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易汝柔雅、细嫩的鹅蛋脸淡淡地逸出清丽的气质,原本泛着晶亮的眼眸也渐渐黯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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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易汝愤怒的火花真的被燃起了!
这时的丁易汝多想将她的丈夫丢到太平洋喂鲨鱼去!他凭什么支配她的行动?!就算他是她名副其实的丈夫也无权为她决定什么!
原本以为他只是用情不专、玩弄感情的花花大少,没想到他还是一个自命不凡、霸道无礼,而且品味奇差的臭男人!他把她当成什么了?专门陪他应酬,为了不失他颜面所以必须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无知花瓶?
她厌恶地看了一眼盒子里那件低俗不堪、低胸露腰、花花红红的晚礼服,丁易汝血液里的暴戾因子正逐渐成形。
何书丞是鼎鼎大名的商业巨子,他儒雅的风范人尽皆知,可这家庭竟然孕育出何晓生这令人想宰了的大混蛋!
当何晓生踏入玄关的时候,他所见到的就是丁易汝这副气急败坏的俏模样。“我的新婚妻子怎么了?吃了炸药了?”
他的轻笑声更惹得在丁易汝体内猛烈蹿烧的熊熊火焰烧得愈加旺盛,她一把将那件像是清凉脱衣秀的衣服往他脸上摔。
何晓生眯起眼睛,注视着摔落于地的衣服,脸上的神情逐渐地由诧异转为一种可笑又可气的玩味表情。
这是侮辱,或是挑战?!丁易汝愤而骂道:“你的可恨我记下了!休想我会穿上这件衣服去赴你的鬼宴会!何晓生,你最好明白,我们两人除了夫妻这层名义上的关系之外毫无瓜葛,你别以为你有权指挥我!”
他的小妻子可不好惹哦!何晓生兴味盎然地看她。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顶撞他,她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而且何晓生相信往后的日子绝对是精彩可期!
细瞧她的清丽容颜,何晓生突然发现生气时的丁易汝非常迷人,那是介于一种成熟女人和稚气女孩之间的特殊之美。
他优雅非凡的俊容上有那么一瞬间的柔情停留,然而稍纵即逝,已经让怒火燃烧得快要失去控制的丁易汝自然是不会发现的。
“对不起!”他诚恳地道。
丁易汝怔愣了一下,这句话似乎不该是独断霸道的他会说的。
“是我的‘下属’不小心选购了这件礼服。”何晓生简单地带过,他不想多解释什么,不过这恶作剧的始作涌者一定是他亲爱的幺弟何晓涤,他不会忘记教训他的!
必要时他会拿出大哥的权威将他赶到非洲去接掌何氏的分公司,何晓涤一向惟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他非常清楚。
丁易汝欲言又止,白瓷似的面颊迅速染上一抹红晕。对于自己错怪了他,她不知如何是好。
看出她的困窘,何晓生于心不忍,于是他打破沉默地说道:“我不是暴君,不会操纵你的一切行为。”
“喔!”易汝仍是无语,在心中暗骂自己刚刚怎么像只母老虎似的乱吼人呢!这下再多的懊悔也无用了。
面对她的不安,他忍不住伸手碰触她的左脸颊。虽然已完全消肿了,但是他却无法原谅自己冲动的行为。
寒着一张俊美无瑕的脸孔,他冷冷地撇下她径自走上楼。
丁易汝讶异地瞪视着他的背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抚摸她的脸,然后不说一句话,像是跟谁生气似的转身就走?
她的脸颊上仍留着他掌上的余温,那厚实的大手掌,温柔的抚触……她突然觉得自己无法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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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两人之间的默契,在前往晚宴的路途上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半小时的车程中,包围在何晓生和丁易汝之间的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们是刚刚结婚六天的准新人,可是这副景况任谁见了都会以为他们即将劳燕分飞。也许两人还可能大打出手、拼个你死我活呢!
这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绷状况原本是挺好玩的,可是此时的丁易汝却笑不出来。
她对他毫不在意,但奇怪的是她实在非常讨厌他们此刻的状况。
他们一进入会场,一名高大的男子立即走过来伸手与他们打招呼。
“想必这位就是阁下刚新婚不久的夫人?”
何晓生平日冷绝寡情的线条缓和了许多,废话也不多说地先打了这小子一拳。
“哎哟!你当我是练拳用的沙包啊!”高大男于可怜地抱怨之后,笑嘻嘻地对着丁易汝热情说道:“你好,我叫常续风,是你丈夫大学时代的死忠兼换帖。”
他顿了一下,心有不甘似的又道:“也是他的出气包,这家伙无情无义,一点温度都没有,我怀疑他和冬眠的动物是同一个祖宗。”
易汝笑了,觉得这人蛮有趣的,尤其是他性格的脸上竟然有着孩子气的调调。
“嫁给这家伙是你的不幸,因为他的初恋虽然是在十六岁,但是那完全称不上是恋爱,他是女人的绝缘体,不过他接触过的女人倒是多如过江之鲫,算都算不完。”
铁青着脸的何晓生把不耐明显地表现出来,他扯住常续风的肩膀,直接用行动表示他的不满,把这个像火鸡似的家伙拉开,否则他那张比女人还聒噪的嘴巴不知又要迸出什么鬼话。
丁易汝只好一个人坐在会场的一角。这是一场美商式的晚宴,大部分的男人都是与女伴一同前来的。
她静静地独坐一旁,忍不住细细打量起远在另一处的何晓生。此时此刻的他正扬眉朗笑,那炫人的神采出色极了。她的心底泛起一阵阵涟漪,不禁感到有些茫然。对这样一个她印象中应该是冷漠寡情的男子,她突然想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丁易汝就这样支着下颔,呆呆凝望着何晓生,直到一声叫唤才唤醒了沉思中的她。
“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眼前是一位文质彬彬的男人。
基于礼貌,丁易汝轻轻点头,让他挽着她的手舞进中央的舞池。虽然第一支舞应该是和她丈夫共舞才是,但她的丈夫既然无动于衷,那么她接受其他男子的邀舞应无不妥。
刚跳完一支舞,另一位金褐色头发的男子便积极地接过易汝的手,原本想婉拒的丁易汝因为不想使人难堪,所以只好继续跳第二支舞曲。
一曲舞毕,丁易汝走回她的位子,才稍稍歇息一会儿,便有两只手臂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一看,是方才与她共舞的两位男士。
“别和我抢!”
“YOu!”金褐色头发的男子显然听得懂中文,发怒的表情正蓄势待发。
毕竟这是正规的晚宴,为了不想弄拧气氛,她又分别与两位男士各舞一曲。
然而第五支爵士乐曲刚响起,常续风便以极快的速度超越那两个有点烦人的男子,他以一记凶恶的眼神吓退所有黏人的苍蝇。
轻挽着丁易汝纤细的柔荑,常续风仍是嬉皮笑脸,眼里却多了一抹等待看好戏的兴奋光彩。
“你很不安全哦,丁易汝!”
丁易汝眉稍微扬,想问他此话怎讲。
常续风夸张地一会儿啧啧出声,一会儿又苦苦叹息,他道:“你很美,而且美得特别,你有一股能挑起男人征服欲望的气质。我无法将你归类为何种风情,可能就是这分揉合了各种味道的特殊气质使得你更形绝色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