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你找青青有事吗?”金达风微微地笑,柔柔地问,眼神却冷的如一把刀,想劈开小高的脑袋,直接得知内情。
小高颤巍巍地退後两步,“没什么……特别的事。”
“没特别的事为什么讲这么久?”
小高猛闭上嘴。
“不讲?”拳头使力,发出筋骨活动的声音,耐性已到极限。
小高倒抽一口气,直接招了,“……芳芳不见了。”
“哪个人?”金达风没好气,顿时揽眉动容,“你说芳芳?”看来是想起那是什么了。
一条曾经不知死活爬到他床上,气的他差点想把它剁掉的毒蛇。
从仓库搬出梯子的曹青青来到大树下,在询问案情的他背後偷偷瞪一眼,绷著受他冤枉的脸爬到树上最高的地方去。
“我不知道箱子没关好……”
树上的曹青青,危险地踩在树干上,找到排球,看准了下面那粒魔头,勾起嘴角,动作自然地往下抛去。
排球不偏不倚地砸到正认真交谈的金达风身上,引起他再度吼叫,“曹青青!”
曹青青泄出心中大半冤气,舒畅多了,“我以为你会接住球。”
“很行!”金达风比出手指指著她,促狭地笑,暗示等她下来,立刻算帐。回头继续问:“芳芳什么时候不见的?”
树上正得意窃笑的曹青青,准备趁他交谈悄悄下来时,却突然不动,神色遽地变成恐惧。
“中午才发现不见的。芳芳经常会去花园纳凉,我有去找,但就是找不到。”
“不知道它还会跑去哪里吗?”金达风瞄了靠著大树的梯子一眼,见那娇小的身子还没下来,再问:“西边小容负责照顾的花圃你去找了没?”
曹青青全身开始颤抖。别找了,她知道芳芳去哪里了……
“小容这么大嘴巴,一定会跟老夫人讲,老夫人讨厌绿色的蛇,要是让她知道芳芳是绿色的,一定把我抓去骂,到时候就会故意清算我偷懒纪录,然後扫我薪水……”
小高叨叨絮絮地诉说後果,大夥一个个凝听小高的详尽分析,却没—个人发现到曹青青的惶恐,没一个人注意到芳芳软趴趴的身体缠著树枝,以螺旋方式缓缓朝她前进。
紧绷的小脸苍白且惴栗,她看一看下面每一个人,感觉不到一丝依赖,直到目光栘到那高大出色的身形,心跳猛地激动,突然谁也不想喊,只想喊著他的名字——
“金——达——风——”
尖锐焦急的呼唤清楚地穿过每人耳际,引起众人侧目。
当然,也将她心目中选定的英雄急急召唤过来。
“叫魂哪!”英雄回头应她一句。
唉,完全没默契。
曹青青抿一抿嘴,想先冷静自己的同时,才知双脚已不争气的发软中。
金达风瞧她一声不吭,直觉不对头,猛地抬眼,便清楚看见小脸上净是恐惧。
这样不安的她,看在大家眼底,很是陌生,谁也没见过,唯有金达风很快猜出原因,快步赶到树下,抬头一看,俊脸立即呈现前所未有的震惊。
“青青,你别动!不要慌。”他试著安抚她的不安,脸色异常凝重。
“我好怕……”曹青青看到他第一个赶过来,压抑太久的酸楚,竟因他急速赶至而不住冲到鼻间,刺激了眼部,湿濡了双眸。
“别怕!我在这里,你保持镇定,攀著树干,不要惊动它,慢慢的,慢慢的走过去。”他也说的轻缓,看似冷静,但那张俊颜,却冒著不寻常的汗珠。
“不……它好靠近我,真的好靠近……”曹青青快掉下眼泪了,再好的冷静,也都敌不过毒蛇给人的恐惧,甚至慌的没心思去注意到树下的金达风俊脸已变惨白。
“乾脆点!”金达风低吼。“跳下来,我接住你!”
她摇头,目测彼此的距离,“好高……”
“立刻给我跳下来!我会接住你。”他急了。
情势迫切、紧张,让周围的人也跟著屏住呼吸。
曹青青斜睨旁边逐渐爬向她的青蛇,再低下眼凝视下方张开双臂,令她第一时间就想依赖的金达风。
“相信我,我会牢牢的接住你。”
这句话一道出,轻松击败了缠住她心头的犹豫。
他的双臂,看起来是那么的结实牢靠,他的神情又是那么的认真肃穆。
当这一些都落入眼里时,她激动的心跳,渐渐得到不寻常的温暖安抚。
接著,她深呼吸,眼中含著异常灼热的信任,镇定那宽大的胸怀,毅然决然地朝他跃去!
从最高的地方跳下去,从第一次与他见面的大树跳下去。
在空中坠落的那一刻,时间彷佛停了下来,一等曹青青落入金达风怀中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紧张气流已然散去,可大夥的视线仍然好奇地停在他们身上不肯离去。
金达风并末松开怀中的小女人,反而莫名地收紧双臂,紧紧抱住这仍在颤抖的身子。
曹青青默然无语,双眼瞠的斗大。
她该感谢他的是不?可她说不出口,因为她有另一句话想赶在答谢词前头对他吐露出来。
当她决定相信他而往下跳,坠人牢靠胸怀的那一瞬间,才知,自己把心也一并坠向他了。
这样的喜欢,似乎已不再单纯了。
而坐在远处看大戏的康尔袁,这时举起高脚杯碰撞李春花的茶杯,“花花老姑娘,恭喜恭喜,乾杯啦!”
李春花从一看见儿子脸上心急如焚的模样,就似笑非笑的呆到现在,那可是她这做老娘的,从未见过的情形,尽管儿子有许多关系亲密的女性朋友,也没遇过他这霹雳野马露出这么在乎一个人的样子……
这场戏,看得她好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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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小高昨天晚上被骂了一顿。”小容啃著烤玉米走到大宅後院找张位子,坐了下来,比起这几位忙著除杂草的同事,小容明显是最会偷懒的。
“老夫人最讨厌绿色的东西,知道它到处跑当然会骂。”同事不以为然。
“老夫人根本没讲话,她下午有回来,看到少爷他们打球,不知道为什么就笑得好开心,然後又跑出去了。骂人的是少爷,我昨天经过少爷的房间,听到他骂得好凶。”
这下大家的注意力终於转到这话题上了,唯有曹青青一直默不出声,失魂落魄地把玫瑰当作杂草在拔。
“你没听错?少爷从来不管小高养什么,只要不要跑到他房里去他都懒得管,他怎么气成那样?”其中一人说完,突然好奇地看著小容手里的烤玉米。
“我骗你们干嘛,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小容吃完起身抹抹嘴,简直是专门来传八卦的三姑,讲完就要走。
“喂,小容,山下明明就没有卖烤玉米,你那支哪里来的?”香的让人流口水。
“就在山庄呀,老爷烤给少爷吃的,少爷不想吃,就给我了。”容三姑再免费赠送一个消息。
角落某个失魂落魄的人儿霍地因为这话题回魂了。
“少爷怎么没去公司?”
“听祥叔说,好像是昨天为了接住青青,手扭到了。”小容如是道。
“他扭到手?”保持沉默的曹青青突然跑过来,难掩焦虑,心头犹如刀割般,好心疼。“你说少爷扭到手?因为我?”
“对呀,所以老爷才叫他在家里休息,不要去公司,担心不小心会被人撞——”
“我去看看他!”曹青青没有心思把话听完,只想飞快地赶到他那里,去看看老是让她无法安眠的男人。