地问:“玉琴姑娘怎么了?”
马德世将玉琴安置在床上后,便转向福婶。
“福婶,给她喝点粥吧!”她轻得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